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问我老板是一个怎样的人。”张秘书把手机收起来：“在我印象里，他双商都很高，不爱笑，我同他同岁，我遇到他的那年他已经名校硕士毕业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老板这样慌过，就算公司已经几乎到了穷途末路时，他也是坦然自若，昨天他那样慌张，我还是第一次见着。”
“你可以把那张照片发给我吗？”
两人加了wx好友，那张照片久久的保存在她的手机里，就算往后多年她换了很多设备，那张相片依旧在她的相册里。
她瘸着一条腿往门外走去，张秘书心中谨记老板的交代，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一定要把袁卿穆给看住了，不能让她出这个门：“拦住她。”张秘书喊了一声，周边的服务生冲过来想把她拦住。
袁卿穆那里是那种拦得住的人，仗着所有人不敢碰她，硬生生闯了出去，原来这世间真真是有人把她放在心上的，可以像父兄一样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命。
包厢的门打开，韩书黎就站在那里，她重心不稳的摔在他的怀里，她抬头望一眼，他嘴角都还带着伤。
如果她再多看一眼会看到袁尧被人抬着走出去了的样子，他可以把袁尧捞出来，他自然有办法出了这口气，不只是打他一顿，更甚的还让他吃了大亏。
袁尧在出任袁氏集团CEO以为还在外面有业务，这一次他在B市所有的项目，一夜之间被弄成了空壳子，他怎么会不慌，没等张秘书去约，他就主动送上门来。
刚开始做得那么趾高气昂。
袁卿穆想抬头，韩书黎把她的头按在怀里，有些东西她不想让她去经历，有时候能保持干净那就干干净净的活着。
他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去帮他擦擦嘴角的血液。
谁会想到在B市商城里那个叱刹风云的人物如今会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说到底动手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到了韩书黎这种层次，会做的都是那种让人吃了亏还不敢说出来的。
要知道袁尧已经被传去问话了，是韩书黎把他从那里面捞出来的，无非是想出了她被欺辱的恶气，还真是把他的真心全都摆在了明面上，怕是明天整个B市都知道了，她袁卿穆是韩家公子捧在手心上的人。
那天的菜味道怎么样袁卿穆都没有尝出来，只盯着韩书黎一直看，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爱是一时兴起，就如同当初对王耀阳一样，在心头泛起的一点波澜，哭一场也就过去了。
可是她明白了，那一点波澜不过是她的爱而不得，于王耀阳不同，韩书黎同她是一生，是生命。
那种婉转而深沉不可知的一种执念。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手里的筷子还不停的夹菜进嘴巴里吧唧吧唧的吃，韩书黎就看着她，给她夹菜：“都说没事的，一点也不痛。”
他越是说不痛，她就越是哭个不停：“韩书黎，你怎么这么讨厌。”明明大她那么多岁，明明已经让袁尧吃了大亏，偏偏还是气不过她被欺负。
“我最讨厌，你最好，最漂亮，最让我喜欢了。”
说着哄她的话去给她把眼泪擦干净，惹得张秘书一身肉麻，正巧了安迪打电话过来，连忙找了一个理由：“老板，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吃饱了，也够了，韩书黎和出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除了嘴角上的伤，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刚刚和别人打过架。
张秘书心里还感谢安迪给她打电话把她给支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开口感谢呢，安迪急匆匆的给她撂下一句：“赶紧让老韩来医院，曲姣出事了。”
挂了电话，她考虑了两秒钟要不要辞职的问题，她实在是喜欢不来曲姣，但又怕她死了自己这也说不过去。
走进门去脸色都有些沉重了，她附在韩书黎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韩书黎脸色不变的点点头：“让金陵先去处理一下。”
倒是正在穿外衣的某人起了几分好奇心：“干什么？”
她跟在哥哥身边也知道商业机密这种东西，话说出来她已经后悔了，韩书黎就轻避重的说了一句：“安迪找我，我先送你回去。”他把手伸过去让她搭着。
一路上韩书黎一句话也不说，司机的车开得出奇的快，她始终没有见到他们口中的金助理，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今天晚上的这件事似乎在影响着她的什么。
可是韩书黎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把她送回家，到了家门口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牵引着她，韩书黎走的时候，她追到了门口，那夜B市下了一场雪，她站在梯子上从身后抱住他，那是2017年的第一场雪。
韩书黎的脚步匆匆，他没有想到那姑娘会追着他出门，身上只穿了那件黑色丝绒的连衣裙，雪花飘飘扬的落在她的头发上，像开了一朵花又转瞬即逝。
她说：“阿黎，一定要回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仿佛这个人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一样，她的心在隐隐作痛。
张秘书站在花园在跺脚，安迪又打电话过来催，金陵那边说情况很不好，她看得出来那个姑娘的不安，但狠了狠心还是忍不住在门外提醒了一句：“老板。”
韩书黎自然明白她的提示，拍拍那姑娘的手背：“放心，你醒来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没有说你睡之前他会回来，他说你醒了我就回来了，那是不是今夜他就不回来了，但她还是点点头，乖乖的放手，她任性但确实一个很识趣的姑娘：“早点回来，你不回来我就走得远远的，让你找不到我。”
这样的威胁如果那人不在乎就是毫无意义的存在，韩书黎反身亲吻她的额头：“很快，快进屋去，外面很冷的，乖。”
他不在逗留，因为他知道也许留下他就不会把去管曲姣的死活，但曲妈妈的情谊在哪里，他于情于理是该走这一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