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柳若瑛便惊醒了,死前的惊恐依然还在,心悸的想着或许是她还未彻底的逃离都城,也许离得远远的便好了。
她推醒任然熟睡的小翠,小翠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从困意中挣扎起身。
两人整理好着装,离开了客栈继续启程。永安四年,都城的一切没有硝烟和压抑,繁华的很。
此时已然有许多商家开始整理街边的小摊,国子监二选,将是今夏最大的盛世。
两人准备雇辆马车向城外行驶,毕竟都城地界宽广,光靠走,怕以相府找来的速度是走不出去的,也因为地广,所以城内驿站设的也比较多,驿站掌柜看着进来的两位小公子穿着衣料华贵,连忙笑呵呵的迎上:“两位小公子,可是要马车去往国子监,人流量太大,可去不了。”
“出城”小翠道。
说完三人目光互相碰撞,愣了许久,掌柜双眼圆睁睁的盯着他们,似乎在等待下文。
两人互看一眼,小翠便扔了些许银子在柜台上。
掌柜笑容僵硬,连忙摆手,绝决的摇头道:“小公子啊,都城内好玩的东西多着呢,出城可不行,我们也是小本生意,莫要为难呀!”
“怎么就为难了,你明明就是店大欺客,看不起我们?”小翠愤愤,怎么这人给银子都不做生意,感觉受到了浓浓的歧视。
“两位公子,可不能这么说呀,”他语重心长道:“出城门可是要过守卫,要户牌或通行证的,你们可有?”掌柜轻言细语又不敢惹恼了他们,心里嘀咕,又是富贵公子逃出门,一个月总要来两回这样的事,真是叫人头疼。
两人愕然,柳若瑛上一世到死也没离开过都城,自是不清楚,望向小翠见她也是一脸茫然,只得无奈地让她收好银子悻悻离开。
该怎么办好,若是长久呆在都城,必定会被柳家找到,就算他们不来找,都城消费也不低呀,钱财总有散尽的一天,她能实干的还没小翠多。
“唉。”她叹了一口气,小翠见状不知如何安慰,她刚偷了东西,现下也不敢提意回去。
街上行人渐多,热闹了起来,书生公子三两成群,皆谈论文章学识,怀漫一腔抱负,人流量涌向城西国子监。
一派青年热血的气氛布满整片街道。
“公子,”小翠轻轻揉了揉柳若瑛的衣角,眼中艳羡周边各类男子的洒脱,“国子监二选这样的大事,要不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国子监内皆是栋梁之才,比之什么私塾简直是天壤之别,一般入国子监学成出来的,无论有没有考取功名,皆受得重用,是天下学子向往之地。
柳若瑛只是深闺女子,这些事也只是略有耳闻,她记得苏哥哥便是国子监的学子,心中有些祈盼,若是能再瞧上一眼也是好的,便点了点头,随着一众书生前去。
一路的书生公子们各阶段年纪都有,有如他们一样的十一二岁的少年,亦有些四五十岁的男子,更有七八十的老人带着八九岁的孙子。
柳若瑛他们混在里面,一秒便被淹没了,她粗着声音对小翠提醒道:“说话小心些。”
若被人发现是女子,怕是会引起骚乱,齐国男女之别深重,若是发现女子前往,怕是会让人觉得辱没了殿堂,她们人单力弱的,这些学子的口水都能将她们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