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衙门,林冰语升堂传唤古从龄。卫可推着古从龄上堂,笑道:“这厮竟还想跑,被我截在路上!”
古从龄道:“林大人,事到如今我全都招认。刺史府衙都是我旧时部属,此等丑事求您不要公开审理。”
林冰语想了想道:“好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汝身犯拐骗妇女罪、渎职罪、以公谋私罪等共五款。本官体上天好生之德,念你主动交待,拟判你抄没全部家产,脊杖一百,流二千里充军。你若无异议,便在供状上签字!”
卫可问道:“大人!如此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林冰语摇摇头,没有说话。
古从龄颤抖着双手签了字,林冰语继续问道:“古大人,我还有一事相问。金湖县包英,其父被判斩首,其不服上告,你为何派人四处追捕?”
古从龄道:“大人所问之事,乃是金湖县令胡肯贵上报之案。卷宗所言包英其父包恒昌杀人,穷凶极恶,其子不服闹事。于是他到州里上告时,我便将他打了出去。谁知他至京越诉。大人知道,州里的案子若有人进京上告,吏部的年考即要对州里长史和法曹降等。因此我派出捕快,命令无论如何将其捉回扬州。谁知几名衙役竟再未回来……”
“好了!”林冰语打断他,“我早已调阅了卷宗。包恒昌七十二岁的老人,尚能持尖刀截杀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吗?你接到案卷,一不细细勘察,二不听包英上诉。仅凭搜出的一把尖刀,就上报刑部判死,是何道理!”
“我……我……我确实不知啊!”古从龄不知如何对答,垂下头去。
林冰语道:“来呀!将其马上押送进京,交圣上裁决!”
卫士答应着,带古从龄下去。林冰语随即命卫士一并送樱红进京寻夫。
退堂后,卫可询问大榕树之事。听了樱红的故事,悲戚落泪,一定要送送樱红。
十里亭边,卫可握着樱红的手:“姐姐,我听林大人说起你的故事了。这些年难为你了。进京见到夫君,一定来封信!”
樱红点点头:“多谢妹妹关心。这两日我见到林大人和妹妹,深知你二人相知相信,切莫错过!”
卫可不知说什么好,忙说:“我和林大人只是……”
“唉——”樱红微微一笑,“人说烟花女子最会察言观色。你不必否认了。看得出来,林大人在意你,你也在意他,只是缺个机遇罢了。罢了罢了,再会。”
卫士们押送着古从龄,护送着樱红向北而去。滚滚烟尘后,留下卫可久久沉思。
回到文园,卫可见林冰语愁眉不展,问道:“怎么了?案子刚破,怎么不开心?”
林冰语回道:“你忘了,这只是一个插曲,咱们可是来办包英的案子的。我细读了案卷,也观察了古从龄的堂审,发现他应该的确不知情,也就是个玩忽渎职。因此我想,关键问题还是在金湖县令胡肯贵身上。看来很可能是一起普通冤案,并不复杂。对了,刚刚我去拜访了刺史大人,向他言明古从龄之事,以免礼数不周。”
卫可点点头。二人相顾无言,各自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