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错什么,毕竟民才是国之根本。”男子宽慰,倒是让柳若瑛觉得心中一暖,他人的善意,弥足珍贵的很,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好看的男子。
此后回想起来,才发觉,这种看似温柔的男的,其实都不是什么好货!
柳若瑛向他传递着满怀感激的眼神,又听他说了句:“你可要与我做个伴?我倒是可以多带几名小厮。”
柳若瑛总觉得该男子笑的让人瘆得慌,忙摇头拒绝,重新回头继续排队。
或许是前面的人水分太多,每人没进去多久就败兴而去,到了柳若瑛,门前侍者放行,小翠在外等候,入屏风后,那位老者带着笑容望向她,伸手示意请她前来入座。
柳若瑛见状心虚不已,一时不知如何继续,老者直视也不曾出言询问,两两对视,便只好硬着头皮先开口。
她敢前来一试,是因为上一世私塾里的老先生因宣武国的那场旧事谈论过一些国道的见解,宣武旧事便是将军失女,老先生很是佩服这位将军。
“学生不才,认为国道是以武治为重。”
老先生见她忐忑,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自然也就没什么绝对的对错。”
柳若瑛一愣,既然不分对错,那何以是答题标准?
老者摸了摸胡须,问她:“你觉得何为国。”
柳若瑛答:“士兵,土地,子民?”
“那又何为道?”
“自然是活着。”
“活着就是道,那哪里不能活?”
柳若瑛有些讪讪,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有反问道:“那哪里不能为国。”说完才觉此言有些大逆不道,尴尬的咳了几声。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并未怪罪,只说:“亡国流民亦有方法活着,此活又为何道何国?”
柳若瑛心中有些不服,犟嘴道:“先生,流民活着,是因为并非心中没有道,就不能活,自然并非无国就不能不活。”
老者淡然一笑,又问:“那又何为道?”
糟了,柳若瑛吃瘪,脸色难看起来,暗自诽腹此人真是狡猾,竟把我绕进去了,如今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理念,可比别人当场指错要打脸的多,想着,难道这国子监先生都是这样的作风吗?
暗暗咬牙,我都活了两世了,这样的输法,实在是太丢人了,不行,得给他绕回来!便又厚着脸皮道:“先生,自然是活着。”
老者本以为已经到此为止了,没曾想柳若瑛非但不和其他人一样自行离去,还仍在犟嘴,也不恼怒,只继续温和的问:“为何?”
“活着不一定有道,但成道必为活着。”
老者回:“你可听过宣武孤氏?”
“听过。”
“孤氏已死,你觉他成道否?”
“先生,孤氏是为活着的人而死。”答非所问,看你如何否定我,柳若瑛眼中闪现精光。
老者闻言看着她的神情沉了沉,说:“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但不赞同你的理解。”老者有些生气,没了之前的温和。
见此,柳若瑛尴尬一笑,羞耻心泛起,老脸一红,心想,怕是自己这点小聪明被看穿了,突又听得老者淡淡道:“不过心性不错,你进去吧。”
顿时心中欢喜非常,但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咬了咬嘴唇克制住脸上雀跃,在心中自言了一句,老先生莫生气,是小女子无耻了,便起身拱手鞠了一躬,出了屏风。
小翠见她出来,一脸焦急的询问之意看过来,若未能过,又出不了城,就只能回去挨板子了,她可是偷了其他丫鬟的钱,必定被排挤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