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尉迟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你们可有调查出尉霂言为何要杀尚有仁?”
“回皇上,应该是因为尚大人绑架了王妃。在当地听闻,尚大人在当地会找老鸨拐走幼女,然后做些不齿之事。臣想,应该是老鸨拐走了王妃,卖给了尚大人,被王爷发现,最后导致被杀。”
尉迟墨绿色的眸子一下就冷了,“你的意思是,尚有仁差点伤害到王妃?”
“臣猜测,应该是这样。”跪着的男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尉迟轻轻闭上了眼睛,思考着。
良久,尉迟睁眼,眸中似乎没有任何波澜,缓缓开口,“这次尉霂言杀掉尚有仁的事就算了,朕不希望还在别处听到有人私下讨论这件事。”
“臣遵命。”
午后的湖倒映着蓝天白云,翠树凉亭。亭上,只有尉霂言和甫瞳枫正下着棋。
“言,小黑呢?”甫瞳枫看着棋局,带着淡笑落下一子问道。
“不知道,可能正在某个地方睡觉。”尉霂言面无表情把最关键的那一步棋让了出来,把棋下到其他地方。
他才不会告诉甫瞳枫,为了不让白虎挡在他们中间,他把白虎偷偷关了起来。想起白虎发现被关时低吼示威,和那暴跳如雷的眼神,尉霂言心中毫无愧疚知情,十分坦荡。“怎么了?”
“没事,只是没有小黑跟着,有些不太习惯。”甫瞳枫一笑,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研究起棋局。
过了一会,经过慎重的考虑,甫瞳枫才又下一子,并且完美避开了尉霂言留给她的关键一步。
“......”尉霂言沉默,看看棋局,又看看甫瞳枫那副自信无比的笑容,神色有些复杂,“枫一点都不会下棋?”
“嗯。”甫瞳枫十分肯定点点头。“怎么?”
“......”不会下棋,她却完美的避开了所有他让出关键的步。“没什么......”
他几乎每一步都在让她,但是,只要她一落子,就只会让自己更难翻盘......
“话说,我还从未听过言唱过歌。”甫瞳枫突然说道,依旧笑着,琥珀色的眸中只有尉霂言。其实她毫不在意这盘棋,输赢根本无所谓,即使她下的很认真,但好像还是输了。
“想听?”
“嗯。”甫瞳枫点点头,像个想要糖果的小孩。
不得不说尉霂言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只要她一提起,他便立马行动,毫不犹豫。
“曾闻君言,
许吾一世无殇,
画荷湖畔,
独留一人惆怅,
天赐良缘,
几时对影成双,
侧与君安,
心思彼岸之亡。
轻抚这曲哀伤,
泪湿地老天荒,
黄泉如此荒凉,
三生桥下彷徨,
浮生若梦埋葬……”
尉霂言轻声吟唱,低低的音调里带着悲伤,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干净又清澈。
只是这首歌的歌词却与尉霂言的性格气质十分不搭。
一曲终了。
“写这首歌的,应该是个女子吧?”甫瞳枫问道,“言唱的真好听,只是,这歌不适合言来唱。”
“嗯,的确。”尉霂言没有否定,“枫可有从这首歌中听出什么?”
“这女孩曾有一恋人,后来却失去了她心爱之人,最后决定选择死亡。这词还是很好理解的。”
尉霂言轻轻一笑,“是很好理解,只是这背后的故事却让人悲伤。这歌是我在边疆打仗时在一个村落里听到的,一个女人唱的。因为不曾读过书,她只是自己偷偷自学了些,所以词不如名词名曲,有些通俗易懂。”
甫瞳枫愣了下,眸底也染上了悲伤。战争……还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名词,当权者为了自己的利益,指挥着别人去送命。自己只用动动嘴动动笔,虚伪说是在伸张大义。就像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佛却不在地狱,佛在西方的极乐之地。
“所以,她后来选择了与她所爱之人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