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上,这是来自涧河县的情报。”
“念”
涧河县县令目无法纪,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欺凌乡里,侮辱妇女。违背皇上爱民护民的宗旨,根据律法斩立决,还天下百姓朗朗乾坤,让皇上旨意抵达四海,让农民有耕地,让商人遵纪守法,让官吏不得贪污腐败。涧河县从今日起,第一;开仓放粮救济穷困苦百姓。第二:没收非法占有百姓土地的氏族,大户,地主的家产和田地,平分给就近的百姓。第三:处罚贪赃枉法的官吏和恶霸。凡举报者一经查实,给与十两银子的奖励,凡窝藏者,一律按同等罪处罚。和亲大使上官星辰亲笔。
“啥意思?上官星辰胆儿越来越肥了,居然连二再三的以朕的名义做这么大的事,而且还不给朕打招呼,他眼里还有没有朕,看来朕还是小瞧了他,他有丞相之能啊。”宇文清风一听这布告,是上官星辰搞的,心里还是很不爽,再一次冒犯他的权威,但是他没有上次那样生气,因为涧河县是右丞相曹贤栋的氏族所在地。如果谷为真的在那儿,实行平分土地,那么不管曹贤栋怎么折腾,他都要要按照谷为的意思办。这样直接挖了曹贤栋的根基,一个没有根基的外戚,对宇文清风来说就是蝼蚁。
“皇上,老奴多一句嘴,涧河县水源丰富,地势平坦,从古至今都是粮食的高产区,素有京都小粮仓的美誉。自从六年前,曹大人派许文扉出任涧河县令以来,那儿一年不如一年,直至今日良田荒芜,百姓民不聊生。谷将军的这套方案,直击曹大人的命根子,这对于涧河县的百姓,还是皇上的政权都有好处。老奴在想,如果天下都如谷将军的方案执行,天下就没有氏族,那么还有谁敢依靠氏族的力量跟皇上执拗。”
李公公细声说出自己的看法,而他的看法正合宇文清风的心思,可是有谁敢帮他平分土地?满朝文武不会有人去做这个事。因为这会动了他们的切身利益。
早朝,宇文清风又一次缺席,金銮殿吵得不可开交,李公公出现在大殿上手持圣旨说道:“皇上龙体欠安,不能早朝,已知涧河县的事情,特命我传圣旨。”
大殿一片寂静,文武百官全部跪地,等李公公宣旨,李公公轻咳一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涧河县令,目无法纪,横征暴敛,至涧河县百姓民不聊生,虽然已被上官星辰就地处决,但是其性质恶劣罄竹难书,故特遣新科状元白起担任涧河县令,即日上任,查处许文扉的违法行为。钦此。”
宇文清风的突然任命,把一帮还挣得你死我活的大臣们,一下打懵逼了。不对啊,往年任命官员都是他们一帮人,争来争去最后皇上处于平衡,会考虑用谁的门生。这次怎么直接任命了一个寒门书生呢?
圣旨已经宣布,也没有人敢反对,他们都在心里默默的揣度这件事背后的因数。左丞相刘胜楠本来以为,自己推荐内侄出任涧河县县令十拿九稳,既能打击曹贤栋又能将小粮仓涧河县揽到自己的名下,结果宇文清风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他的布局。而曹贤栋更惊恐,宇文清风的圣旨,那不只是县令的问题,而是要动他的根基。可是皇宫再次戒严,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的女儿,当今皇后送信,他已经预感不妙,曹家几百年的家业要毁在他的手上了。
曹贤栋回到曹府,直接进了书房躺在床上,身心疲惫,如同大病袭来。这时,郭苔铭这位兵部尚书再次造访。曹贤栋满腔怒火道:“郭大人,皇上是在愚弄曹某吗?难道你们不知道涧河县那是我曹某人的祖籍?居然派一个寒门书生担任如此要职。”
“曹大人,你是想左丞相派他的内侄出任涧河县令?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你说情啊,你不知道连太后都出面为刘大人说情,皇上为了你故意装病躲着,才下了那道圣旨。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寒门书生,就凭曹大人的能耐,他能不听你的?”郭苔铭一阵批评,终于让曹贤栋静下心来,让他的管家去给那个白起的新任县令送礼。
送礼,对曹贤栋来说并不意外,但是自己给别人送礼,除了皇族,那是不可能自己去送礼,也没人敢接。现在不一样了,白起是皇上钦点的涧河县令,要是自己去晚了,被刘胜楠给提前拉拢了,那么他在涧河的宗族日子那就不好过,或者说会被这个县令折腾到落没。
如果曹氏宗族落没了,那么他曹贤栋就算贵为丞相,也没有多大权利,在这个世上,就算你只是一个小官吏,只要身后有个牛逼的氏族支撑,那么你的权利就能如日中天。就算你有再大的官职没有了氏族的支撑,那也只能是脱了毛的凤凰。
郭苔铭看着闭目思考的曹贤栋,他小声问道:“曹大人,我还有事给你说,你需要听吗?”
“曹某还没死听着呢”曹贤栋明显不太感冒,这个皇上的走狗,他要不是当年落井下石谷万军,他哪里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曹贤栋一直都不太看得起这个,没有氏族的逮谁咬谁的流浪狗。
“据前面密报,上官星辰已经对曹氏宗族动手了,而是要把你们家的良田平分给那帮泥腿子。”郭苔铭说完,就看到曹贤栋白眼一翻昏过去了,他赶紧叫守在门外的管家带医生进来看病。
好一顿折腾,曹贤栋才悠悠的醒来,他苍白的脸上全是泪痕,他后悔啊,当年要不是听皇上的,给谷万军乱按罪名,今日他也不止于此。俗话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皇上才是猎人,现在猎人把曾经的走狗变成了兔子。
他不甘心啊,如果曹氏宗族毁在自己手里,那他可是曹家的千古罪人。他急忙问守在身边的管家:“我们的军队现在在哪儿?离涧河还有多远?”
“老爷,据传来的消息,至少要三天才能达到涧河境内,问题是有人在阻扰行军的速度。”
“是谁他娘的不要命了,敢拦截本相的人马?”
“老爷,这个情报上没说,只是说了从虎牢关离开,就一路被骚扰,已经死了不少人,现在根本不敢抄近路行军。而且对方也是装备精良的军队,但是没有纛旗和番号,打一仗就跑了,防不胜防啊。”
“难道是谷家军?”
“他们特意说了不是谷家军,谷家军没有那么精良的装备,骚扰的军队全是骑兵至少上万人来去迅速,他们连尸体都带走了的,根本无法确认来自何方的妖孽。”
“赶紧让马店的守军支援涧河,不得有误。”曹贤栋大脑里飞快的盘算,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将军队调到涧河附近牵制谷为的行动。
长安藩王府
“报,王爷,涧河县的俞掌柜亲自来了。”
“王爷,俞牟前来请罪。”
“何罪之有?”
“王爷,在涧河县令让守城军队出兵虎牢关时,我就将大量的银钱转到潼关,但是谷为的到来依然让我们损失了上千两白银,不过我亲眼看到谷家军把曹氏宗族给抄家了,黄金十万两,白银五百万两。”俞牟是藩王宇文纪翔安插在涧河的探子,以经营西北白水杜康酒为掩护,白水杜康是华夏酒文化的鼻祖,滴滴连有声,空疑杜康语。可见白水杜康酒的美味,深受达官贵人的喜好。
正因为杜康酒的名声,以及俞牟圆滑的为人处世,得到了涧河百姓的好评,在清点曹氏宗族的家产时,被谷家军借调去帮忙做账。他刚结束曹家的清点任务,就连夜飞马至长安。
“那么多钱财?谷为能吃下吗?”在场的一帮宇文纪翔的官员,大惊失色,好像谷为抢了他们的钱一样。
“王爷,各位大人,谷为当然吃不下,他不是要借道潼关吗?我听上官星辰说打算送王爷五十万两银子,作为过路费。而澜常山不干,说给四万黄金都是多余的。听他的口气,不太想给王爷上供,不过上官星辰说是皇上的意思,他就没有再开口了。”
“会不会是反间计?有意说给你听的?”师爷怀疑这中间有异常。
“师爷,谷家军里识字的少之又少,又不只是我去帮忙,整个县城开商铺的必须去帮忙,一共上百掌柜参与。”俞牟有点不高兴师爷的话,自己为了王爷抛家离乡,在外筹钱给你们吃喝用度,结果还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