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觅没有小心应对,具体说,是他没有机会小心应对。
因为他刚刚走进前厅,就被人按了个结实,他想跳起来,但几个人把他按得结结实实,然后用一条绳索,抹肩拢臂,捆了个结结实实。
何觅心里暗说,不好!
是不怎么好,抬头看时,厅上不光有周老爷,还有两三个不认识的人。
那两三个人看着何觅,目光凶狠。
其中一个,何觅好像见过,他细想了一下,原来正是那日随许公子到来的家丁之一。
周老爷诚意十足,对几人的领头人说道:“打伤许公子的,就是这个小厮,你们只管拿去,我绝无二话。”
何觅这才明白,周老爷不是来找他训话的,更不是和他商议什么,而是拿自己当替罪羊,或能免过这场祸事。
他心里暗暗恨,怪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好了。
但眼下,跳起不得,绳子又粗大,只能听天由命了。
几个人倒也利落,领头的说了句:“讨扰了!”站起身,几个人推着何觅,就往外走。
外面早有一辆马车在等,何觅一出去,就被蒙上了双眼,塞进了马车。
何觅坐在马车里,隐约感觉两边有人,挟架着他,想逃,绝无可能。
他不知道此去会不会给许公子抵命,但回想起来,自己对许公子分明也没做什么,他怎么会突然暴毙?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马车一路颠簸,转弯,何觅只听得人声越来越响,后来渐渐越来越弱,再往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只有马车行在路上的声音和身边人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何觅被推下车,有人解开他眼上的黑布。
何觅抬头看,是一个大院,目测应是在人烟稀少处,至少眼前,就他们几个人。
一个声音从院里传出来:“哈哈,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从院里出来一个人,正是许公子。
许公子走到何觅身后,亲自给他松了绑,然后陪着小心说:“何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这也是爱才心切。”
这一切让何觅不知所措,谎称暴毙,公然去县丞府上要人,这个许公子,看来来头不小。
何觅没说话,他心里清楚,发生的事情太多,此时,应该是不变应万变。
许公子拉着何觅的手,说:“在下姓许名长启,那日看何兄纵跃之术,就知何兄是高人,所以,在下斗胆设计,约何兄前来,有一事相求。”
何觅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跳得高而已,他能有什么事相求。
看来这事,并非小事。
走到院里,许公子已经摆下了酒菜,拉着何觅坐下。
自当下人以来,何觅第一次受此待遇,但这样的酒菜,他不敢吃喝,他觉得,还不如段二的酒菜,来得让人踏实。
他滴酒未沾,静等许长启说话。
见何觅一直等待,许长启也就不再绕弯,说:“在下请何兄前来,确有一事相求,这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还在卖关子,何觅心生厌烦。
直到许长启给他展开一副地图,他才隐隐感觉,这个许公子,是要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