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繁华的街道几乎成了空荡、死气沉沉的的孤座,三楼商场的落地玻璃窗散落一地,商场里的东西几乎被抢购一空,地上洒落着许多塑料袋、啤酒瓶、方便面包装盒等等各种各样的垃圾。
破碎的玻璃窗前,四五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前掌撑地,眼露凶光注视着红夜和赛吉。这些怪物长着狮鹫一般的脑袋,身体和人差不多,只是比一般人要大上一倍。前肢比较长,遍体鳞甲,背上长着一排长长的尖刺,看上去凶猛无比。
一只个头比较大的怪物领头从窗户跳了下来。“赛吉妹妹,快跑!”红夜拉着赛吉跑进一条岔街,后面狰狞的嘶吼声已经尾随而来。红叶想,这下可死定了!怎么办……
容不得红夜多想,他突然停下脚步,伸出右手转身拦在赛吉后面,“赛吉妹妹,你快跑,我来拦住它们!”
赛吉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跑开,而是转身站到红夜身边喊道:“哥……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要死咱们俩一块儿死!”说着拉起红夜的手,肩并肩站在街道中间。
“傻妹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添乱,咱们能跑一个是一个啊!”红夜埋怨赛吉。
“嘿嘿嘿嘿……我才不傻,你要是死了,我自己个怎么活,我是不会抛下你哒!”赛吉傻傻的笑道。
“傻妞,是我害了你!”红夜说完大声吼道:“喂……丑八怪!先吃我吧!别碰我妹妹!”说着伸开双手,两脚一叉、抬头挺胸拦在赛吉面前。
一群怪物直奔二人而来,赛吉低下头双手搂在红夜腰间,闭上眼睛把头深深埋在红夜后背。
5米……4米……3米,眼看这些怪物马上就要扑到两人面前,红夜睁大眼睛,眉头紧锁,咬着牙暗想:“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生了我又不要我,这是为什么!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做你们的儿子!”
“碰……”
一把巨剑从天而降,伴随一声惨叫声、刚才领头的怪物扑通倒地,一颗面目狰狞、满嘴獠牙的怪物头颅扑通滚落地上,紫红的血液从怪物被切断的脖子上喷射而出。
“罗猎,留一个给我”,红夜左边的高楼上传来一个调皮的声音。
“别急……大家都有份儿,剩下四个就交给你们吧!”右边楼顶回话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和沙哑。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已经从左边楼顶飞身直下,跟随一阵炫风直接扑向红夜前面两只怪物,嘴里冷哼:“废话那么多!”“咻……”两道寒光一闪,两只真在扑向红夜的怪物应声倒地。从这人的装束和身材可以看出她是个女子。后面尾随而来的两只怪物见到自己同类倒地,张牙舞爪的向女子扑了过来。
“嘿!你们两个恶心的乐色,你们两个是小爷我的!”刚才说俏皮话的人纵身飞下、双手挥舞两把半月形武器,切向两只怪物喉咙。此人身手敏捷,一身宝蓝色装束、动作行云流水稳稳的站在两只怪物中间,再看两只怪物。瞪大眼珠倒在血泊中抽搐几下再无动静。
最先斩杀怪物头领的人飞身而下,正好落在红夜面前。此人低头瞅了一眼红夜:“你们可以走了!”话音未落伸出右手拔出深深嵌入路面的巨剑。剑刃看上去并不那么锋利,由一种稀有金属所铸,不过剑身很长,足有一米五,上面布满许多划痕和血渍,剑柄四十多厘米,一看就是双手剑。
红夜和赛吉被刚才的情景吓楞了,还没缓过神来,“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红夜揉了揉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身影问道。
两人看着突然从天而降的三个陌生的身影不知所措,因为他们之前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就连电视上的科幻电影也没出现过。三人都戴着特制面罩,衣服看上去是金属又有点像皮革。站在红夜面前的大个子身材魁梧,穿一身猩红装束,装备上镶嵌了许多古铜色金属边缘和图腾一样的花纹,线条流畅、看上去有一种复古的风格。
“我是你们的敌人,不想死就快滚!”此人拔起地上巨剑往肩上一撩,狠狠的瞪了一眼红夜和赛吉。
“哈哈哈……罗猎,他们还是小孩,别……别吓着他们!”最后跳下高楼的瘦小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人装束和叫罗猎的男子差不多,只不过轻便了许多,颜色以宝蓝色色为主。
“哼!”女子很不屑的说道:“廋皮猴,那依你看……?”一袭黑色装扮,透过面罩却有一丝冰凉的寒意从女子口中发出,她拔出腰间双刀扭头向红夜劈来。
“哥!”赛吉尖叫一声,明晃晃的刀刃带着寒光瞬间架到了红夜的脖子上,“求求你!别杀我哥哥,要杀杀我!”赛吉焦急的哀求着黑衣女子。
空气瞬时凝固,谁也没动,只能听见红夜和赛吉的急促呼吸声。
“娴羽,动手吧!反正我们的目标是消灭所有卡玛人!”罗猎放下肩上巨剑,右手拖着巨剑头也不回往前走。
叫娴羽的女子转过头看着前行的罗猎,迟迟不肯下手。
“嗖……”一阵阴风扫过,双刀已回刀鞘,“廋皮猴,交给你了!”说着头也不回跟在罗猎身后扬长而去。
红夜和赛吉终于放下了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
瘦皮猴拎着双环、邹着眉、嘟着嘴绕着红夜和赛吉低估着:“每次这么艰巨的任务都交给我,脑阔子疼哟!”
瘦皮猴突然停住脚步很严肃的说道:“小孩,你们说!我该不该杀你们!”
“不该!”赛吉抢先说道。
“为什么?”瘦皮猴屈膝下蹲,双环放在地上,右手杵着下颚看着两人。
“因为……因为我和哥哥没有犯错……因为我们不是坏人!”赛吉抢着回答,生怕回答晚了此人就会伤害红夜哥哥。
“那……你觉得呢?”瘦皮猴抬起右手指着红夜。
“我们都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要杀我们!”红夜理直气壮说道,瘦皮猴突然拿起双环,一股杀意迎面扑来。
“不过谢谢你救了我和赛吉妹妹,你要杀的话就杀我一个人好了,求你放了我赛吉妹妹好吗?”红夜这话一出,瘦皮猴呆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5岁大的小孩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在和我讲条件吗,还是求我?”瘦皮猴冷声问道。
红夜不慌不忙说道:“我只是和你商量,反正我们两个也逃不出你手掌心,再说,你这么大个人杀了我们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哈哈哈……你小子!”瘦皮猴恢复了刚才调皮的样子,左手拎着两个环,晃着头、右手食指指着红夜说道:“有点老子当年的影子,如果我……不杀你!你……准备去哪儿?”
红夜看着瘦皮猴蒙着脸的面具,能感觉到他很认真,随口说道:“我和赛吉妹妹想离开这个城市,到安全的地方找个人收留我们!这个城市太恐怖了!”
“安全!现在哪还有安全的地方?你们的家长呢?”瘦皮猴反问。
赛吉眼眶湿润:“我们的妈妈都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知道哪儿安全,安全区那堵墙我们进不去,听妈妈说城外偏远一点的村庄可能会比较安全!”赛吉生怕哥哥答错了,抢着回答。
瘦皮猴无奈的站起身,背对着两人叹了口气,回头严肃的说道:“我问你们两个问题,答案令我满意我就放了你们。先回答第一个: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你们选择谁先死?””
“我!”红夜和赛吉异口同声回答道。
“哈哈哈哈……”瘦皮猴的笑声沧桑了许多,与其说他笑,还不如说他是在哭。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扔在地上说道:“你们只有一个选择,杀了对方,我就让你们其中一个人活着!”
“叔叔,必须选择吗?”赛吉瞪大眼珠看着臭皮猴。
“必须!”瘦皮猴语气硬朗,给人毫无反驳之意。
赛吉弯下腰捡起小刀,噘着嘴,眼泪已经在她眼眶里打转:“叔叔,你要说话算话!”说着扭头看着红夜:“红夜哥哥,对不起!”
“噗嗤”,只见赛吉双手捂着肚子,小刀已经整个刺入自己小腹。她咬紧牙,整个身体慢慢往下倒下。
“妹妹!”红夜哭喊着双手扶着赛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连瘦皮猴都没想到,红夜怎么又能想到呢,红夜原以为这把刀是要插进自己身体的。“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妹妹,你不能死啊……”
“咣当”,瘦皮猴双环落地,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孩,他伸出双手想去扶住赛吉。
“你走开!你是坏人,为什么要害我妹妹!”红夜哭喊着推开瘦皮猴伸过来的手。
“你听我说,你再不让我救她,她就真的死了!”瘦皮猴一时间也慌了神,声音沙哑,哽咽的说道:“你记住,待会儿一直跟紧我,一直跑,要是跑不动就叫我!千万别跟丢了!”随后从腰间一个口袋里掏出一颗丸子塞进赛吉嘴巴,左手拎起双环挂在腰间,单腿支地抱起赛吉朝着罗列离开的方向跑去。
红夜也没多问,一听能救赛吉妹妹,也就拼命点头,空旷的街道上又恢复了宁静,一个一身宝蓝色防护服的瘦小男人抱着一个腹部插着小刀的4岁小女孩,后面还追着一个5岁小男孩,如此不协调的画面恐怕也只有用多彩的颜色和纯白的画布才能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