幕容仁道:“皇后娘娘懿旨,命我四人侍奉长宁王殿下。”
幕容将军一听就明白了,翻身下马,跑步到长宁王面前,躬身施礼,道:“请殿下息怒,末将幕容礼向殿下请罪。”
宇文琳在宇文兰的搀扶下甩蹬下马,上前扶住幕容礼手臂,指着自己的嘴,摇摇头。
宇文兰忙道:“二爷初愈,暂时不便讲话。”
幕容礼道:“殿下请先行,末将定登门谢罪。”
宇文琳微笑点头,在宇文兰的帮助下认蹬上马,向幕容礼一抱拳,唬得幕容礼忙不迭的还礼。
宇文琳拨转马头向南,走向右金吾卫众军士。
右金吾卫将军道:“幕容礼,怎么回事?”
幕容礼催马向前,来到右金吾卫将军面前,道:“冯将军,这位长宁王乃晋王嫡长子,深得陛下与皇后娘娘宠信。娘娘有命,长宁王可随时请旨入宫。这次是右羽林卫一名哨长与长宁王有过节,所以才有今天的误会。”
冯将军道:“右金吾卫出动二百,需记档,幕容将军,如何记啊?”
幕容礼道:“就写是一场教演。”说完嘿嘿笑了。
宇文琳冷冷的瞪了一眼幕容礼,擅传军令,私自调兵,哪一条都是砍头的罪,这位竟然活到了现在。
幕容仁道:“二爷,我们大哥打仗是把好手,但对军纪轻漫,若不是皇后娘娘袒护,早就出事了。”
宇文琳点头,这个幕容礼平时应该居闲职,战时领军,当是真袒护。
冯将军道:“这事我会俱实报皇后娘娘,至于军报,凭你报吧!右金吾卫配合。”
幕容礼顿时就蔫了,“别啊!冯将军,救命啊!”
冯将军道:“你啊!去求长宁王吧!我们回了。”说罢,收兵回去了。
宇文琳心中一动,这右金吾卫将军竟然没有下马参见自己这个王爷,难道说此人是宇文佑的人。
幕容礼一点就明,向宇文琳拜道:“二爷,帮我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呗!”
宇文琳要过宇文兰手绢,用炭笔写道:“请命去晋州,再来找我。”写毕,交于宇文兰,便拨马而走。
一行人马绕过皇城,来到朱雀门外,宇文兰方才追上众人。
宇文琳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宇文兰道:“回二爷,那位幕容礼真是个人才。奴婢解释了半天,他仍不明白,奴婢只好说,听二爷的话,到时去找二爷就行了。”
宇文琳摇摇头,催马向宇文佑私宅走去。
宇文佑这段时间托病不朝,宇文琳知道,宇文佑还是想封王,加九锡。
投了拜帖,过了好长时间,还不见有人出来。众人都有些不耐烦,皇帝皇后都没让长宁王宇文琳等这么长时间。
宇文琳心中冷笑,宇文佑在给自己下马威啊!你宇文琳不是见皇帝见皇后很容易吗?你想见我宇文佑,难!
宇文琳走到宇文佑私宅大门口,坐在台阶上,悠然的望着朱雀门外的人来人往。
府兵们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位小王爷,一名府兵忙去搬了个凳子,道:“王爷,您坐下等。我们老爷身体不好,恐怕见不了您。”
宇文琳向他调皮的笑笑,天真的让人觉得这小王爷人畜无害。
府兵陪着笑,躬身退回。
幕容仁等六人站在宇文琳两边,忠实护卫着他们的二爷。
日影西斜,宇文琳拍拍屁股,站起身形,望着高高的府门冷笑连连。这个宇文佑还真是作死,连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都不愿见,那他真的想在篡权的道路上跑到黑。
摇摇头,宇文琳走到坐骑身旁,想认蹬上马。突然头晕眼花,身子一晃,便失去知觉。
等再次醒来时,己近黄昏。宇文琳发觉自己躺在自已卧室的床上,宇文兰、宇文秀、幕容姐妹守在床边。
见宇文琳醒来,宇文秀忙道:“二爷醒了!”
宇文琳想坐起来,但身子却很乏力。
宇文兰道:“二爷,方才安先生说了,让您静养几天。”
宇文琳看着宇文兰,勉强笑笑,又看向幕容姐妹。二人眼中虽露出关怀之意,面上却很冷淡。
宇文秀道:“二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幕容道:“我是姐姐,名叫幕容慧,我妹妹叫幕容芝。”
宇文秀道:“慧姐姐,我来安排你们的住处,跟我来。”
幕容慧看向宇文琳,后者点头,方与幕容芝一起出去了。
宇文兰道:“二爷觉得如何?安先生的药己熬好。”
宇文琳摇头,他现在仍觉天旋地转,他一直觉得毒己解,应无大碍。今日看来,还是小看这毒了。
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药,涩涩的苦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成排成排倒在自己面前的士兵,他们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家庭就这样为自己而破碎。自己亲卫长临死仍拼命护着自己,用尽最后力气大喊:“大将军,快走!”
三万将士皆因自己而战死,确切的说是被自己连累而死。
接下来的几天,宇文琳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宇文兰宇文秀日夜不离左右的照顾着宇文琳,幕容慧对宇文兰道:“兰姐姐,是否禀告皇后娘娘。”
宇文兰听了也拿不定主意,将询问的目光放在安原身上。此时的安原正全神贯注的给宇文琳切脉。
一盅茶工夫之后,安原:道“还是禀告皇后娘娘吧!”
宇文兰一惊,道:“安先生,二爷怎样了?”
安原道:“毒虽己解,但身子伤损严重。去吧!派人进宫。王爷出了问题,我们都承担不起!”
幕容道:“就让我们姐妹去吧!我们有腰牌,能尽快见到皇后娘娘。”
宇文兰点头同意,也是,幕容姐妹本就是宫中之人,进出方便。
幕容慧幕容芝向宇文琳蹲了万福,便起身离去。
安原对宇文兰道:“去把小雯叫来。”边说边把针囊拿出,摆在桌上,又对宇文秀道:“把王爷衣服脱下来。”
宇文兰应声而去,宇文秀则忙上前脱去宇文琳衣服。
安原聚精会神的给宇文琳行针,一刻钟之后,安原的额头上己有一层汗珠。宇文秀拿毛巾轻轻帮他拭去汗珠,安原轻微颔首致谢。
行针过后,宇文琳仍旧沉沉睡着,小脸煞白,嘴唇干裂。
宇文秀道:“安先生,二爷的身子要紧吗?”
安原紧锁眉头,没有回答宇文秀,而是直接下命令,“你立即通知府内亲卫,将此院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接近。”
宇文秀不解,正想问时,院内传来叫骂声,“臭男人,放开我。”
安原面露怒容,但没有说什么。宇文秀急忙到院中观瞧,却见幕容仁手提一人,向这里走来。那人边走边骂。
宇文秀上前一看,被幕容仁抓着的人乃是小雯。宇文秀忙道:“幕容大哥,怎么回事啊?”
幕容仁道:“我们正巡视王府,听到打斗声,循声过去一看,原来兰姑娘与此女在打斗,我过去将其制服。问明原由,特意将其送到二爷房中。”
小雯闻言脸一红,骂道:“死男人,臭男人。”
宇文秀脸上亦是一红,道:“幕容大哥,二爷昏迷,安先生让兰姐姐去叫小雯姐,主要是帮安先生的。”
幕容仁哦了一声,道:“人交给你了。”
宇文秀道:“安先生说,让你们亲卫把这院子围住,任何人不得入内。安先生要为二爷治病,不允许有人打扰。”
幕容仁道:“请姑娘放心。”说罢转身出院,召集亲卫去了。
宇文兰恨恨的瞪着小雯,小雯则红着脸看向远方。宇文秀道:“二爷在病床上,你们却在那打斗,走吧!安先生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