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影】
【重生之章(3)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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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秦岚抬起头说道:“我不恨你,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助别人,即使这个怪物来自新人类,但这和你无关,他已经死了,我不会把因为自己无能产生的恨意转嫁到你的身上。”秦岚低下头用一种没有任何情感的语气说道。
沉默再次袭来,直到秦岚再次打破这沉寂。
“我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李红蝶低声回答。
这个回答似乎在秦岚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表露出任何不同的表情,只是继续问道:“为什么?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宁可回到我的生活中去,即使那里已经物是人非。”
“不...并不是我在保护你,在某种意义上,我需要的是你的保护,需要你来保护整个李氏家族,因为...你的冲动导致宙石碎片转至你的体内,不幸的是,这并不是普通的宙石碎片,而是只有九州二十一国最强战士才配拥有的,被神亲自赋予能力的神之瞳,我需要你~需要你的力量来守护已经岌岌可危的李氏一族.....”
坐在床上的秦岚抖得更加厉害,一些之前他因为悲伤、愤怒而忘记的片段开始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低声的诅咒、纵身跳下的身影、父母的死亡、金色的闪光...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开始喘不过气来,头又开始炸裂的疼痛,经过一段痛苦的挣扎后,他开始仰头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撕心裂肺。
“被怪物毁了一切的我,最终却也变成了一个怪物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李红蝶并没有制止他,直到秦岚笑得筋疲力竭她才说道:“经过漫长的岁月,人类的本性已经沉沦到惨不忍睹的地步,由灵族支配着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怪物...对怪物而言死亡也许是最好的归宿,但并不是全部...”
“我虽然已放弃了这条命,但我不会这样白白的去死,不管是怀着满腔的志气亦或是怨恨,就算是死,我也要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或者拉着这个世界和我一同下地狱!”
秦岚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在李红蝶看来,秦岚此时本应该处在悲伤与绝望之中,而他此时这样的反转也许是无情,也或许是决绝,但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好,就像一个恶徒在走投无路时对世界产生难以磨灭的恶意般。
“你~...~愿意留在这里?”李红蝶突然失去了一直保持的沉稳和冷静,带着一种不知所措的语气问道。
“如果能达成我的目的,我愿意留在这里...”
“改变?~~世界?”
“即使是毁灭我也不在乎...”秦岚原本呆滞的眼神里突然多出一丝决绝,他开始拿起桌子上的食物大口的吃起来,原本干燥的口腔内被食物瞬间充满,他险些被噎到,剧烈的咳嗽让他把刚塞进嘴里的食物全部喷到床上,李红蝶递给他水,秦岚大口的灌了几口便继续疯狂的撕咬着食物,直到食物被吃光,许久的沉寂才在秦岚咀嚼食物的话语中打破。
“神之瞳是什么?”
李红蝶显然还没有从之前不知所措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她才说道:“宙石碎片有很多种,一般而言,在没有被固界之前,没有人知道它所吸收的能量是什么,当然,如果知道宙石的出处,还是大概能够猜出能力范围的,固界是一种将碎片移植到身体内的技术,宙石碎片可以被固界在胸口,我们称其为心石,成功固界心石的人会获得宙石的能力,也就是第一原力,比较特殊的是固界在头部的宙石,我们还没有发现头部宙石与其他部位的宙石有什么关联,因为除了在灵的帮助下,从来没有人成功固界过头部宙石,所以头部宙石才被称为神之瞳,灵的眼睛,它不会影响原力,也不受原力影响,你现在拥有的就是头部宙石,固界宙石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和肉体,固界成功的人为固界者,能够成为灵师,失败的称为使魔,只会贪婪的追求能量,越强大的宙石固界失败的几率也就越大。”
“那我是固界失败了还是成功了?”秦岚问道:
“神之瞳的固界与普通宙石的固界似乎不同,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与其说是固界,不如说是神之瞳选择了你...”李红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所以,无法判断是成功或者失败,不过按照目前的状态,似乎成功的几率更大些。”
秦岚低下头不再言语,他的思绪如杂乱的草丛没有头绪,房间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直到虚掩的门再次被打开。
黑鸦再次出现,他依然拿着一个油灯,另一只手也一样拖着东西,不过不是吃的,而是一摞衣服,他和之前一样,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衣服和油灯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秦岚从思想的漩涡中挣扎出来,看着黑鸦即将走出去的背影,然后又看向李红蝶,因为多了一个油灯,房间里顿时亮了不少,她的身影也更加清晰,跟之前认识的郑媛媛不同,此时的李红蝶显得那样坚定,但是在那份坚定的气质中又露出一丝柔弱,昏黄的灯光斜射在她白皙的脸上,阴影与被灯光照亮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条分界线犹如秦岚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绝望与决绝,黑白分明。
沉默依然在继续,这期间黑鸦又来了几次,他送来了药品、鞋子、洗脸水以及一条带有梅花图案的腰带,那张不大的石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放任何东西了,油灯也增加至七个,因为有一次他什么也没拿过来,只是进来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后放下油灯就离开了。
房间里更亮了,甚至石桌旁因为油灯的数量而开始出现一丝丝的暖意。
“本来非李氏家族的人是不能佩戴这条腰带的,但李氏需要你的力量,而你也需要一个势力保护你,我说过...人类的本质早已沉沦到令人惨不忍睹的地步,这里也一样。”李红蝶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先清洗下,换上衣服,那瓶药可以帮你快速回复体力,我在门外等你。”说完,李红蝶转身走出房间,并将房门关严。
十几分钟后,房门被从屋内打开,秦岚扶着门框走了出来,虽然他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但较之前明显好了不少,应该是那药起了作用,搭配新换上的修身黑色外套以及绑腿长裤,他的精神面貌被衬托的更是好了几分。
“去哪里?”秦岚努力的收回抚在墙壁上的右手,微微摇晃了几下站定在原地。
“去见赤海之王,我会努力说服她让你留在李家,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会解释一切的。”李红蝶说完转身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秦岚刚刚站定的身体,被李红碟突然离开的举动再次动摇,无奈,他只得再次扶着粗糙冰凉的墙壁向李红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