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看到了何觅的身手确实非同一般,余柏的紧张消失不见,从地上站起来,也假模假样地冲着山贼拱手,说:“在下余柏,我愿意见证二位一博。”
何觅吃惊地望向余柏,以为他神智错乱,手里的刀紧了一紧,说:“余兄,这可是强人。”
余柏对何觅摆摆手,说:“非也非也,大丈夫明刀明枪做事,才算得上英雄,他是强人,咱们不是强人。”
黑衣人也跟着说:“是啊,你虽然身手快,但没有眼下这位公子明事理,你现在拿住了我,难免有个偷袭之实,再说,我身后那么多箭手你不是没看到,我若是拼了一命,让他们乱箭齐发,你们两个都没有了性命,这也算不得什么好的结局。”
何觅惊异,难道是盗亦有道?可如果有道的话,那前面几支冷箭就算不得正道了。
他正犹豫间,余柏又说:“你就跳下来,让他防备好,再制服他,让他心服口服,这也是一桩美事,在江湖上传出去,也必能扬名立万。”
何觅暗想,看来这真是书生遇上兵了。
好似一唱一和,黑衣人接了余柏的话说:“就是如此,比如说两人比武,还有一个听判在一边道个起始,你这忽一下跳上来,就好比别人未喊起始,你却突然跳上来,把兵器架到别人的的脖子上,看客们都不能忍。”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言一语,何觅只觉得可笑。
但手上,却不自觉地松了松,心里想,既然这样说,那么我就给你一个痛快,重新比过。
他想跳下马,可转念一想,对黑衣人说:“不妥,若是我跳下马,你的箭手突然乱箭齐发,我又怎么能躲得过,我就是躲得过去,我这余兄又没有什么功夫在身,被你们射死了,又怎么算?你休要骗我。”
听他这样说,黑衣人又是哈哈大笑,说:“我既然说了道义,自然不会违背,被你们两个不齿是小事,被我手下不齿是大事,这样,你且下马,我们两个就以这位先生为听判,咱们好好对决一下,输赢在此一决,你输了放下行李,我输了,打马回去,再不打扰。”
何觅暗想,这黑衣人倒也爽快,话既然说出口,还不至于出尔反尔,于是,手中一转,收回了剑,跳下了马,走到余柏面前。
但心下还有埋怨,小声对余柏说:“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你怎么如此儿戏。”
余柏笑道:“你没听说过盗亦有道吗,你这也是成全他。”
何觅还不满,但也无话可说,他总觉得,这个余柏,有点傻,但又有说不出的一些感觉。
黑衣人也跳下了马,手持短刀,站在那里,不丁不八,高声叫道:“可以开始了吗?”
何觅转过身去,看他的方位,离自己有四五米开外,短刀朝上,左肩突出,右肩后缩,如果攻击的话,肯定是上来先虚晃,然后实劈,自己完全可以在他虚晃之时,把剑重新架在他的脖颈上。
他笑道:“那就让听判说吧。”
然后,踏出一步,准备在黑衣人出刀之时,重新将他拿下。
只是,他突然看到黑衣人眼角有笑意,然后,感觉腰间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