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黎天尊想来也是个一呼百应的人,他这话音刚落,众仙的附和声便接二连三响起。
昔日看的人间话本,女主角踏上幸福美满的人生大道之前,都要先经历几番波折,而经历的这些波折,必定有几个心狠手辣的推手。
我盯着白须飘飘的浮黎看了又看,深觉他眉目间确实有推手的模样。
诚然如此,我倒是没有受波折的觉悟。
“天帝,”我鼓足了气,朝着上首正襟危坐的那人吼了一声。燕迟魔尊的时代虽已不在,但那个时代遗留的魔族尊严却不可抛。
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怎可表现出胆小怕事的模样。
降魔罩的回音震得我耳朵发疼,见众人成功被我引起注意,我一鼓作气,继续说道:“我是重雁宫的人,你说关就关,未免太不把神君放在眼里。”
这厢天帝还没有说话,那厢一直对我怒目而视的红莲开了口,“神君不过是被你蒙蔽了,倘若神君得知你的身份,必将你就地正法。”
我反唇相讥,“你何认为神君不知我身份?你何认为神君将我留在身边,没有自己的权衡?”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上首那个心境不是很坚定的天帝动摇了。
在九重天,用啻晏的名号压人,一压一个准。就连浮黎也有些动摇。
“来人,”
正当我以为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回重雁宫时,天帝恢宏的声音将我的期翼粉碎得稀巴烂。
“将此人押入天牢,具体事宜,等神君回来再行商榷。”
于是我在红莲得意的目光中,被声势浩大地抬入了天牢中。
天帝对我的实力有很大的误解,因为他不仅用炎龙锁锁住了我的双脚,还将我关入了天界专门关十恶不赦的堕仙的牢中。
我左边关的是曾经大闹九重天还烧了太上老君的胡子的堕仙山孤,右边关的是山孤的死对头,另一个堕仙元无雨。
这两号人物的威名,我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童时就听说过了。
这两人原本是天界有名的神将,保了天界数万年平安。他们还没有堕落的时候,声名直逼啻晏。
两人堕落的缘由,我当初听墙角时听过几耳朵,简单概括起来也不过四个字——红颜祸水。
两男挣一女,按理说不会到与整个天界作对的地步,但已左拥右抱的天帝跳出来掺了一脚,逼得那位红颜自我了断。
于是两个死对头痛定思痛,联起手来逼宫。
我犹记得当时两人在天界大开杀戒的消息传入魔宫时,父亲好不欣喜,兴致勃勃地集兵要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两人仙术卓然,脑子却不好使,父亲还来不及带领魔将杀入九重天,他们就被人挑拨着自相残杀,然后华丽丽地被关入了天牢。
一关就是数万年。
我此刻坐在他们中间,捧着厚重的炎龙锁扼腕叹息。倘若他们当初能有点脑子,这仙界此时也不会是这番光景了。
押我的仙兵临走时一步三回头,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同情。我被他看得直发毛,终究忍不住打听一二。
仙兵年纪不大,想必刚飞升不久,容易同情心泛滥,叹了一口气之后,和盘托出。
“这两位神将喜欢斗法。”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