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的漫漫长夜,天空时常会出现极光的美妙景象。
极光时而像高耸在头顶的美丽圆柱,时而又卷成螺旋形的丝带。
有时,极光仿佛是传说中飘渺天女手中慢舞的彩色飘带,变化迅猛,转瞬即逝;有时,又象天边一缕淡淡的烟霭,久久不动;有时,似漫天光箭从天而降,几乎触手可及……
适存行星都有两极,极地绝对是每颗行星风景最绚丽的所在。
站在一处冰川上,有琴剑觉着烦闷尽消,事情总是欲速则不达,以柔柔的古灵精怪,加上铜锁不可能坐视不理,肯定派出了铁鹞子“追捕”,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与其心急火燎地失了方寸,不如平心静气寻求归途。
这颗行星的极地是冰雪世界,远不如圣祠汞星的棱晶世界那么奇幻绚烂,但却别有一番风味。摸了摸被鉴定为垃圾的残星刀和射日弓,有琴剑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伤冰悲雪。
妥协是智慧生物最大的美德。
几天航程下来,井盖一号上的脑残们泾渭分明地形成了几个小团体,相互警惕,相互协作。
段鸿显然说服了两个坚持原则的小兵,形成了牢固的三人帮,正在很辛苦的用某种仪器通译这颗行星的语言,文字,文明程度。
阿诺德三兄弟应该是已经完成了通译准备,一面隐身井盖一号,一面收拾着探险装备。
南宫孤独和北城寂寞依旧是形影不离,他们似乎不需要通译,也不需要什么装备,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
关西楼很受伤,所以,躲得远远的,让斯维尔安抚着他受伤的小心灵。只是,和别人不同,这颗碳基大气层行星,显然不适合他撒欢,略显笨拙的太空服,让他看起来很滑稽。
阿米总是保持着他认为安全的距离,亦步亦趋跟着有琴剑。
六脉畅通,不断提炼出纯净罡灵补充罡台,灵察力突破了极限,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当初来这个碳基宇宙的域门。
为了不让关西楼纠缠着搜寻他那瘸马,这几天,那厮挨了好几顿暴揍了,现在怎么都不肯近身。追着他揍又不太雅观。可是……
这群人里也只有他能抗住自己无所顾忌的胖揍,绝对是个上佳人形沙包。
唉,沙包也需要尊重。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峰峦叠嶂的极地冰山带来的厚重感,让有琴剑好像感悟到了一丝升华。
“抱歉,西楼兄,屏蔽飞驹的装置很诡异,你感应不到,我用最大的灵察力也找不到。”有琴剑走到关西楼认为安全的距离上拱手施礼,道:“兄弟这几天忧心柔柔,心智有些乱了,这里给你道歉。”
斯维尔很有礼貌的远远走开了。
话说,这阵子相处下来,关西楼对他的狗脾气早就免疫了,绝不是通缉令上说的那样卑鄙猥琐,渣破苍穹,穷凶恶极……但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硬是打不过他,否则这家伙当人形沙包绝对经典,很有利于修为提高。
理想很美好,不过……
揍不过之前,还是敬而远之为上。
“还是免了吧,你有什么打算?”
这是种进步,至少,这货再提到女主,关西楼没那么大反应了。
“段鸿和那个阿诺德好像知道类似的情况,叫什么星域位移,但只是听说碳基宇宙中发生过一次,具体情况他们也不得而知。”有琴剑突然设置了道罡幕,接着道:“那个小阿米似乎知道的更多,但他对我戒心很重,奶奶的,我像坏人么?”
“不是像,就是。”
“滚,跟你说正事儿呢,认真点。”
“我很认真,要不,赶紧找到飞驹,看看牠有没有办法带我们回去?”关西楼不死心:“你的灵察力不一定比飞驹的原点归隙好用。”
“嘁,你那飞驹才是屁用没有,咱们过来的坐标我都找准了,但那里现在就是一片死寂的太空,飞驹的原点归隙是回到记忆坐标,有什么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你说个有用的法子啊。”
还真没什么好办法,阿诺德说这颗行星就是发生过星域位移的行星,段鸿似乎不确定,但相信大致就在这个星群。
周边几个恒星体统,有琴剑灵察过,只有这个中轴平行太阳系有适存行星,星域位移就只能是这里,那个古老神秘的求救信号也来自脚下这颗,不相信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两个人在归心似箭,思乡情切,迪丽冰清却在偷偷瞄着有琴剑。
绝不是花痴,但绝对微微心动,她真的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欣赏一下“美”男子,至少可以排遣下委屈和郁闷。
跟丁一一样,天山号最后的结果,给了她极重的伤害。远不是段鸿那些宽慰的话可以抚平的。
有琴剑不能说是帅,因为他的线条太有棱角,黑亮垂直的长发披肩,刀刻斧凿般刚毅的脸庞上,英气十足的剑眉斜飞入鬓,清澈的电眼不见一丝杂质,鼻梁英挺,厚薄适中的嘴唇,小麦色的脸颊一笑便会绽成一朵花儿,齐整的牙齿白的耀眼。
猿臂蜂腰,挺拨的身姿,健壮的体格,发达的肌肉,块状的胸肌和腹肌,沟壑嶙峋的背脊,给人的感觉是结实、高大、充满力量,短裙似的罩袍下,匀称修长的双腿肌肉犹如雕像般棱角分明。
寒冷的极地,“短裙”赤脚,他却恍如在鲜花绚烂的初夏漫步在芳草地中,悠闲从容。
尤其是想到几次面对面,迪丽冰清不觉有些走神而或是痴了……也好,至少欣赏美男这会儿没有再想起天山号。
三辆悬浮装载车已经收拾好了,怎么分乘却令人头疼。每个小团伙……体都有自己的心思,眼下只不过是因为迫于强权和一个神秘的信号暂时达成一致,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
“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干脆把船拆了散伙,既然达成妥协要先在这颗行星上找到那神秘信号,还一个个龇牙咧嘴,跟鬣狗一样?哦,这么说侮辱了鬣狗,它们捕猎时都会先一致对外。”
无赖也就罢了,船是你的吗?动不动就拆。来这里的最初目的是你特酿要找回去的什么域门好不?还说的冠冕堂皇,什么无论是谁,收到求救信号都要支援。而且,有琴剑这番话,更是有些重了。这属于群骂啊。
如果能揍得过,估计这货要被揍的亲娘都认不出来。
井盖一号上的众人尴尬的漫无目的在星云漂流了这几天,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各怀心事,没有个明确的目标,去对哪方有利的地方都必然被其他人反对。所以,只能屈服于强权,先解决有琴剑的事情,找到发生过星域位移的所在。
被有琴剑蛮横压制着漂流,必须要寻求个破冰点,好不容易在确定下来的目标行星外限,接收到这个微弱且古老神秘的求救信号给大家提供了个契机,决定降落的时候,可是达成一致的,现在这样,也的确有碍观瞻。
还是段鸿和阿诺德比较局气,二人先彼此看了眼,坐在了一辆车上,似乎是就近登车,那就都就近上吧。
自星际壁垒战争以来,就没有那颗文明行星在飞行器进入大气层外限还不被查实身份,这是颗有着原始初级工业文明的行星,能接收到求救信号,却降落这么久还没有任何人出来联络,相当诡异。
小阿米对危险有天生的直觉,他一直很害怕,两相印证之下,有琴剑选择降落在极地,大家是一致“同意”的。
对于未知,不得不提高警惕,所以,现在“一致对外”倒也勉强说得通。
看了眼登上自己这辆车的有琴剑和迪丽冰清,阿诺德定下一处有生物气息的坐标,当先疾驰而去。
“能杀我你早就动手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狼七看着斯维尔上车之后就对自己全神警惕,十分不爽。
依旧全神戒备,对于狼七的狠毒斯维尔不得不有所防备,尽管几天来十几次冲突都被有琴剑强力镇压,尽管现在达成了薄弱的妥协,他还是能感觉到狼七莫名其妙的天然的敌意。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相遇之前完全是陌生人,无冤无仇啊,可是,这厮袭击了他好几次,每次都是下死手!
“三叔,咱们慢一点,我总感觉着不对劲儿”阿米有些坐立不安,声音都有些颤抖:“先不要内讧了,好不好?”
“你俩连个孩子都不如,唉,我怎么就和你们一起了?”穿着太空服,关西楼说话有些失真。
“说得跟你比孩子懂……”狼七似乎看谁都不顺眼,正要呛回去,却猛然发现最前面的运输车消失了!
凭空消失!
联络器,定位屏上都失去了踪迹,下意识地回头,二哥驾驶的那辆车也瞬间不见!
一个急刹,狼七跳下运输车,四只狼爪弹了出来,似乎有恐怖的东西正在迅速接近。
关西楼和斯维尔反应同样不慢,都在瞬间进入了临战状态,阿米哆嗦着缩到了座位下面。
突然,一只浑身雪白硕大的巨兽,流星般疾撞过来!
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三个人全力硬抗之下,竟然被巨兽一掌扇飞,眼睁睁看着它捏火柴盒一般抓了运输车,转身飞驰而去,瞬间消失。
“阿米!”狼七怒吼了一声,身形一变,四肢发力狂追。
变起仓促,来不及多想,关西楼和斯维尔也条件反射般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