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医院,高明在第三天就成立了,医院将就军营里的小诊所,院长就是军医钱淌江,助手就他儿子钱大堆。但是高明感觉不像谷为说的那样,因为医院一听就高大上存在,可是自己弄的这个就只改了名,而且军医钱淌江只会一些简单的外伤包扎。为了慎重起见高明专门把睡觉中的谷为,拖进了军营。
谷为走在军营里,除了训练的声音,几乎没有人高声喧哗,当他来到战地医院时,也被医院的设施搞懵逼了。一张烂床,一把椅子,还有墙上布袋里几把生锈的刀子。不过烂床上,还睡着一个病人。
高明见谷为一脸嫌弃的样子,于是说道:“将军,打仗时重伤员基本不救,我们直接给他们来个痛快,这样也少遭罪。轻伤也要靠自己的运气,军医只能包扎一下,用点消炎止血的草药。而且会看病的医生是不会到军队上来的,不只是我们谷家军这样,其他戍边的军队都一样。”
“床上的人怎么回事?”谷为问道:
“是澜将军的儿子澜柯,上次被打一直就这样,看过很多大夫,所有大夫都说没有用,除非奇迹出现,我们只能每天喂点稀粥吊着他的命。”军医钱淌江答道,他也想救啊,可是没那本事。
谷为坐在钱大堆搬来的凳子上,说道:“就你俩爷子,那这个医院就没有必要成立,医院有医生,护士......................。”谷为把医院的功能一说完,高明傻眼,这他妈得要多少钱,光口罩一天都得浪费不少银子,他听得心痛,但是依然一笔笔记下医院需要的东西。
军医钱淌江两眼发光,他激动道:“将军,如果战地医院真的有说的这样好,至少可以保住更多人的命,每一次出征,每一个战斗,谷家军伤亡都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十之八九都会因为发炎死亡,看着那些年轻的的孩子离开,我想起都要哭,真的舍不得那些后生啊。”
“在这次出征前,战地医院的事必须解决,你先在军中选一些心灵手巧的女孩子跟你学习外伤包扎,必须按我刚才给你说的那样做,让他们养成正确的医疗习惯。另外你看看京城哪家诊所的大夫水平高,到时给我说一下,我去邀请他来医院坐镇。”钱淌江满口答应,现在就缺这样的大夫,有好大夫,就能少死人。
就在这时,澜欣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夫来到医院门口,大夫看着新挂上的战地医院的牌子,看了半天才对钱淌江问道:“老钱啊,你这是想拉虎皮做纛旗吓鬼啊。连个医馆都算不上还医院?你个老小子医术不行,居然还异想天开。”
“何大夫,看你说的,如果你来坐诊不就可以了吗?我现在是医院的院长,要是你来,我让给你如何?”钱淌江也不在乎何大夫的嘲讽,一本正经的邀请。
何大夫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来到澜柯身边,边检查边回道:“老钱啊,你是当乞丐上瘾了哈,我不想来这儿天天挨饿,我家的小医馆能让一家三口吃饱穿暖,也不图你给的荣华富贵。”
谷为没有说话,因为他在这些人面前是没有存在感的,主要是出了谷家军就没得几个人认识他。他见何大夫已经检查完了,才开口问道:“大夫,病人情况如何?”
“老样子,没有好转也没有病情加重。”何大夫边开药边回答,语气有点不耐烦,他一天事多,可是这丫头三天两头的来求他看病,就一个活死人,神仙都看不好,真的浪费他的时间,要是死了还影响他的名声,当然他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够还起来。
高明很想告诉何大夫,谷为的身份,不过被谷为拦住了,他想换个方式,跟这个有点高傲的大夫聊天。于是很谦虚的又问道:“大夫,我想知道他的具体病情,能否告知一下吗?”
“有什么不能告知的,病在头上,你看看头顶那么大一个包,一直不能消肿,大脑已经坏死了,一辈子就这样吧。”
“如果手术,切除病灶,减少大脑的压力,会不会苏醒过来。”谷为没有在意何大夫的不肖语气,看着往门口走的身影说道;
何大夫,脚步停下来,慢慢转身,盯着幼稚未脱的谷为,看了一会儿,才摇头说道:“在古书看过手术这个词语,但是没有人试过手术的效果,老夫无能,你另请高明。”
“对于大夫,也许并没有那么复杂,如果你愿意试试,我先让人准备好手术的器材,你帮忙准备消炎药,三天后就给你一个实验的机会,你敢吗?人出了事跟你没关系。”谷为诱惑道;对一个大夫,能亲眼看一场传说中的手术,不亚于乞丐吃上满汉全席。
何大夫再次坐回澜柯身边,在谷为,钱淌江的帮助下,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风险太大,不宜手术。谷为更知道手术的风险,没有抗生素,没有层流净化室,更没有输血的设备,每一样都会要了澜柯的命。如果不医治,那么几千路的行军,他最后也会被抛弃。
谷为决定试一次,死马当成活马医,澜欣支持他的决定,当然他可以决定所有人的生死,谷家军旧部就是谷家的奴隶。不过他的前世,是一个需要反复跟患者家属交代,但是依然会发生医患关系紧张的社会。现在他完全做主,不过他还是需要给澜常山沟通一下,毕竟别人就这一个儿子。
谷为让澜欣找帮手,把面粉发酵,想办法长出绿霉,他要制作土青霉素,虽然效果不理想总比没有强。高明买各种器材和钩针,杀羊取小肠,何大夫一看谷为的安排井井有条,好像这个少年非常熟悉手术的各项事宜,他很好奇也很期待。
何大夫,何大友祖传中医,对各种疑难杂症有一定的经验,医术不好不撇,他一个小医馆能接待的病人都是穷苦百姓,他看病本着医者仁心,有钱就给点,没钱就欠着,所以他在军营外的街上,很受平民百姓爱戴。即便是澜柯这样的情况,换个大夫根本不会来,就算给钱也不干,何况澜常山还没钱。
当高明告诉他这个少年就是谷家军的少主谷为时,他更坚定了要试一试,就算失败了,名声臭了,也要试一次,谷家军的过去,还是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值得他敬仰。
谷为跟何大友商量一些手术细节,当然也是前世从书上,电视上看来的东西,但是这些知识对何大友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神奇,和不可思议。
谷为刚走出战地医院,门口等待的蓝月亮和玉兔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因为自从让猴子担任亲兵后,任何人没有允许就不得踏进兵部集结营的大厅,搞得蓝月亮和玉兔都没机会见谷为。今天知道他来了军营,就一块来堵他。
“你俩有事?”谷为装着一副好奇宝宝的个样子问道;
“没事,谁想见你。你让我办学校,可是我既没有教材,也没有纸笔,更没有你说的那样的学校,你是不是有意耍我?”玉兔不高兴,当校长,就自己一个人当谁的校长,军队里根本找不到读过书的人,有知识的人都当官了,她去找别人来上课,别人避之不及,看到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一溜烟跑了。
“你笨啊,你的丫鬟,蓝月亮的丫鬟,还有阿玫不识字吗?你先让她们教些简单的字,让孩子们学着,我再慢慢给你找人啊。另外你把军中识字的名单给我,我来给他们安排工作,这样子老师不就有了吗?学校你自己找个地儿就成,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出发,走到哪儿学校就在哪儿。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不能中断孩子们的学习时间,没有纸笔找高处长要钱买啊,买不到就让后勤处想办法。”谷为简直觉得玉兔笨,十多万人还找不到老师,又不是科举,就是让孩子们多认几个字而已。
“那我呢?军中女人倒是多,可是没有人愿意学武功,更没人愿意打仗,她们觉得打战天生就是男人的事,她们就负责煮饭做女红和生孩子。”蓝月亮也是满面愁容的诉苦,其实上任前谷为还给她们普及过如何组建娘子军,现在结果一个人都没得。澜欣让她担任娘子军的教头,她想教却没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