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谷为让人把所有的箱子打开,一共只有五万两银子,两千两黄金,差了四十五万两白银和八千两黄金,如此巨大的差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恐,特别是护卫军的人,因为穷根本无法筹钱补齐。
御史台的官员,黑着脸责难道:“皇上给郡主的嫁妆,你们都敢贪墨,难道护卫军真的无法无天啦?现在必须补齐,不然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担的。”
新上任的后勤处长孙重牟,杵着拐杖在他的家丁的搀扶下,来到库房对李公公说道:“李总管,我查了一下护卫军的账目,高明留下的资产,有皇上赐予的一万一千两黄金和郭凤霞郡主的一万两黄金的嫁妆,共计两万一千两黄金,还有五千两白银。按照一两黄金百两白银折算,护卫军需要补一万两千五百两黄金才能补齐郡主的嫁妆。”
“谷将军,你看这事怎么解决?”李公公询问一言不发的谷为,谷为也无话可说,这么多黄金白银丢失,他能说什么?全程都是他的人在清点和运输。只能说明他的队伍里,被收买的人太多了。
“我认陪,既然是我的人,把郡主的嫁妆丢失了,理应赔偿。”谷为说完,可是心却在滴血,这些家当可是高明用命换来的,一夜之间全部充公。
“既然谷将军,都承认贪墨嫁妆,那么就要承担贪污腐败的惩罚。”御史台的官员严厉的语气,差点让谷为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特尼吗贪墨,老子上当受骗了,还想找人晦气,你还屁屁的废话。
“谷将军,按照大华夏的律法,贪墨皇上御敕之物,当处斩刑,还望你理解,我也是奉皇上圣旨办事。”李公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可以缓和的态度,而且一挥手,御林军就把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田凯跟周斌缉拿。
“李总管和各位大人,丢失嫁妆我们是有错,但是我愿意按价赔偿,在律法上应该从轻发落,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才是,圣人都说过,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而且这两位也是军中的骁将,如果被你们处决了,我有又怎么完成皇上交给的重任。”谷为一看要动真格,为了自己的兄弟,他放下了心中的不满,开始游说,希望这帮狗东西,手下留情。
“谷将军,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的这番话算是承认了他们盗窃嫁妆的事实?”御史台无耻的曲解谷为的本意。
“大人,我自认为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如此刁难下官,丢失跟盗窃应该不是一回事吧。”谷为怒怼一脸阴险的家伙。
“谷将军,丢失?你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把剩下的五万两银子丢失一下让我看看。如果你能当面丢失了,我们御史台绝对不问责,而且还会到皇上那儿跟你说情,就说银子自动变成了石头,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又没有特异功能,怎么可能把这么多银子弄走,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
“既然谷将军,都无法弄丢,那么我认为你的手下确实贪污了郡主的嫁妆,这个事实你无法反驳,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御史台就得按律法办事,绝不姑息养奸,纵容罪犯逍遥法外。”
谷为好想爆打他一顿,要是这张嘴能对上真正的贪官,那么华夏也不至于用一个小女生的美色,去拯救一个庞大的国家了。今天居然揪住这个被冤枉的事不放,绝对是有意搞自己,但是在绝对的皇权至上的世代,谷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沉默,谷为只能沉默,希望李公公能从中调和,更希望皇上宇文清风不要太绝情。可是谷为此刻深刻的理会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的道理。爆发那是不可能的,京都重地,宇文清风在三个时辰之内就能调集十万大军,绞杀他这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乞丐部队。
“既然谷将军,用沉默来承认两位将军的贪墨行为,那么就带走这两位罪犯,听候皇上的处罚。”御史台的官吏,私下伪装不再照顾谷为的感受,让御林军押走被带上枷锁的田凯和周斌。
“李总管”
“谷将军,你就不要多说了,我也是奉旨办事,无能为力,希望你理解。”李公公说完跟着走了,留着谷为等人一筹莫展。
大厅里,谷为正跟澜常山,狗蛋,鲁浩,齐鲁,齐晋一起商议对策时,宇文清风的圣旨到了,太监尖锐的声音宣读道:“田凯,周斌及所带领的护卫军一干人等,公然贪墨郡主的嫁妆,应当处以极刑,因谷为愿意赔偿嫁妆损失,故免去其他人的死罪交由谷为处罚,田凯,周斌作为将领当处死刑,立即执行以儆效尤,钦此。”
“公公,我想去为他们二位送行,不知可否?”谷为塞给太监十两黄金后请求道;
“谷将军,我来时已经行刑,你可以派人去领尸首。”太监拿着金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田凯和周斌的尸体被孙重牟派人运回来,在军营里简陋的祭祀棚里,一张草席就成了他们下葬的全部。谷为把孙重牟一顿臭骂,孙重牟毫不表情的说道:“谷将军,从今往后我跟着你们,你觉得我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一个死人吗?这是御史台的意见,否则我们还会死更多的人。”
夜,在没有月色的冬天,更加寒冷,谷为打发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孤独的发呆。二楼梯口,四个女人也呆呆的望着那在烛光中发傻的谷为,没有人能够睡得着。在即将出征时,谷家军的旧部,两员大将被陷害斩杀,打击了谷为的部署和雄心壮志,也许自己不该出现在这个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澜常山依然站在军营里的最高处,漆黑的夜晚,让他看不清谷家军营的真实面貌,犹如被无情的巨口吞噬。绝望,犹如六年前一样,来自皇家权利的蹂躏,摧毁了所有人的信心,包括他自己,但是他一样坚守自己的使命,期待在绝处逢生。
鲁浩接手嫁妆的看护,他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将堆放黄金和银子的库房团团围住,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轻易闯入。他身着重甲,亲自把守大门,黑夜里两只闪着精光的眼睛,搜索着每一处异响的角落,将意外扼杀在摇篮之中。
还有一天就要出发了,宇文清风却摧毁了谷为组建的军队,他不得不重新编制队伍。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猜测,他全面压缩队伍的编制将三万多人的主力,经过筛选留下一万人作为主力军队,其他人全部编制到后勤,作为粮草运输。
任命鲁浩为先锋官,配备三千人的编制。任命齐鲁齐晋为独立团正副团长,配备两千人,作为机动部队。澜常山为一师师长,带领三千人,负责宇文清雨的安全以及嫁妆的搬运和安保。澜柯任一旅旅长,配备两千人,负责谷为及十来万人的安全。其余十几万人不分老少男女全部编制成预备役,以澜欣为预备役司令,蓝月亮,郭凤霞为副将,负责全军的粮草搬运已经吃喝拉撒睡,孙重牟及其带来的家丁管账和筹备粮草。任武和狗蛋的职务不变,人员也不变。
冬月三十,是宇文清风出嫁的黄道吉日,谷为的大部队全部换上新衣,从兵部集结营一直排到城门口,井然有序,根本看不出在两天前,他们损失了两员大将。护卫军的表现,也让有心人密报给了宇文清风。
御书房
宇文清风一听谷为带领的残兵如此遵守军纪,他感觉心里不踏实,他总觉得这支队伍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就要彻底跟他疏远,但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又不可能大开杀戒,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于宇文清雨的身上,但愿她能执行自己的命令,不然杀无赦。
宇文清雨,站在靖王府的大门口,在菲儿的搀扶下,给靖王爷夫妇磕头离别,她没有哭泣,更没有恨嫁的悲伤,一切显得那么自然和谐。
而靖王爷夫妇却看到了,自己跟爱女的永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只能深深的埋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