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兹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村里啊?”
山坡上,一个衣着简陋的金发少年站在一颗大树下,抬头问道。
少年一头凌乱的金发刘海盖过眉头,但乱发下的眼神却异常锐利。
“再等等,海贼船还没开远,等村子的火势小些再回去。”
一个同样衣着简陋的黑色卷发少年在树上回应道。
他一头较长的头发扎成一束垂在脑后脖颈处,五官坚毅,平淡的眼神蕴含不符合年龄的深邃。
两人在海贼登陆的时候就和村民四散逃开了,这会躲在山林中等待海贼离去。
这样的海贼侵略并不常见,一年大概也就发生两三次。但每次都会对村民的生命财产造成威胁。
镇上的海军力量薄弱,辐射范围不广,很难及时有效的赶到周围的村庄。
这些海贼们是把村民当成了家畜,等过段时间村民们的“羊毛”再长出来时,他们又会再来劫掠。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金发少年用力捶了一下大树,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一旁的托尔兹沉默不语,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日子只是时代暴雨的前奏。
这之后就是风雨动荡的“大航海时代”了,无数的渣滓奔向大海,到那时的海贼侵略只会更频繁。因为海贼数量的增多,‘羊毛’不够割时,凶残的海贼就会直接对‘羊’下手,死的平民只会更多。
可以说是两世为人的少年,他的灵魂其实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其一是名为托尔兹,曾经的维京战士,另一个灵魂则来自名为天朝的地方。
因为种种巧合,两个灵魂融合为现今少年的灵魂。而因为海贼世界的文化,他沿用原身的名字——托尔兹。
金发少年的名字叫托芬,是托尔兹的义弟,比托尔兹小一岁。
托芬父母收养了无父无母的托尔兹,但在二人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海难离世了。
于是两人从小相依为命,托尔兹身体健壮,很小就随村里的大人出海捕鱼,以此来养活自己二人。
托芬也很懂事,常常会帮村里的大人干些杂活来换取粮食,两人就这样互相扶持着长大。
而因为托尔兹从小代替父母扶养托芬的缘故,托芬的心里对托尔兹是十分尊敬的。
等到山下火势变小,海贼船越驶越远,直到连海贼旗都消失在海平面上,两人才小心地走出山林。
回到村子里,小部分的民房还有残留的余火在燃烧,海贼劫掠过后的村庄此刻尽显凄凉。
“托尔兹大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杰克大叔?”眼尖的托芬望着一个方向瞪大了双眼,手指有些颤抖。
顺着托芬手指的方向看去,托尔兹果然看到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二人走近一看,发现确实是邻居杰克。杰克半张脸朝地躺倒在血泊中,他死了,死于身上几道巨大的撕裂伤口。
从伤口可以看出他是被海贼用刀剑砍伤,然后大出血死的,脸上还留着死前痛苦的表情。
杰克的右脚呈现一种诡异的扭曲,很可能是逃跑途中扭伤了脚。
这之后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扭伤脚的杰克没能跑出村子。海贼虽然不会追上山,但对留在村子里的人自然是不会心慈手软。
泥泞的乡村土路上,杰克的钱袋被扔在一边,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连身上衣服的口袋也被倒翻的一干二净。所谓杀人性命,取人钱财,这些海贼已经轻车熟路。
等到村民陆陆续续从山林中回来,每个人都带着一种逃过一劫的心情。
但人群中有一个人却发出了痛苦的悲鸣,是杰克的妻子,她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哭倒在杰克的身上。
“杰克!怎么会这样……”不顾血污,抱住杰克的她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托尔兹和托芬上前安慰她,杰克生前也对兄弟二人有所照顾,兄弟二人对他的不幸深表同情,如今二人的心情也十分悲痛。
面对如此情况,二人不希望杰克的妻子因此再出什么闪失。
周围的村民看着这一幕,在报以同情的同时,也庆幸这样的灾厄没有发生在自己头上。
没有人想面对海贼送死,曾经的抵抗带来过更大的伤亡,每个村民都只剩下自保的心态。
其余到齐的村民们回到家中清点损失,海贼劫掠的主要是钱财和粮食,而没抢完的小部分是村民活下去的基础。
那几户被烧了房屋的村民则与村长商量着重建房屋的事宜。
村民们大多已经习惯麻木了,眼泪是没有帮助的,他们的希望也就是能好赖活下去罢了。
第二天,托尔兹和托芬参加了杰克的葬礼。很简陋的一场葬礼,杰克甚至没有干净的衣服下葬,依旧穿着死前带血的麻衣。葬礼上两人看着哭干眼泪的杰克妻子都心情复杂。
“托尔兹大哥,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海贼手里怎么办?”
结束葬礼回家的路上,托芬对托尔兹问道,脸上还残留着参加葬礼留的泪水,他的话语里带着些许担忧。
闻言,托尔兹停下脚步,转身双手搭住托芬的肩膀。
“我答应过会照顾你的,无论发生什么,我会挡在你前面。”
托尔兹盯着托芬说道,除非自己死了,不然他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自己的亲人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
“不,托尔兹大哥,我不能一直被你保护。我已经16岁了,我要自己保护自己!”托芬露出刘海下的眼睛,语气一变,眼神蕴含深意。
“哈哈,托芬你成长了,兄长我很欣慰。”托尔兹大笑着拍拍托芬的脑袋。
“托尔兹大哥,你也不过大我一岁呀!”
闻言,托尔兹尴尬的挠挠头,总不能说,自己其实心理年龄加起来超过你好几倍吧。
托芬竖起一根手指,“所以啊,托尔兹大哥我们去参军吧!”
“嗯?你想去参军?”
“是的,我想去海军,然后变强。变强到可以保护别人,保护村子里的大家。”
托芬兴奋的望着托尔兹,然后接着说道。
“如果是托尔兹大哥的话,一定可以成为海军英雄一样的人吧!”
海军吗?托尔兹思考了一会,觉得海军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其实自己很早就有这个打算。
了解剧情的他知道海军的强大,如果能受到海军的培养,可以学到诸如海军六式,以及各种战斗技巧,可以让自己兄弟二人尽快的成长起来。
原本自己是打算让托芬在长大些去参加海军的。但既然托芬自己也有这个打算,那现在就去参军也无大碍。
“那既然决定了,我们就过几天坐船去镇上参军吧,你要做好准备。”托尔兹说道。
“好的,托尔兹大哥”托芬兴奋的回应道。
……
几天后,两人收拾好行囊,在告别了村民后,坐上了一艘村里去镇上集市的小船。
“你们想去参加海军吗?”划船的大叔问道。
得到托尔兹的肯定后,大叔继续说道:“男子汉就该参军,大叔我年轻时也想过去当海军。可惜家里还有亲人需要照顾,就放弃了。”
大叔的语气还很感慨,追忆着年轻时的豪情壮志。
“现在想想还挺可惜,希望你们参加海军后,能把海贼都消灭掉吧。啊啊,说笑了,还是希望你们要先学会保护好自己。”
“好的,大叔也要注意些,现在海贼倒是越来越多了。”托尔兹帮忙划船回应道。
“是啊,听说大海贼‘金狮子’集结了一大批海贼,建了个飞天海贼团,海军都拿他没办法呢!”大叔感慨道。
“金狮子虽然厉害,但总有比他强的人会击败他的,放心吧大叔。”托尔兹语气肯定的说道。
“是啊,海军也有那个‘海军英雄’,早晚会收拾金狮子的。”大叔说完大笑起来。
那你可就失望了,托尔兹在心里想着。打败金狮子的可不是海军,而是另一个海贼,将来被称为海贼王的那个男人。
说起来金狮子其实是个没有大运气的男人,年轻时被罗杰靠天气打败,年老了还被新人路飞打倒,一生两次重大的失败都是因为来自东海的男人。
划船大叔提醒道:“啊,快到岸了。”
“船费多少啊,大叔?”
“我就不收你们钱了,你都帮我划
船过来了。话说,告诉我你们两个的名字吧。”
听言,托芬高兴的回答道:“我叫托芬,我大哥的名字是托尔兹,多谢了啊”
“哈哈,希望有一天我能在大海上听到你们的名字。”
“那是肯定的!”托芬双手环抱,已经开始幻想他出名的未来了。
等船靠岸了,托芬还沉浸在美梦中,他已经想到自己回到村子里阻止海贼行凶的场景了。
“走了,托芬!”托尔兹一掌拍在托芬脑袋上,打败了他的幻想。
“知道了,大哥。”
二人告别了划船大叔,向路人问路后,朝海军征兵处走去。
征兵处错落在码头附近的街道上,几栋青砖白瓦的小楼。
在征兵处,上交了从村长那拿来的村子证明后,两人来到招兵处内的房间里。
一个海军军官坐在房间内,拿出笔来在一张纸上写了几画,然后向两人冷淡地问道:“名字和年龄报上来。”
一轮问答后,海军军官让他们拿着写好的表格,去下一个房间体检。
体检主要是检查身体是否健康,有没有隐藏的疾病。
再经过一系列的体检后,两人终于是成功成为了预备的海军杂兵。
之后两人被安排到了一个宿舍内暂时居住,被通知等过几天会和其他新兵前往海军军校进行筛选和训练。
来到宿舍楼,托芬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刚领到的海军制服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
托尔兹坐在椅子上,微笑看着托芬的兴奋模样。
“啊,托尔兹大哥你在笑我是吧!”
托芬转身看到托尔兹的笑意,装作恼羞成怒似的大喊道。
“怎么会呢,我可没有笑你,海军大人”
托尔兹举起手来,但却笑得更灿烂了。这一刻,他看着托芬穿上军装的模样,感慨这个自己从小照看着的孩子长大了。
待入夜后,托尔兹睡在下铺,托芬睡在上铺。
整间宿舍只有他两人,所以夜里显得十分安静。
“托尔兹大哥,你说我们成为海军后能消灭掉全部海贼吗?”托芬的问题十分稚嫩,但语气却非常认真。
“不知道,也许吧。”托尔兹含糊的回答道。
但他的人生经历让他知道,这是几乎不可能的,这个世界有光亮,自然也会有阴影。
上辈子名为托尔兹的男人就是看穿争斗的本质,才选择远离杀戮的,可最后还是因为现实的不可抗力而死去了。
托芬右手握拳举起,用力咬牙,“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部驱逐出去!那些海贼,全部!”
托尔兹听到后笑了,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
“托尔兹大哥你又在笑话我!”
“不,我这次真没笑话你。”托尔兹非常认真的答道。
托芬这样信念,就像是这混乱世界里的一道光一样。
只要这个光芒足够亮,阴暗就会变得很小,不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