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用了一天,李三就带人做出了十几只拍杆,其实说起来感觉不是太好理解,简单说就是在一根粗大的木柱子下面做一个轴,顶端套上大石头,用绳子牵引,也就算是一个利用杠杆原理的大锤子,靠石头下坠的冲击力砸碎河里的冰。
这个方法简直不要太简单,只是挪动起来有些费时间。
杨梓看过这个以后,觉得非常好,这就不用再担心有人被河水冲跑了。
三月中旬,无虑的煤已经开始源源不断的送往新工厂的河对岸,运煤的船往来与辽水两岸,东岸的煤被一车一车的运进新工厂,整个新工厂都运转起来,好不壮观。
杨梓又亲自主持在新工厂修建了另一个附属的木制品工厂,生产一些武器上的木制品,比如枪杆、刀柄一类的,当然,这都是障眼法,主要是研究、改良战争器具。
忙碌了五六天,大体的建设思路全部灌输给带头的工匠,杨梓又出发了,马上就要到接收流民的时间了。
四月初,杨梓接收从营州而来流民三十余万口,悉数安置于辽队新工厂附近。
杨梓准备将人慢慢的分散出去。
经过杨梓十多天的分流,梳理,新接收流民中,青壮颇多约有十三万人,杨梓从中征得七万民夫,分作三批,一批三万人伐运树木,一批三万人开垦林地,一批一万人被送往新昌采矿,其余青壮与流民能劳动的责跟随一起伐木或是开垦,不做强制性规定,不能劳作的则负责做饭送饭。
杨梓打算以新工厂东一里为起点,开垦一片东西宽三十里,南北长五十里的农田,差不多能得农田六十万亩。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活儿也得一点儿一点儿的干,所以杨梓准备由一点推进,直至完成这一计划。
公孙度在得知流民已到之后,派出了两万步卒驻扎在新工厂东面,他害怕,这特么万一造了反,自己的忙活多久才能平。
还好,杨梓给了他们希望,承诺农田开垦以后,每人分两亩田,家里有多少人算多少人。
杨梓在流民中带走了两万多个孩子,大概都在六到十二岁,男女都有,他要正式在襄平城开办学堂,一个两万多学生的学堂!
这可把管宁愁坏了,因为杨梓把这些孩子扔给管宁就返回了辽队,只告诉杨凌,“记得安排吃食”然后急匆匆就走了。
公孙度也愁坏了,城内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供这些孩子居住,没办法在城北又另外开辟了一座邬堡,管宁起名为国学堡,分小学、太学两部,目前只开小学,太学则择址另建。
时间就在忙碌中来到了四月底,这天窦靓来找到了杨梓,“公子,自用黑炭炼铁以来,二十炉昼夜不停,得铁已有近五十万斤,不知公子何时教吾那新式炼铁发?”
“不是说七个月才能炼铁两百万斤么?怎么才一个月就得五十万斤?”杨梓很得意,看着吧,以后还会高!
“已往炼铁,温度低,速度慢,自全以黑炭炼铁,速度变快,产铁就多了,而且所得多为软铁。”窦靓给杨梓解释着。
“软铁?带我去看看。”杨梓实在是不明白什么叫软铁,这铁还有软的?
待得杨梓看过以后,他脑子里冒出两个词“生铁、熟铁”。
“此为熟铁,质地较软,但是延展性好,可为刀脊。”杨梓指着被窦靓叫做软铁的铁片给窦靓解释道。
“此为生铁,质地坚硬,易折,不适合做兵器。”又指着一堆泛着亮光的铁片给窦靓解释道。
“以后统称为生铁、熟铁,不要再叫坚铁、软铁了。”解释完,杨梓又吩咐到。
“来,窦大哥,吾这就教你新的炼钢方法。”说完杨梓便带着窦靓往锻铁工坊走去。
“窦大哥,拿一片生铁与一片熟铁过来。”到了锻铁工坊,杨梓对着窦靓说。
窦靓很快就拿过来了,本想递给杨梓,手伸到一半,又觉的不合适,就愣在了那里。
“呵呵,无妨,来给我。”杨梓看着窦靓的囧样,伸手接过了两片铁,随即把生铁片放在了熟铁片上,然后放到了火上。
“鼓风,让火烧起来。”杨梓对着旁边的学徒说道。
两个学徒立刻开始踩动风箱,火苗子一窜老高,杨梓不时把铁片夹出来看看,待得生铁差不多融化,才整个夹出放在砧上,示意窦靓捶打。
“此为灌钢之法,吾也是第一次做,不知效果如何。”看着窦靓锤打着铁片,杨梓跟窦靓说着。
“往后可以熟铁为料铁,置于炉中,而将生铁板放在炉口,当炉温升高到生铁板开始熔化时,既用火钳夹住生铁板左右移动,并不断翻动料铁,使料铁均匀地淋到生铁液,这样,既可生产出很好的钢材。”窦靓这会儿哪能听到杨梓在说什么,正全身心的跟那块铁较劲呢。
杨梓看他这样,也就迈步离开了。
“公子,公子,这法子好啊,所造之物刚而不折,可比百锻啊!”夜半时分,窦靓风风火火的跑进杨梓所住的宿舍,进门就大声的嚷嚷道。
“嗯?”杨梓睁开惺忪睡眼,一脸迷茫的望着窦靓,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呃…打扰公子休息了。”窦靓也从刚才的亢奋状态回转了过来,一看杨梓那模样,明显是一脸的没睡醒,就要掩门离去。
“打扰都打扰了,说说吧。”杨梓有些无奈,这特么正做梦娶媳妇呢,这下都让窦靓搅合了。
“呃…明日再说吧。”窦靓现在是真不知道自己该进屋还是该走,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门口。
“进来!关门!冷!”杨梓一看,这特么得果断吼两嗓子啊。
窦靓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关门进屋一气呵成。
“说说吧!”杨梓无奈的说到。
“公子,这方法真好!”窦靓明显又亢奋了。
“日间吾说于你的可曾记住?”杨梓一看他这样,就随口问了句。
“公子说的什么?”这回轮到窦靓一脸懵了,说啥了?完全没听见啊!
“哎…”一声叹息,杨梓起身穿衣,开始给窦靓解释起什么是灌钢法,怎么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