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来到的是一个独栋别墅,依易还很熟悉,因为这就是江姨家,江姨邀请她,她才给拒绝,这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依易头疼的简直像两眼一抹黑就这样晕过去,她就说,怎么这么巧,两个人的邀请撞一起去了。
“怎么了,怎么皱着眉啊?”秋年看到了依易为难的表情。
“我……我能不去吗?”她鼓起勇气对他说道,她可不想等下再遇到江姨,那她得难堪死。
他抚摸着她那漆黑的长发,“为什么呢?”
“因为……”
等到依易把前因后果跟秋年哥哥说的一清二楚除了给顾景怀捐血的事,引来的却是他低沉的气息。
“小依依那天晕倒了的事怎么不跟秋年哥哥说,嗯?”
“我那不是忘了吗,而且,我后来都已经好了,我再说,不是害你白担心吗?”
他低声叹了口气。
“下次,小依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和秋年哥哥说,知道了吗?”
“嗯,那我能……”
“放心吧,江阿姨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你去了,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好吧。”
宴会的地点是江姨家的后院里。
不过现在还早,她们就先去找江姨了。
才进到门口就看见沙发上一个男生和江姨聊的怡然自得。
还是江姨眼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杜秋年和依易。
因为依易害怕见到江姨,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推掉宴会,所以就挽着秋年哥哥的胳膊,躲在他身后。没有看见依易的脸,江姨还以为是杜秋年带着他的女朋友。
“来来来,秋年带着你女朋友进来坐啊,别站在那儿。”
依易正想解释她不是秋年哥哥的女朋友,就听见了秋年哥哥说“嗯,我女朋友比较害羞。”
依易趁她们没有看见,凑到秋年哥哥耳边低声的说:“不是,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朋友了。”
这时依易整个人都挂在秋年身上了。
他顺势搂上她的腰,低头看着依易,对她说“江姨和我家是世交,她们可盼着我的女朋友盼了好久了,小依依就假装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那好吧,不过,秋年哥哥要请我吃我最喜欢吃的那家蛋糕。”
听到依易为了点吃的就把自己给卖了,秋年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
“你呀,好,秋年哥哥请你。”
他们的地下交易在别人看来就是她们俩如胶似漆,都舍不得分开。
“秋年快过来坐啊,别站着了。”
“嗯嗯。”
他牵着依易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才看到他身后的依易。
依易深吸了口气对江姨说:“江姨,我昨天不是故意拒绝您的,因为我早就答应秋年哥哥和他一起参加宴会了,您那天邀请我参加宴会时,我不知道两个宴会是在同一天,所以答应了您。”
“没事没事,人来了就行。”江姨开心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依易同学是杜秋年同学的女朋友。”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的看着一旁的——顾景怀。
“是啊,秋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怎么都没和我们说啊!”江姨也跟着顾景怀附和道。
秋年低头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依易,这目光太过于炙热,让依易忍不住的躲闪。
“我早就喜欢小依依啦,只是小依依没答应我,她昨天才答应我的,我怎么好意思和你们说啊,而且我今天不是把她带来见你们了。”
只有秋年自己心里知道这席话是发自他内心的话,而依易却以为他是应付江姨的话。
“依易可是个好姑娘,秋年你可要好好对人家,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可不饶你。”
转而又委屈的看着依易“对啦,你昨日连名字都没告诉江姨就走了,今天你可要好好陪陪江姨。”
依易自知是自己的不是,于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边江姨和依易聊的开心,另一边就可以说是战场了,硝烟味四起。
顾景怀瞪着杜秋年,杜秋年瞪着顾景怀,两人谁也不让着谁,当他们听到依易和江姨要去宴会现场了,两人才异口同声道:“我也去。”
杜秋年走上前牵着依易的手,依易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一想到她和秋年哥哥的约定,也就随着他牵着了。
她身后的顾景怀看到她没有挣扎,身旁的拳头下意识的握紧,紧抿着薄唇,固执又可伶,像被人遗忘的小狗,委屈极了。
宴会快开始了,来了不少人,可是依易都不认识,只有依琳她还比较熟悉。
“妈!他怎么在这儿啊?”依琳看到依易她们来了,就过来想跟她寒暄寒暄,结果却看到了她身边的顾景怀。
依易猜出她想说她那天给顾景怀捐血的事,她连忙眨眼想提示她,让她别暴露了。
依琳可是口直心快的,一顺溜就把那天的事老老实实全交代了。
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顾景怀皱着眉头,脸上是解不开的愁容。
“你跟我来!”
“诶?”
他拉着依易的手就走了。
杜秋年愣住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依易被顾景怀拉走。
他带她来到了后院里的一处假山,那里没有人。
她抬头看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
“依易你告诉我,我以前每次受伤是不是都是你捐的血?”他的目光充满着希翼,他希望她告诉他不是,如果是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了。
他就知道他父亲在他五岁那年被绑架之后受伤要输血,却怎么也找不到库存,他一个人捐的血又不够;之后在他的生活里就出现了一个软软的小姑娘,每次他受伤之后好一段时间他都见不到她。
现在想来,她可能是给他捐血过量,需要修养,怪不得她小时候总是要吃关于补血的食物,原来她不是贫血,她只是给他捐血而缺血了。
“是!”她闭上了眼,他迟早要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他知道会怎么想,继续把她当作他的血库,在他受伤的时候,无论她想不想捐,她都要被人按着抽血。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
“你知道嘛?你小时候很调皮,隔三差五的就要受伤,而我就要哭着喊着被一群人按着用一根很粗的针管抽血,每次抽完血,我就几天没有力气下床,我甚至想着我会不会死在哪次给你捐血的时候,而我那个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听话点,别在受伤了。”
依易面无表情的讲述着,仿佛说的不是她的故事,可是她那颤抖的肩膀终究暴露了她无法平静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