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孙立人已经成了驻印军新一军的副军长,驻印军在兰姆伽的训练,也早已水到渠成。
兰姆伽热闹了这么久,冷清了一年多的野人山胡康河谷一带,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在安静。美军的侦察机时起时落,看似还在沉睡的胡康河谷最后还是在侦查员的眼皮下出现了日军的活动。
史迪威收到日军在得知胡康河谷有日军出现的时候,关于开罗会晤和德黑兰会议达成的共识和战略计划也传达到史迪威的盟军司令部。
史迪威盼望已久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史迪威把柏特诺、郑洞国以及孙立人等召集到一起,做了一个细致的研究。史迪威认为只有打通中印交通线,才能加大缅北反攻旗开得胜的筹码。
经过众人的深思熟虑,大家一致认为只有组建一支由美国工兵与中国工兵合的作筑路大军,在机械化和人力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昼夜奋战,才能加快从雷多途径缅北,接通中国云南的滇缅公路战略步伐。
会上,史迪威提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战略构想,史迪威把这个方案叫做“人猿泰山”计划。这个战略构想包括两个规模宏大的计划:一方面由X军(中国驻印军)为主力收复缅甸北部的地区;一方面由Y军(中国滇西远征军)在驻印军对缅北发起进攻的同时,对怒江西岸进行反攻,两场战争同时进行,让X军与Y军最终会师缅甸,全面收复缅甸。
人猿泰山计划的方案,不仅得到了郑洞国、孙立人、廖耀湘等人支持,而且很快就得到中国统帅部的批准。
史迪威“养精蓄锐”这么久,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一一举打垮日军在缅北的盘踞,行军打仗,军心是关键,史迪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要想把反攻的第一枪打好,孙立人的新38师自然是首选,新38师很快就接到了作为先头部队,重返密支那的命令。
接到这个命令后,兴奋的不只是孙立人,杨玉椿清楚地记得师长在做战前动员时候的场景。
“弟兄们,我们重返密支那,一雪前耻的时刻终于来了,.....”
孙立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的将士们便兴奋地喊叫起来,只见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孙立人叫停了台下的轰动。
“打仗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我们这一次要反攻的路线,是一年前要了我们几万弟兄性命的胡康河谷,野人山。你们得先做好这个思想准备。”
一听“胡康河谷”和“野人山”,台下顿时安静了许多,这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看到军官们的反应,驻印军长官部知道这不是儿戏,一年前的溃退就是前车之鉴。史迪威和孙立人经过密切的交谈和认真的分析,决定先派一个侦查连进入野人山,对野人山的地形进行全方位的侦查。等时机完全成熟后,再越过野人山,对密支那进行反攻,这样才能保证“Y计划”实施起来不再重蹈同古会战流产的覆辙;不再重蹈密支那会战胎死腹中的覆辙;不再重蹈野人山白骨累累的覆辙。
杨玉椿听说这件事情后,第一时间就像孙立人请命,带领一个连的战士重返野人山,勘测和侦查路线。
其实,杨玉椿早就想重返野人山,想去去看看当年四哥走的是什么路。
“竟然连一向身强力壮,毅力非凡的四哥都走不出野人山。”
他仍然清晰的记得,当他看到第五军的弟兄们瘦骨嶙峋的从野人山归来的情景。
刘桂英和另外一个战友的话时常在他耳旁响起,“你哥估计是陪着何珊留在野人山了!”;“我们曾经路过一座唯一有墓碑的坟墓,墓碑上刻着“爱妻王珊”,旁边躺着一个士兵,拥抱着坟墓长眠在那里!”
三天后,侦查的队伍出发了,通往密支那的野人山白骨累累,一阵风吹来,能听到骨头散落的声响,偶尔还能听到山风从骨头里迸发出来的,类似于箫声的呼啸。
贪婪的蛇和勤劳的蚂蚁在白骨之间穿梭。也有一些野花吸取了腐尸的营养,从骷髅里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侦察连马不停蹄地走了五天,来到一个山头,杨玉椿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王珊之墓”。
到底是传言不真实,还是已经错过了?看着大家都走累了,杨玉椿让大家原地休息,并让大家注意蚂蟥和蚂蚁,不要在重蹈第五军在野人山的覆辙。
一百多人的连队聚在山坡上,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杨玉椿把三个班长叫道跟前,向他们嘱咐道:“你们一会儿让大家多加注意,我们的前面不仅有毒蛇、野兽、蚊子、蚂蚁、据美国的侦查机反馈的情况,鬼子也已经深入到了野人山。另外,有一件私事也拜托各位一下!你们让大家在搜索的时候留意一下一座坟墓。”
梁振奋一听补充了一句:“大家细心一点,坟墓上有一块墓碑,墓碑是连长的四哥为死去的未婚妻立的!”
听到这里,大家目光齐刷刷地望着杨玉椿。看着他沉重的心情,梁振奋又补充了一句,“大家可能还不知道,连长有七个兄弟,老七在修滇缅路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悬崖!老四也在过野人山的时候,牺牲在了这条‘魔鬼道路上’,他的父亲和其他的四哥兄弟也都参加了革命,现在到底怎么样都还不知道!”
连长的故事又何尝不是在座的战友的故事,大家听到这里,一个个默默不语,沉思起来。
忽然,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大家换上雨衣继续冒雨前进。战士们看着躺在路边的骷髅,无人感到害怕,心里只有亲切和哀思,仿佛倒在这里的,就是自己的亲人。
不错,谁又能保证这一山枯骨中没有自己的亲人呢!
一些战士想把路边的枯骨给埋了,有人认为这么多的骷髅根本没法再短时间内处理好,还是不要去打扰这些已经逝去的英魂,大家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将日本鬼子消灭在缅甸,为他们报仇雪恨。
大家继续往前面搜索,并没有发现连长所谓的墓碑,杨玉椿看着大家疲惫的样子对大家说:“传令下去,让大家不要再找了,我哥在天之灵可能也不希望大家为了找他们去花这么多的精力!”
傍晚,雨停了,杨玉椿一边走一边拿出纸和笔,把路过的山画成地图。
突然,有人喊道:“蛇,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两条蛇纠缠在了一起!”
杨玉椿一听,正要往前走,忽然被脚下一块石头绊倒在一个小土堆上。
杨玉椿爬了起来,想看看绊倒自己的石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石头,这一看不看还好,一看这石头,平静的心情顿时被这石头像绞肉机一样搅碎,眼前一片茫然,心若刀绞之余有几分庆幸,庆幸中夹杂着无限的伤心。
“爱妻王珊”四个字,清晰地刻在石头上,这样一来,让自己的跌倒的土堆岂不就是四嫂的坟墓。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远处传来了要打死着两条蛇的叫喊。
“不!不能打!”
大家不明白一向冷静的连长,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种异常的吼叫。
战友们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他四哥牺牲的地方就在这里,只见隆起的土堆上趴着一具骨架,几个战友纷纷上前准备把土堆上的遗骸埋了。
杨玉椿却阻止道:“别动他!他既然这么爱她,就让他永远抱着她吧!”杨玉椿说完,在坟前磕了几个头!点了一根烟,说道放在坟前!说道:“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陪陪我哥和我嫂!我想陪陪他们!”
碰到这种场景,这种小说里也没碰到过的场景,无人不觉得凄美和伤感,唯有抹着泪离开,才是对死者和亲属最大的安慰。
话说蒋介石在开罗会议结束后,一方面为了向美国争取更多的援华物资,一方面他认为日本人的失败是早晚的事情。不过他更担心驻扎在云南的远征再一次重蹈第一次入缅的覆辙,所以中国在怒江东岸的远征军和日军对峙将近两年,一致以时机不成熟为借口按兵不动。
为此,罗斯福多次催促未果,惹得他大发雷霆,说道:“他妈的蒋介石这个家伙,头光脸滑眼睛小,非常狡猾!”
罗斯福让人马上发电报给重庆,“如果再不出兵,将断绝对华的一切物资援助。”
几天后,蒋介石委员长发表了著名的讲话,《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国内许多有学识的青年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号召下,纷纷被送到印度。
杨玉椿所带的侦查连,再一次回到雷多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月后的事了。他详细地向孙立人报告了此次侦查的结果,孙立人对此次侦查的结果甚是满意。
侦查结果很快就报告到了史迪威那里,史迪威看着报告激动不已。大权在握的史迪威,此刻不再踌躇满志,一想到自己手上有十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部队,还有随时可以调动的几百架飞机和掌握着所有援华物资的分配权。
史迪威心想:“此刻,我史迪威再也不是初入缅甸时那个事事不顺的参谋长,只知道对蒋介石忠心耿耿,而对我这个战区参谋长阳奉阴违的杜聿明已经走人。就连做事犹犹豫豫,难堪大任的罗卓英也回国了,我大展拳脚的机会中遇来了!”
史迪威在充分了解情况,和自我评估后,认为反攻缅北,实施“人猿泰山计划”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人猿泰山计划,三天后就传达到了驻印军指挥部,是史迪威亲自跑到驻印军指挥部下达的。
史迪威走到郑洞国、孙立人等人面前说道:“郑洞国将军,你们中国驻印军新一军,孙立人将军的新38师和廖耀湘指挥的新22师,已经有了将近4万人的兵力,‘人猿泰山计划’的主攻任务,就由你指挥的中国驻印军新1军担任,你看怎么样?”
郑洞国当然没有意见。
“我和孙立人,早就想向胡康河谷的鬼子‘开刀了’!”
看到郑洞国没有意见,史迪威转过身对孙立人说道:“孙将军,盘踞在胡康河谷的(野人山)日军,就交给你了!”
孙立人二话没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杨玉椿一看主帅没意见,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脸上愁容没有瞒过史迪威,史迪威知道是他带领侦查的情况,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干得不错,你再说一说胡康河谷的情况!”
“经过我们为期两个月的侦查,我们发现潜伏在胡康河谷的鬼子,正是日军第18师团,指挥官是田中新一。18师团下辖第114、55、56联队,共有兵力3.2万人。其中潜伏在胡康河谷的敌人大约8000人。是日军第18师团的王牌部队,根据抓来的俘虏介绍,这些鬼子大多是来自日本九州岛的产业工人。我们调查得知这些鬼子极为凶悍,参加过进攻上海和南京的作战,他们就是制造南京大屠杀的主要元凶。我不得不提醒各位长官,日军18师团曾经在新加坡曾以3万多人迫使8万多英军缴械投降,后投入缅甸作战,这些鬼子自称他们是世界陆军中的‘丛林作战之王’。”
“什么丛林之王?我们新38师就是要收拾这群王八羔子的!把他们干掉,不仅是为死在野人山的两万多战士报仇,更是保证中美工兵顺利将雷多通往密支那的公路修通,为整个缅北的反攻打好基础必须要做的事情!让他们见鬼去吧!”孙立人信心满满地说。
“老乔,路修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是郑洞国,史迪威知道他问的从雷多通往密支那的公路。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只管专心收拾胡康河谷鬼子,从雷多通往密支那的公路的修筑,中美工兵联对已经早就开始了!快就要接近鬼子的旁边了。这次一定不是你们修滇缅公路那种进度,我们美国的推土机等新式装备的配备早就到位了!你们新38师打到哪里,路就修到哪里!盟军的坦克和大炮就要来到哪里,一定要让日军无所遁形。”
部队开拔的时间终于到了。
杨玉椿所带的侦查连变成了先头连。有了前一次侦查的经验,部队行进的很快。
几天以后,大部队已经全部进入胡康河谷,团长刘放吾拿出地图一看,此时新38师已经来到了日军潜伏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刘放吾让杨玉椿先派一个班,对行军路线再一次细致的侦查。
早上派出一个班,到下午了还不见回来!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连几天连续派出去的几个侦查班仍都是有去无回,这让刘放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团长在帐篷里走来走去,身为先头连连长,又曾经任侦查连连长的杨玉椿按捺不住了,走上去说道:“团长,让我们侦察连来吧!”
刘放吾定下摸了摸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抓了半天的头,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得到刘放吾的允许,杨玉椿亲自带着一个班,换上日军军装,并挑选了一个精通日语的战士贾伟,跟自己一块儿带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向鬼子所在方向推进,走了几公里就发现已经进入了日军的潜伏区。
因为军装都是正宗的日本军装,所以日军虽然对他们的出现感到奇怪,但并没有发觉危险的到来。
让杨玉椿和贾伟想不到事情发生了,树上,树洞里,地洞里经常有人探出头来和他们打招呼,询问他们干什么,都被贾伟机灵的回答应付过去。
一天下来,大伙终于知道了日军的哨兵是无处不在,有的藏在大树上;有的躲在大树中心的窟窿里;还有很多日军在大树下挖一个洞,躲在里面。
“鬼子这种埋伏,只要等到我们部队全部进了包围圈才开火,那么即使像鸟一样有翅膀,你也别想飞出去!难怪前面派出来的几个班,都被他们吃了!如果今天这个班不是经过乔装打扮,并挑选了精通日语的贾伟。此刻早就成了鬼子的枪下之鬼了!”杨玉椿把几人叫到跟前小声说道。
杨玉椿把战士们叫到一起,决定将这些潜伏的日军全部干掉!他们低着头商量了一会儿,约定以开三枪为暗号,听到“啪啪啪”,就是自己人。
日本人开枪都是“卡克”“卡克”。大家把求救的日语学会后,全班的人拿出匕首,握在手里,一边往前跑,一边喊:“中国人来了,赶紧躲起来!”并向树洞里的日军求救!
潜伏在大树底下树洞里的鬼子不一会儿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制服了!经过对俘虏的审问,附近树杈上,树洞上,其他地洞里潜伏的鬼子一个个被解决了,树上的鬼子有的哎呀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有的直接挂在树杈上成了飞禽的美食。
余下的鬼子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纷纷往于邦逃窜,112师奉命紧追不放。
面对紧追不放的112师,驻守于邦的日军并没有信心,只能凭借坚固工事顽抗。
战斗打了一个月,不但没有丝毫进展,反而收到112师被包围的求救信号。
“好好的112师怎么就会被包围了呢!”孙立人大声问道。
杨玉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跑到侦查连询问情况,经过仔细的盘问,情况才得到明朗。
原来田中新一眼看于邦不守,急忙要求从滇西抽调第五十五、第五十六联队和山炮兵第十八联队组成援军,前往增援的日军反将第112团包围。
得到明朗的情况后,孙立人立即召集营以上的军官开会。会上孙立人下令让112团继续正面攻击敌人,114团和113团必须在敌人瓦解112团以前趁机绕过敌人的防区,对于邦地敌人进行合围。让杨玉椿带上其余人直奔于邦,距离鬼子5公里左右原地待命。
半个月后,113团,114团到达了指定地点,孙立人下令让112团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攻打于邦,一部分杀回马枪和杨玉椿带领的部分一起将身后的日军援兵一举包围。
半个多月后,孙立人接到两千多日军已经被包围在了在胡康河谷,眼看实际已成熟,孙立人一声令下,112团、113团、114团以及杨玉椿带领的200多人同时向敌人发起了猛攻。
面对38师的前后夹击,日军十八师团全然没有还手之力,不到几天就尸横遍野,死的死逃的逃。
看着仓皇逃窜的鬼子,杨玉椿问孙立人怎么办。
“你们包饺子包够了没有?”
刘放吾的人都觉得还不过瘾,但是都认为鬼子吃了亏,迂回包抄可能不能再用了。
孙立人一听,并没有发火,而是笑着说:“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鬼子有所防备?万一鬼子也和你们想的一样,认为我们不敢在迂回了呢?”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决定再包一次,果然不出孙立人所料,迂回战术屡试不爽。
这天杨玉椿恰好有来到师部,谁知竟然听到全方112团大捷的报告,报告称他们112团居然在缺少迫击炮和骡马运输的劣势下,把日军追了150多公里,把5倍于己的日军消灭在了胡康河谷。
孙立人担心112团追敌过深,上了日军的“诱敌深入”之计,便让杨玉椿带领114团1000多人前往增援。
在杨玉椿的带领下,114团一天之内就连续攻破日军三道防线。
在炮火的掩护下,114团向在大龙河对岸背水列阵的日军发起了猛攻。
看着114团猛烈的攻击,鬼子以为新38师是全师出击,急忙丢下阵地仓皇逃跑,杨玉椿趁机带着连队追过了大龙河。
一路上丢满了日军留下的字条,有士兵捡起来一看,只见字条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中国的兄弟,求求你们不要再追了!于邦这一仗我们败了,咱们孟拱再战吧!”
看着鬼子丢下的纸条,士兵们越战越勇很快就攻占日军最坚固的桥头堡阵地。
与此同时,第112团亦向当面之敌发起攻击,驻印军经过7天7夜的苦战,将日军击退。
1943年12月28日,新38师已经完全控制了于邦。
团长刘放吾在战后分析会上,激动地对114的弟兄们说:“这一仗下来,我们歼敌4000余人,日军第五十六联队长腾井大佐在内的大队长以上军官7名、俘获300余人及大批军用品,我军伤亡730多名。”
是夜,营以上的军官还在开会,被俘的300多日军,被带到114团的帐前,杨玉椿看了看押解俘虏的士兵,脑海里不禁想起了父兄被害,家乡被日军蹂躏的情景,厌恶地皱皱眉头,不假思索地对士兵们说:“师座早就说过了,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枪毙,你去审问一下这些日本杂碎,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枪毙,今后都这样办。”
士兵并不知道杨玉椿在假传命令,也没看清楚夜色下的杨玉椿,一听这话,这些杀鬼子正杀得手烫的士兵们无不信以为真,当夜就提审俘虏。
经过审问,这些日军第18师团的鬼子们,无不曾在南京大屠杀中犯下滔天罪行。
这些手上沾满国人鲜血的俘虏们,在一排排枪声中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孙立人得知此事后,把参与此时的军官们叫去狠狠的训了一通,但是参加的人都没看清下达命令的人是谁,谁也不敢胡下定论。
这笔账几经流传,后来真被算在了孙立人将军的头上。
陈纳德的飞虎队一段时间以来没有出动,闲的甚是发慌。
陈纳德决定带领一队人马前往缅北一看究竟,当飞虎队员飞至胡康河谷,达罗至太白加上空时,发现达罗和太白加,到处是看到飞机就四处逃窜的鬼子。
经过侦查才知道原来是退守胡康河谷的日军第55、56联队,陈纳德及时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史迪威。
接到陈纳德消息的史迪威让新编第1军兵分两路,乘胜向南进击。
孙立人指挥的新编第38师为左路,从于邦地区出发,向太白加发起进攻。
廖耀湘指挥的新编第22师为右路,从新平洋出发,向达罗攻击。
到了1月中旬,左路的新38师已夺占日军各外围阵地,开始攻击太白加的前沿。右路的新22师也渡过了塔奈河,进至达罗北面附近的百贼河。
1月28日拂晓,驻扎在达罗的日军才从睡梦中醒来,有的还在厕所里解手,有的还在洗脸,有的还在穿裤衩,上百架从新平洋飞来的美军机群,对日军阵地进行了铺天盖地的猛烈轰炸。
日军的营房、炮楼、马圈等在熊熊大火中夹杂着狼狈的惨叫化为乌有。
几小时后,被吓昏了的头日军还没回过神来,新22师战车营的坦克纵队,钢铁洪流般的戛然而止,杀红了眼的坦克手们驱使着铁甲战车,猛烈地扫荡敌人的阵地。
鬼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现代化的中国军队,一项在装备上自以为是的日军被碾压的体无完肤,失魂落魄。
师团长田中新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设在小镇上的日军第18师团的司令部,在中国军队的钢铁履带的反复碾压中变成废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师团参谋长濑尾少将和数十名军官参谋们,在鬼哭狼嚎中被新一军的坦克碾成肉泥和血水。
紧跟在坦克后的步兵团,利用钢铁屏障的掩护,很快就肃清各个死角,占领敌人的工事和阵地。敌人的防线,被撕碎,
英勇的官兵们反复砍杀,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向纵深突进的时机。
眼看就要丧生炮火之中的田中新一全然没了指挥官的风度,就连部下提醒他18司令部的关防大印还在司令部,也置之不理仓皇而逃。
步兵官兵在清理战场的时候,把他的第18师团司令部关防大印捡了去。
就在22师的8坦克营进攻达罗的同时,美军第10航空队出动了30余架飞机,轮番对驻守在太白加的日军实施空中打击,在空中炮火的掩护下左路新38师向太白加发起总攻,日军再一次被38师打得落花流水,组织突围后撤。
接连溃败的日军无奈之下,只好将第55、56联队残部编两个成梯次配置,分别占据前后相距约12公里的胡康河谷中心地带的孟关和瓦鲁班地区,不分昼夜坚固防御工事,阻止驻印军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