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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太阳穿过了大半个地球,一束阳光照进了半掩着的窗帘,顺着缝隙慢慢慢爬到耷拉着的被子旁。一次又一次的闹铃声和早晨慵懒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与燥热夏季的蝉鸣显得格格不入。一双白嫩嫩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熟练的把闹铃关掉,她的头轻轻搭在绵绵的针织靠枕上,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水灵的脸蛋,白皙而娇嫩,浓淡适宜的眉毛呼应着翘翘的睫毛,双颊翻着微微的红晕,淡粉的嘴唇微微张着,吐着酣甜的气息……
“呃啊…几点了…”
她习惯性的拿起床头的手机,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时间----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loft小公寓里传来一声惨叫。在所有人被吓的不知所措时,一个女生边穿衣服边旋风一样的冲下楼。
“拿铁你个臭丫头干嘛呢,怎么起那么晚啊!”
“哎呀哎呀,我来不及了妈!拜拜拜拜!”
“诶,你还吃不吃早饭了?拿个鸡蛋走啊。”
“我今儿还开学考试呢,走了啊妈!”
没错,这个着急忙慌的就是我。免贵姓戚,名拿铁,看得出来我是一个即将面临中考的苦逼初三学生。刚才那个是我妈—付潇,她原本是享有盛誉的大学教授,为了照顾我这个小破孩,她在我出生后自愿退出一线,退居二线成为了一位重点中学的骨干教师,同时也是一位陪读妈妈。
今天是筑才中学初三年级开学的第一天,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们这一批初三学生就要面临中考了,同时也意味着在这一年里迎接我们的是一套又一套的题海战术,还有那些祖传的中考例题们……
‘哔—哔哔—哔—哔哔’原来是拿铁在班上的好朋友端草打来的电话
“哎呀,电话怎么这个时候响啊!”拿铁一只手扶着车把手,另一只手接起电话。
“喂!有啥事儿快说,我蹬车呢。”
“戚拿铁!你死哪儿去了?今儿开学你不知道啊?”
“知道知道,我这不往学校赶嘛,而且不就开学呗,也就听听誓词、宣宣誓啊,无聊的要死……”
“大姐啊,你做梦呢?醒醒吧,今儿开学摸底考你忘了?”
她一拍脑门儿,暗自说到:靠,我怎么把摸底考给忘了。
“拿铁,你赶紧哈,王老吉(咱们班化学班主任的外号)来了不跟你说了。”
“喂?喂!”
微波的热浪把夏日桔梗的芳香一并捎带去风中,这不过是今年夏季刚开始的十三天罢了。清脆的蝉鸣与梧桐树叶缝隙中透出来的一缕缕阳光,显得颇有格调。桔梗味儿的微风轻轻经过便利店的窗前,慢慢地跑到白色瓦块的教室窗前。
鹅黄色的三角板、泡着杏红枸杞的玻璃杯,还有手中的一踏白的刺眼和这温暖夏季严重不搭的黑白试卷……
“噔—噔”一个衣着考究戴着高度黑框眼镜的女子从教室前门大跨步走进来。她就是我们初三(8)班的化学班主任—吉涛,外号‘王老吉’。
“呃—那个啥,你们有手机的全部交上来,不交的被发现的全都零分处理!”
安静的教室瞬间骚动起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嘈杂声还有学生们的说话声充斥着整个教室,所有人都在整理自己的各种东西,不出一会儿,教室里就只剩下一张桌子上是乱七八糟的。
“从现在开始,那些还没到的算旷课处理哈。”吉涛说到。端草暗暗祈祷拿铁能快点到……
就在这时这时一个长相姣好的女生站起来喊了一句:“吉老师,郑拿铁还没来呢!”吉涛扫视了一圈教室,发现拿铁确实不在,便问了一句:“你们…谁知道戚拿铁在哪儿啊?这还有一会儿就考试了,再不来该迟到了。”
“哎呀,肯定是不敢考呗,那不然现在还没来啊。”那个女生又喊道。
“喂!刘歆耀,拿铁招你惹你了?你这么说她!”端草暴怒。
“你骂我干嘛啊,这不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事吗!她自己考试考不好作弊,你还怪我吗?她自己怕丢脸不敢来考,你难道还怪老师吗!”
“姓刘的你!你怎么说话呢,拿铁才没有……”
吉涛看不下去拍桌说,
“够你们!还考不考了!初三开学第一天就闹到现在,像话吗?”
······
拿铁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红绿灯:现在八点,考试八点半开始,但是这最近的一条路上有四个红绿灯,不等红绿灯的话才二十分钟就到了,还来得及找考场。行!就这么办!
看着泛着红光的红绿灯,她一鼓作气二话不说,左脚一使劲将脚踏车驶出了停车等待线,飞快地冲了出去!
(后方甲车主内心PS:哎呦,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抗造吼。)
十多分钟过去了,她已经闯了三个红灯了,面前终于被她遇上一个还剩三秒的绿灯,她的两条腿也蹬得越来越快,眼看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学校了,结果这时拦腰从路中间冲出一个戴着靛蓝色无线耳机的滑板少年,拿铁一个急刹车没刹住,不仅压断了他的滑板还把人给撞倒了。
“喂!你干嘛呀,不看路吗?”
拿铁慌忙把自行车扔在一旁,俯下身去扶这位滑板少年。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什么啊,我这滑板都断了,对不起管用吗,骑车不看路吗!”
拿铁把扶住他胳臂的手突然甩开了。
“喂!讲讲理好吗,是你过马路不看路,这车道还是绿灯呢你急什么啊!”
“不要张口就来哈,我过的时候明明是人行道绿灯!”
“诶!你这人......”
拿铁这时发现他们俩穿的竟然都是筑才中学的校服,少年戴着胸牌,拿铁看了看他的胸牌上的名字。
“姜谂宁是吧,行!我不跟你计较,我今天赶考试,不跟你瞎掰扯,咱们改日江湖再见!”
她扶起自行车就准备走,沈桁宁赶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说:“喂!你就这样对我不管不顾了吗,你撞坏了我的滑板我怎么去学校啊!”
拿铁无奈的看了看他。
“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同学你载我一程就当赔礼道歉好吧。”
“我一女生载一个大男人算怎么回事儿啊……”
六月的气息在这个城市里弥漫,热气席卷了整个城市的上空,在黑色柏油路上,一个扎着干净马尾的校服少女骑着一辆白紫相间的自行车,后座上载着一位精干的校服少年,手中还拎着两半烂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