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张秘书中途离场是为了去买桃花酥,这让她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她同门外送资料过来的金陵聊了两句:“你说老板是不是中邪了。”
“阿雅,说老板坏话会被送到……”
他叫她的本名,张雅。
金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捂上了嘴巴,要知道金陵这才刚刚从国外公司回来,还是被外派到最偏远的地方。
她可不想被丢到那种地方。
“闭嘴,我要去买桃花酥了。”
张秘书落荒而逃,被吓到了。
袁卿穆坐在阳台的的椅子上,脚搭在矮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翻阅,时不时的还拨弄一下桌上的花。
花是中午时韩书黎让人送过来的,看起来是他亲自包的,还能看出几分笨拙。
还是熟悉的向日葵花,是由他那个助手金陵送过来的,板着一张脸把花递给她:“先生让我送过来的花。”
她把花接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人家已经出了院门开车走了。
正想着石叔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高高兴兴的接电话:“喂,石叔叔。”
石律师思考再三才开口道:“小卿,你爸妈的案子……”
“怎么了?”
石律师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派出去的人穿传回来消息说,袁总已经计划好要把公司卖了……”
“爸爸怎么会想到卖公司。”
“你两个叔叔只想要钱,安穆又在国外成立了新的公司,你父亲向来对名利看得轻,也想带着你母亲到处游历。”
“可是我怎么都不知道。”她坐起来,慵懒的样子全然没有了,把书合上放在桌上:“他们一句话也没有同我说过。”
石律师也把眼镜摘下来,迫使自己清醒一些:“这事老袁同我说我几次,但一直都在和一个秘密买家在谈。”
“知道是谁吗?”
“小卿,这样看来你爸妈还有安穆的死因都有蹊跷,我会暗中派人去查,你节哀……”
后来她不知道石律师在说什么,她整个人都处于愣住的样子,她想过父母的死因不简单,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有可能死于谋杀。
父亲、母亲这样亲和的人怎么会和别人结仇,父亲那样宠妻如命的人,公司他怎么会放在眼中,他只要母亲和他的小姑娘高高兴兴的就心满意足了,怎么就让人谋杀了。
这一次她冷静了许多,想了许多又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这阳光还很刺眼的。
石叔最后说了一句,元宵快要到了,她该回去好好见一见父母了。
她应了。
石叔给她定了机票,她收了东西,换了衣裳,她只想赶紧回到A城,运气还好,出了门就拦了一辆车,脖子上戴的是他送的珍珠项链,手上带着他的钻戒,一身黑色的裙装,只是身旁没有他。
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韩书黎只听到她说:“阿黎,我要回去看看我的爸爸妈妈,你等我回来。”
韩书黎工作的兴趣全无,当即抓了车钥匙就冲出办公室,外面一批人都惊呆了,老板这是疯了,平时可不见他这般慌乱。
他匆匆下楼,他说:“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不要动。”
她特老实的报了位置。
韩书黎挂了电话,让金陵订机票,查她的信息。
医院曲姣呆呆的坐在床上,林静给她擦手一边给她说话:“姐姐,你要振作起来,你要好好的。”
曲姣也不追究她叫她姐姐,很配合的把手伸给她,那些年她被囚禁的日子里,她早就习惯了同别人赤裸想待,那些人为了让她更有利用价值,真真是把她养得很好,若不是最后一次她惹怒了他,也不会被打得那么惨。
“静静,你觉得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她是谁呀?”
林静知道她问的是韩书黎身边的人,她听说她是A城袁家的小姐,她在A城住过一段时间,袁家她是有所耳闻的,因为袁董事长的爱情故事被她的室友说得绘声绘色的。
“静静,你知道的。”
“袁小姐啊!”她顿住了洗手帕的手:“她啊,很凶的,第一次见面就掐着我脖子。”说起来这段时间她也是够背的,接着被人掐了几次脖子。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人。”她冷哼一声:“当初他若是对我有对她的半分温情,我怎么落到这样的地步。”
曲姣暴躁的把桌上的杯子全都推到地上,内心有些崩溃了,林静连忙过去把她抱住:“姐姐,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陪着我。”曲姣捏着她的下巴:“你怎么陪我,你能还我大好年华,还我似锦前程吗?”曲姣将她的脸狠狠的丢到一边。
林静的眼泪吧嗒流下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只是曲姣崩溃的样子让她很是心痛。
“你知道吗,黎哥把我带回来的那天就是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
曲姣又在自言自语。
安迪走进来,曲姣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碎碎念,他坐在她的床边示意林静先出去。
叹了一口气,安迪望着一地破碎的玻璃:“曲姣,振作一点,我们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压下去,以后好好生活。”
“安哥,你说这个破碎不堪的样子还配得上黎哥吗?”她抬起自己的双手,手心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手臂上还有自残过后的疤痕:“配不上了吧,这个样子的我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再怎么洗干净,都洗不掉那股下水道的味道。”
“曲姣。”安迪按住她的肩膀:“你听我说,有曲姨在一天,就没有人能改变你是韩家一员的事实。”
“我算什么啊?”曲姣低着头:“有些脏东西一直跟着我,怎么也洗不掉的。”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一个孤女,有幸被曲妈妈收养才得韩家垂怜,不然她还是街边上那个乞讨的可怜孤女,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
“曲姨,一会过来看你,不要让她难过。”
“我都这样了,我要顾忌别人的什么感受。”曲姣反讥道:“安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