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将军澜常山,谷家军曾经的先锋官,澜家枪法出神入化,他可以担当此任,带领谷家军,可阻止匈奴的入侵。”左丞相提议道:
“左丞相,你不会是病急乱投医吧,澜常山?一个瘸子,再带一帮瘦骨嶙峋,走路都成问题的乞丐谷家军,去抵御兵强马壮的草原骑兵?你在开玩笑,你绝对开玩笑。”
右丞相无不否刺的问道;宇文清风也不说话,因为澜常山重病不假,可没有昏迷,不过他家小子到是昏迷着?听密探汇报大脑严重受伤,估计等他醒来,黄花菜都凉了,跟国师的签解不符。
“右丞相,你还有脸说,谷家军今天的惨状,难道你不知道?要是谷家军兵强马壮?皇上还需要我们点将吗?”
左丞相痛心疾首的质问。
兵部尚书向前一步说道:“皇上,就算澜将军可以带兵出征,谷家军也能冲锋陷阵,就算能招募五十万大军;可是这几年天灾,税赋减少,拨给兵部的银两,缺口太大,根本没钱维修兵器和制造新兵器,器械库里的兵器还不够,现有军队的开销,就连皇上的御林军都两年,没有更换新兵器了。下官提议,华夏国应该继续休养生息,等国力强大了,再报今时之雪耻。”
三位大臣,右丞相和兵部尚书一伙,左丞相独自一派,在御书房各抒己见,互不相让,谩骂推攘,一直吵到华灯初上,也没有推荐出一个符合国师说的人才,忍无可忍的宇文清风将几个发怒的老头赶出御书房。
宇文清风独自在偌大的御花园踱步,身后除了像影子一样李公公,再无旁人,就连平时各宫派出打探皇上夜宿何处的宫女,都没敢出现,足见宇文清风暴怒成何样,这个时候没有人,哪怕是最受恩宠的皇后,也销声匿迹,不敢上前献殷勤。
宇文清风在寒风中,把这一天发生的事理了数遍,都无法做出最终的结果,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吉时出现。子时,宇文清风拉着脸朝宁慈宫走去,宁慈宫依然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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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五,早朝,从来就是睡眼朦胧的宇文清风,居然精神抖擞,煞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润,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那一声声“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在宇文清风的耳里,格外舒服,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认真,对待过早朝,他从宁慈宫出来就直接上朝了,因为在宁慈宫睡了一个好觉,人不在浑浑噩噩,所以才有不一样的感受。
看着一个个百官,他问道:“众爱卿,华夏国可否与外族和过亲?”
礼部尚书费鑫出列道:“皇上,我华夏自宇文先祖登基200多年来,从未有过。不知道皇上为啥要问这个?难道是皇上在考较下官吗?”
这几年自从宇文清风登基后,礼部就没得事做,没祭祀,没皇子成亲,更没有公主出嫁,好不容易皇上选妃呢,结果皇上等不及繁琐的礼仪,直接给就地正法了。礼部只好带几个人,去那家宣读一番礼部告示就结束了。今天好不容易,遇上皇上询问的事跟礼部有关,他赶紧站出来回答,免得皇上忘了六部中还有礼部这事。
皇上注定要让礼部的人失望,他只是在抛砖引玉,把烫手的山芋扔出来,结果礼部上杆子接着。宇文清风将‘羽书’交给李公公,说道:“礼部做事,有礼有节,人才济济,这件事就礼部全权负责。”宇文清风转身离开了龙椅,走了。
当礼部尚书看到‘羽书’内容,傻了,这他娘的怎么全权负责,不是掉脑袋,就是遗臭万年。汗水如雨般的打湿费鑫的全身,他能坐到尚书的位置,绝对不是庸才,在朝堂之上,每次他都能脱身于是非之中,但是这个事也确实归礼部管,他无法推诿,可是一步行错,将招杀身之祸,谨慎,必须谨慎。
虽然皇上跑了,可是比他官大的左右丞相还在啊,还有文武百官啊,拉上他们一起背锅,就算死也得拉几个填背,于是他把羽书交给左丞相刘胜楠,刘胜楠瞄了一眼转手给了右丞相,再到兵部尚书张扬,给了户部尚书孙重牟,再传到后面的官员,一个个认真阅览,个个脸色不善,
左右丞相,兵部尚书张扬见过,而且还“非常友好”的在御书房讨论过,到现在左右丞相都没缓过郁闷的情绪。
当所有官员(当然只是各部老大)看完后,费鑫侃侃而谈道:“皇家嫁女非同小可,既然皇上要礼部全权处理,下官觉得还是让百官知情,免得各位大人参加皇家婚礼,在婚礼现场出丑了,那可是丢的皇上的脸面,更丢了自家的性命,各位大人有啥想法,或者建议,提出来大家一起商议,写成文本交给皇上批示。”
本来窃窃私语的金銮殿,立马安静下来,都低着头不说话,你礼部滑头,难道我们就傻,再说了嫁的是皇家的女人,跟我们毛关系都没得,多说多错,干脆闭目养神。费鑫根本不考虑没人说话,因为有人会跳出来,当然跳出来的都是利益即得者,或者说是忠于皇上的,就看谁更厉害点,礼部就当一回裁判吧。
两个时辰后,以左丞相为首的,坚决反对和亲,理由是堂堂男儿怎可依附一女子苟延残喘,以右丞相为首的拥护和亲,理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方显大国风范。礼部尚书,礼部侍郎一看平分秋色,干脆写成奏折,递到了御书房。
当宇文清风再次出现在龙椅上时,直接点名澜常山道:“澜爱卿,你跟匈奴打过仗,比任何人都熟悉他们的战略,战术,如果朕给你五十万大军,你带兵出征,你能战胜匈奴凯旋而归吗?”
澜常山靠在柱子上睡觉,这是六年来,他上朝唯一的爱好,参与朝堂争论,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谁输谁赢更与他无关,文官看不上他这样的粗人,当他是空气,武馆呢,都是一些专营弄权的混蛋,他根本懒得理,朝堂百官居然没有一个是他的朋友或者兄弟,唯一的兄弟大将军谷万军,也被无情的皇家逼得自刎,忠于朝廷也只是他的口头禅而已。他觉得上朝睡觉是最明智的选择,反正没有人少他半毛钱的俸禄。
现在皇上突然点名,他有点懵逼,难道皇上真的觉得自己还会像六年前一样,不惧生死,勇往直前?笑话。
澜常山杵着拐杖,来到前面,恭敬的跪下,宇文清风赶紧说道:“澜将军,免礼,朕允许你站着回答。”澜常山挺直胸膛,洪亮的答道:“谢主隆恩,下官十八岁跟随大将军南征北战,不惧任何敌人,但是我是粗人,只适合冲锋陷阵,即使血染沙场,马革裹尸,那也是一个军人的荣耀,指挥千军万马是帅才的事,下官没有这个才能,如果一定让我去指挥,不仅仅是让千万家庭失去儿郎,更是糟蹋了皇上的子民,他们是皇上抵御外敌的中坚力量。”
宇文清风没想到,连自己儿子被打成废人,都不敢找人家算账的澜常山,居然有这么多理由等着自己,这是蔑视皇权,难道他不怕朕治他欺君之罪吗?
“你是不愿意为朝廷效力了?”宇文清风语气不善道:
“皇上,我没有能力指挥千军万马,但是我愿意拖着肢残体弱的身体为皇上冲锋陷阵,血染沙场,马革裹尸,作为将士能上战场,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荣耀。”
澜常山不卑不亢的回答。旁边的费鑫暗暗感叹道:六年时间居然让一个敢爱,敢恨,敢杀的冲动将军,变成了一个遛马拍须的政客,但愿他是真的忠于皇上,不然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