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五见大营内已无声音,觉得是时候动手了。他焦急的向南方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正自焦急,一军士手指南方,道:“将军,火把!”
刘老五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透过大营帐篷的缝隙,可以看到一排排火把向大营移动。
刘老五兴奋的跳起来,翻身上马。命令道:“列阵,点火把。”
一支支火把点燃,照亮了刘老五的脸,他挥起马刀,高声道:“冲进大营,杀光柔然人!”
一千骑兵策马奔腾,杀进大营。
柔然人见秦军杀到,慌忙找兵器,但身体都摇摇晃晃,胳膊腿都不听使唤。好多柔然人还没找到兵器,就己经身首异处了。
秦军杀得兴起,直到一轮血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方才止住杀戮,开始收容俘虏。
还有一部分柔然人始终在昏睡,他们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全都在睡梦中做了俘虏。
李信命令将俘虏衣服脱下,将部分帐篷清空,集中安置入帐中,凡出来者,皆杀之。然后与刘氏兄弟一起来到中军大帐。
甲由可汗与他的属下头人皆在,只是身上兵器都被收缴。
李信命令将甲由众人移至其它大帐看押,又命人将李继捆起来,单独关押。
军士进大帐收拾了半天,方才把大帐恢复。
待军士退出,刘老五道:“领军,您如何处置这些柔然人?”
李信道:“这的确不好办,他们可是有数万人,而我们只有三千多人。这样,先把所有绳子集中起来。尽可能多的把头人什么的所有当官的绑了,甲由可汗不要绑。你率一千骑兵,将其押回边州。剩下当兵的,等你从边州回来再说。”
刘老五道:“领军,还是您回边州,您可以再调兵两千来。现在边州是刺史大人坐镇,他不会让我调兵的。”
李信道:“嗯!若我回边州,这边你能应付吗?”
刘老五道:“末将定不负领军所托。”
李信道:“还是你拿着我的手令,去向边州调兵,另外派人去晋州报捷。”
刘老五一想也对,边州还有七千兵马,若调来三千,押运俘虏就安全多了。
“禀领军,柔然人闯帐,己被杀一百多人。”一个军尉禀道。
“很好,敢闯帐者,杀。”李信恨声道,“将那个汉人带过来!”
军尉领命而去,工夫不大,将李继押进中军大帐。
李信喝道:“你身为汉人,为何委身事柔然?”
李继冷笑道:“将军身为汉人,何故事鲜卑?”
李信道:“鲜卑己汉化,与汉人无异。”
李继道:“待攻入中原,柔然定与汉人无异。”
李信看了李继半晌,忽然哈哈大笑,上前为李继松绑,躬身一揖道:“先生请坐!”
李继还礼,道:“将军客气了。”
李信道:“信有一事不决,还望先生赐教!”
李继道:“将军勇武,颇具韬略,怎么用得着小可出主意。”
李信道:“如今虽然击败甲由,但俘虏太多,而我军人少。怎么做才好?”
李继道:“柔然人以部落分而居之,一个部落内皆亲朋。各个部落间却经常打斗,所以不同部落的柔然人之间是有仇的。将军可将他们分开,一个部落的人不能在一起,这样就闹不成事了。”
李信大喜道:“听先生一言,信茅塞顿开。”说罢,招手叫来执令官,依李继的主意传令。
待执令官出了大帐,李信才道:“先生大才,何不投秦,我们共谋大业。”
李继道:“秦与齐一样,都是权臣当道,所以我才投柔然。”
李信道:“刘德林先生现在是晋州总管,应是先生旧识。不知可否随信前往?”
李继道:“刘德林?若不是他出的馊主意,长阳王会死吗?”
李信道:“刘总管出了什么主意?”
李继道:“起兵自保。”
李信道:“除了起兵自保,还有其他办法吗?皇帝惦记着你,你不如何自污,如何退让,都逃不掉被杀的下场。若起兵自保,或可振兴齐国。”
李继道:“确无他法,秦国晋王现在屈居晋州,不也挺好吗?”
李信道:“世子独居京城,而晋王住晋州,那是皇帝陛下命刘总管监视。”
李继道:“那我投秦何I用?”
李信道:“陛下胸怀宽广,为防众人汹汹之口,方出此下策。晋王殿下忠心为国,主动退隐。虽然秦国最弱,但君明臣贤,朝气蓬勃,统一天者,必大秦也。”
李继沉默半响,方长长的叹一口气道:“将军说的没错。”
李信道:“柔然人大举攻秦,这一路失败,另两路也讨不了好果子吃。我想,不久就可以收到他们兵败的消息了。”
正说话间,有人来报,“禀领军,刘总管派人来了。”
李信道:“这么快!让他进来!”
一员偏将进了大帐,躬身道:“末将于是杰参见领军。”
李信道:“免礼。于将军请坐。”
于是杰忙道:“谢领军!”
待于是杰坐下,李信问道:“刘总管派于将军到此,有何公事?”
于是杰欠身道:“回领军,总管大人让末将转告领军,齐州元领军己小胜天齐可汗,两军正对峙而无战。晋州坚壁清野,未与海头一战。”
李信失望道:“晋齐二州都没能击败柔然,那总管大人的意思是?”
于是杰小心翼翼的道:“总管大人请将军战胜甲由后,驰援晋州。”
李信道:“晋王殿下就在晋州,为何不请殿下出马?”
于是杰道:“就是晋王殿下建议坚壁清野的。”
李信一愣,横扫天下的晋王今天为何坚守不战呢?
李继忽然在一边咳嗽,李信忙道:“甲由可汗己被俘,我们只有三千疲兵,却有数万俘虏。总管大人有没有说如何处置俘虏?”
于是杰一呆,道:“这个总管大人没说。”
李信道:“我己派人去晋州,等回信再说吧!于将军既来之,则安之,就留下来,随李某一起回援晋州吧!”
于是杰是:“总管大人令我速回,末将不敢违令。”
李信道:“这样啊!那就不留于将军了。”说罢,挥手让人领于是杰下去,“给于将军弄些吃的。”
李继望着于是杰消失在帐篷间,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
李信道:“先生有何高见?”
李继道:“晋王殿下在自保,刘德林无可奈何,他不会打仗,所以只能坚壁清野。齐州元显吗?打仗过于谨慎,过于担心齐国。”
李信忙道:“那以先生之见呢?”
李继道:“说服甲由可汗,与大秦结盟,重点打击海头。将军可把维勒朗放出,让其领兵攻打海头可汗,或者让其偷袭海头的老营。至于天齐,他是柔然三可汗中实力最弱的,若海头输了,则天齐可汗就会主动撤兵。”
李信道:“先生之见甚妙,可否请先生做一说客?”
李继道:“正有此意!”
李信大喜,道:“先生若成此大事,此战先生功高,禀明陛下,必有重赏。”
李继道:“只愿能看到齐国灭亡,高赟被杀,方解我心头之恨。”
李信道:“先生一定会看到。击溃柔然后,就会大举伐齐,先生稍安勿躁。”
李继道:“秦齐两国结盟,秦国会第一个伐齐吗?”
李信道:“此次柔然人大举南下,齐国虽出兵塞外,却按兵不动,着实气人。”
李继道:“我倒觉得秦国会先下巴蜀,再收齐国。秦国国小民贪,若拿下巴蜀,则收齐国如探囊取物。最后剩下失去巴蜀的江南,只需一军沿江而下,一战定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