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然跟齐沫站在一处,两人双双注视着场地,武试经过几番考验,已经评定出前三,第一第二都是十八九岁年纪,长相粗狂的之人,唯独第三名,居然是个年纪只有十三岁,相貌俊美的文雅少年。
一般的武试是比的武力值,大都是成年同龄人之间的比试才算公平,这跟人的年龄大小有很大的关系,就这次少年组报名条件里,年龄越长自然越占优势。
然而这次少年组十岁到二十岁少年的差距过大,所以武试的评判,更多的是看个人在试炼中表现出的勇气,耐力等品性。
参加武试的大都是长得高大,身材壮硕之辈,唯独他一个文弱少年,远远看着,像是鹤立鸡群格外明显,几番比试中,那个少年的表现十分出色,坚毅果敢令众人刮目相看。
就算是举重射箭之类的行动,由他做来,便也是温文尔雅赏心悦目,小易然远远的看着,便能想到那定是个十分优雅矜贵的少年。
武试结束就是文试的十进三,没想到少年也参加了文试过了初选,竟然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双全之人。
文试十进三,十人一字排开,前方置书案,连腾命题,几人在其面前当场作文写下,限时半个时辰,由连腾评定,文采与书法最佳者夺魁。
文试不比武试离得远,小易然才能在近前看得清楚。
十三岁的少年大约有一米六高,刚脱离了儿童的稚气,初显翩翩少年之姿,因还未到束发之龄,一头及腰的青丝简单的扎了,如白瓷一般洁白无瑕的皮肤,冰肌玉骨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真真像是天上的仙子一般。
那种美带着三分英气七分秀美,恰似霁月与清风,正如仙露明珠,芳兰竟体,风神秀异。
少年叫明决,乃是镇国将军的嫡孙,家世显赫又文采斐然,连腾当即钦定其为太子伴读。
“太子可要以明决为榜样,好好学习。”连腾招呼太子。
“明决师兄。”易锦上前作礼,他虽为太子,却还没正式授礼,两人此时论的是入学之礼,明决入学比他早,自当得一句师兄。
“太子乃是真龙之子,俊秀笃学,天资粹美,陛下厚爱,决明不才得伴随侍,乃是决明的荣幸。”决明回礼态度从容,对太子一副臣服之态。
“好漂亮的小哥哥。”小易然也跟着太子一起靠近了决明,竟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
“珺儿……”慕天眼见自家女儿如此失礼,小小年纪居然贪慕美色,也是十分无语了=_=。
“谢公主夸奖。”明决行了个礼,语气平淡,随意的看了小易然一眼,高贵又傲气。
“哈哈,此子确实相貌端正,将军实在好福气啊。”连腾笑着对一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夸到。
“陛下过誉了。”男人答到,态度不卑不亢,神色间满满的骄傲。
探花会就这么结束了,伏演也没找到机会和慕天说话,他有些不甘心,看着会上那些人夺魁后出尽风头,他眼红嫉妒,怎奈何过了年纪不能参加,又是个胸无点墨之人。
他见了皇后自己临时办了个活动,有心也想出出风头,想起平日里总与人玩的活动,来的路上抓了个偷跑出来的奴隶,正好可以用上,他对身边的下人一番吩咐。
“陛下,臣也有个活动,十分好玩,务必请陛下和娘娘赏脸观看。”伏演赶紧拦住连腾。
明决等人已经退了下去,众人折腾了一上午,大都散了回别院找地方歇息修整一下,好参加晚上的夜宴,连腾今日兴致很高,听他说十分有趣,有些不信又碍于伏演的身份,不好直接拒绝。
“陛下,臣妾有些乏了,就先下去了。”齐沫看见伏演就害怕的瑟缩着,慕天心有不忍想先避开。
“你今日辛苦了。”皇上知道今日是不会有空闲能与她单独走走的,也就答应了。
慕天携了小易然和众人走开,伏演也没有当场提要回齐沫,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他的奴隶这是名正言顺,谁也无可奈何的。
“这是臣平时与朋友常玩的射箭活动,可不与一般的射箭相同,更好玩更刺激,容臣先去准备一下。”伏演说得眼里充满了兴奋,退了下去。
“嗯。”连腾不置可否,看他如此神秘,有心见识一下,便回了望风亭坐着等他准备。
还有些想要亲近连腾的臣子,他们大都是些小贵族,一年里只有这几日能有幸接触到皇帝,自然想讨好一番,都带了诗文珍宝要跟连腾探讨,企图能在连腾面前留个映像,自然是连腾去哪儿,便跟着到哪里。
“娘娘,皇贵妃娘娘……”有人远远的喊道。
伏演不是要准备活动吗?怎么敢追过来,慕天一时也不知能怎么保住齐沫,只得装没听到加快了脚步。
却有几个脚快的下人跑过慕天,跪在地上挡在了慕天前方,两个侍卫早已挡在慕天身前。
“放肆,连皇贵妃娘娘也敢阻拦!”南洲厉声斥责道。
“小的不敢,小的是和世子的下人,和世子路上遇见娘娘,小的们是过来先替世子请安的。”
几人虽将慕天等人围住,却跪得有四五步远,态度很是恭敬。
“娘娘,走得,真,真快。”伏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和世子这是在责备本宫吗?”慕天冷着脸转过身看着伏演。
“不,不敢。”前后都有侍卫护着,两个侍卫更是穿着禁卫军的服侍,伏演也不敢靠近。
“臣不过是来要回那个小奴隶的,那小奴隶的奴隶契书可是在臣手里的,臣现在就要带走她。”伏演也看出小易然挺在乎那个小奴隶的,得意洋洋起来。
奴隶买卖都是合法的,奴隶主对自己奴隶有绝对的权利,这种权利是受擎苍律法保护的。
“这是自然。”慕天平静的回答。
小易然握紧了慕天的手,母妃从小就教她律法规矩,她虽小又顽皮,也是知道深浅的,但是她拉着齐沫还是不愿松开。
齐沫睁着无辜看看众人,大眼睛里有一丝眷恋。不知哪来的勇气,挺直了瑟缩的身子,跟慕天行了个大礼。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安慰的笑,努力睁大了眼睛,眼中波光粼粼,这是见她来她第一次笑,其实她已经八岁了,是营养不良让她看起来矮小很多,她对自己的身份是有些认识的,能够遇到她们已经是很幸运了,只是这一会儿也让她很感恩。
她拜完自己主动走向伏演,转过身之前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就像每次没有吃的,挨饿时怕哥哥担心,而扬起的轻松又安慰的微笑。
因为众人牵她都是牵她的手,链子是被交给她自己手上的,现在她却要亲手把链子送到一个恶魔手里。
小易然很担心齐沫,她只能看着慕天。南洲和朱砂红了眼,慕天没有看她们,只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下午,太阳正在下沉,不像正午的锋芒,斜挂在天上有些暗淡昏黄,料峭春风吹过,带下片片凋零的桃花瓣,有些冷。
沉默。
无能为力。
“臣刚才请准了一个活动,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娘娘可要参加观看?”
伏演得意的牵着齐沫离开,故意把链子甩得哗啦响,铁链拴着齐沫瘦长的脖子,齐沫低着头木然的跟在伏演身边,又想上午见到时一般,如一个玩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