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瑛擦了擦汗,见该男子闭眼休憩,松了一口气,桂花糕清香阵阵,小翠递过来,实是忍不住,便吃了起来,味道竟比相府的还要美上几分。
几块下肚便心满意足的眺望国子监大门,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又是在等什么?
莫非要考试,这么多人怎么考,苏哥哥会出来吗?永安四年莫不是还没入国子监吧,想到这里,柳若瑛眼中的神色便暗了暗,心中自责起来,为什么总是这么冒失,死过一次还没个教训吗?今日出了这么多纰漏,日后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了。
还未反省完,旁边的小翠连忙摇着她的手臂,一脸惊慌的示意她向对面看去。
国子监门前虽站满了人,但遮蓬是由中间隔了个宽道,分为两边的。柳若瑛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往对面望去,嘶——,是相府的家丁!
她紧握住小翠的手,后背微微发汗,看着对面的几名家丁正在一一寻查,人群虽众多,但坐以待毙也不是个办法啊!
“门开了!”人群中发出躁动声,皆站起身来眺望着,相府的几个家丁也得暂停排查,现下谁也不肯让谁,走动到底是艰难了些。
完了,溜也不好溜了,看着那些排后而站的人,个个都想往前挤一挤,出路被竖起的人墙挡的密不透风,如何跑的出去?
国子监大门敞开,走出两列护卫,分站两旁维持着秩序,中间走出来一名白须老者,手中捧着一卷长轴,接着两名护卫搬来画架,立于门前,老者将长轴挂于前,轴下滚摊开。
老者站于前,身形遮住了卷轴的内容,从容的向外弯腰拜礼,声音苍劲有力道:“众位学子远道而来,实为国子监之幸,国子监有三题,三题过者,下至七岁小儿上至六十老者皆可入学。”
说完老者便走向一边,亮出了身后画卷的内容又道:“想出答案者可单独前来解答,对者便可入内解下一题,三日为期。”
说完这句话,从国子监内又出来一列护卫,在人群与门楣间的空地旁的大树下摆起了一桌二椅,用四面屏风围隔开来,老者入内,护卫守于四方。
见此阵仗,柳若瑛大觉新意,倒是比她们私塾的考试风趣不少,目光又落于画架前,长轴摊开,纸间只竖着落墨了两个大字:国道。
字迹龙飞凤舞,尽透出不羁之意。
人群中见着皆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平日里虽也曾谈天说地,要一展宏图,但终是纸上谈兵,谈论国道?国乃文武双治,实怕妄言丢人。
柳若瑛心中也唏嘘不已,在她的认知里,如此聚众妄议还能获肯,真是齐国心大,文德帝心大呀。
诧异声似乎加重了文人的荣誉感,前去答题者竟也排起了长队,不禁回头小翠说到:“天下墨客学问者真是甚多!”
小翠正密切关注着相府家丁的动向,对此突然一语有些发懵的“啊?”了一声,周围站立的一布衣书生倒是不屑的回应:“呵,不过就是想惹人注目,出风头。如此大题想也不多想,这些废材,定无人能解。”
周围人听他评论他人是废材,便不忿回怼道:“别人是废材,你倒是去呀!”
布衣书生不置可否,冷哼了一声便上前排队去了。
因得一人一天只有一次的答题机会,前面答题未过者只得顺着树后墙边的空道,落寞的离去了。
啧啧啧,还真是无一过者。
“公子!”小翠拉了拉柳若瑛的臂膀,现人群松动,相府家丁已经快排查完那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