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有一刻钟,何觅突然听到一声轻响,这轻响不脆裂,沉闷,似是有什么东西迸开的感觉,然后,他就看到湖中心的水面突然高起了寸余,湖水下面,似有泉眼一般,在往上涌。
水越来越高,水势也越来越大,再往后,扑的一声,有一石球样东西冲出最高点,在水上面翻滚着,石球反射着阳光,发出五彩的颜色。
何觅正看得吃惊,就听到身后有叫好之声。
他回过头,见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后。
依何觅耳音,应该能听出此人前来的脚步的,但或是被景色迷惑,或是被水的声音打扰,他竟然没有听见来人的脚步声。
萧白衣看到来人,十分恭敬地喊了声祝先生,然后给何觅介绍。
何觅也拱手施礼。
祝先生的眼神犀利,打量着何觅,皱起眉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在肯定什么东西,又似乎在否定什么东西。
片刻,或是他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笑着对何觅说:“何公子果然好人才,老夫这种阅人无数,竟然也看呆了。”
萧白衣打圆场,说:“那是自然,没想到祝先生也这样说。”
何觅有些奇怪,怪的是这萧白衣只介绍了祝先生,而并未说他来自何方,是何种身份,或是有何种功绩,按理说,在萧白衣这样的大宅中,应该并非常人所居之地,但眼下这位祝先生,一身青衣,虽然眼神犀利,但着装打扮上,不过就是一个普通文士。
他不明白,为何萧白衣对一个普通的文士,如此恭敬。
再转头看那景色时,石珠不知何时已经沉了下去,湖水也渐渐落下,中间的泉眼慢慢没有了之前的势头,水面也渐渐平静。
祝先生说:“这每月初一十五的湖水上涌,也是萧宅的风水所在啊。”
萧白衣笑道:“不敢不敢,自然天光,都不属于个人,萧某也不过就是居住便利罢了,只不过此景从小就看,也习惯了,外人看来倒成了一景。”
祝先生也笑他过谦。
又说了几句,萧白衣让何觅往前院去走,祝先生也跟随其后,到了二院的门处,祝先生却拱拱手,说:“在下就不送了,还有小小事务需要办理,何公子,有缘再会。”
何觅也拱拱手,心下却觉得奇怪,这祝先生最后说的一句,有缘再会,好像是见过这一面之后,就不再见面了。
或是萧白衣看出了何觅的疑惑,所以不容得他发问,拉着他往前厅走去,边走边说:“既然来了,那咱们今日就切磋一下,我也早就听说何公子轻功无双,只恨一直无缘相会,今日来了,是断不能放你走的。”
此话正中何觅下怀,他本来的目的,除了打探消息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想试一下,从云天老人那里习得的那些心法功法,是否有用。
前厅是一片空旷地带,四面环廊,边上放了好多种兵器。
萧白衣指着那些兵器让何觅挑选,自己则从袖中拿出了一柄折扇。
何觅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兵器,竟然就是一把扇子,怪不得会有那样的手。
他看看四周,兵器大都长而笨重,不合他的心意,于是,抽出一柄剑,走到院落角处的竹丛,一挥手,削下一根竹枝,拿在手中掂了下,说:“这这个吧。”
他看到,萧白衣的脸色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