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陷阱里面一样,有种被人耍的感觉,有句古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被暗算了。”
“暗算?为什么这么说?”我惊讶道,吕建国的话让我有点捉摸不透,我们一路走来能顺利的进入墓穴,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实属不易,虽然波折不断,也算是略有收获,至于被暗算这可从何说起,要说暗算也是吕建国一路心怀鬼胎。
“唉,你不懂,跟你说了也是白搭,总之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吕建国略带焦虑道,看他的表情和举止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有些人的演技就是出神入化,入木三分,极其的逼真,我还是得多个心眼才好。
“小爷师承汕水大仙云玥飖,从业五年有余,尔等鼠辈,资质卑微,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听到云玥飖这三个字我和吕建国都吃了一惊,云玥飖是一位资深的倒斗行家,盗墓界无人不知,不人不晓,关于她老人家的故事都近乎神话了。此人一生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戴着面罩,据说面罩也是从墓穴里面盗出来的。她不用罗盘定位,只要看一看,闻一闻就知道哪里有墓穴,闯过的墓穴比我们吃过的盐巴都多。但是她基本不怎么贪恋钱财,只是拿自己非常相中的东西,别的一概不动,如果活到现在大概有八十多岁了吧。然而此人行踪诡秘,飘忽不定,谁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到底是死是活。如今这个小孩居然喊出云玥飖的名字,这确实让我震惊不小,但是云玥飖的江湖地位以及名号谁人不晓,这小孩知道也不为怪,但是敢自称云玥飖徒弟的还是第一次见。
“云玥飖是谁?”拓跋弘道。
“说你资质卑微还不信,连汕水大仙都不认识,还敢出来掘人坟墓,也不怕冤魂夜半向你索命。”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还敢独自一人在这险象环生的地下古墓中淘金,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尤其是他自称云玥飖的徒弟,如果情况属实,那才叫绝呢。即使看不到云玥飖本人,看到她的徒弟,也算是三生有幸了。遗憾的就是,眼前这个毛羽还没长全的家伙确实和我们想象中的相差甚远,要让我们相信他是云玥飖的徒弟,简直如同登天一般。
“我来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云玥飖的徒弟?”吕建国走上前去道。
“我师父年芳八十又六,左手臂有龙形胎记,鹤发童颜,一生未曾婚嫁,独来独往,往来于阴阳两界,行踪诡秘,隐居山林之间,这些够不够?”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没见过,说点有实质性的东西。”吕建国道。
这小孩听完,便从大衣兜里面拿出一面面具来,这下大家都看的清楚,是云玥飖的面具,和传闻的一模一样。
“我可以摸一摸吗?”我轻声问道。
那小孩看了我一眼,便将面具伸到我面前。我接过面具摸了一摸,果然非同一般,这面具先不说造型,光是这材质就已经价值连城。这材质是难得的上好帝释花玉,质地细腻光滑,戴在脸上有种清风拂面的感觉,再看这工艺,鬼斧神工般的精雕细琢,让这件工艺品近乎浑然天成,这是云玥飖的面具确凿不移了,但是面具在这小孩的手上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孩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便直言道:”我师父已经在三年前驾鹤西去,她把这件宝物留给了我,说关键时刻可以救我一命。”
这小孩所言不假,就是遇到同行夺财,看到这副面具也会有三分惧意,再加上云玥飖的威望,他们是不会下狠手的。遗憾的是这么一位女怪才就这样香消玉损了,实在是盗墓界的一大憾事,然而她死的消无声息,世人还蒙在鼓里,今天若不是碰到这小孩,估计我们还以为云玥飖活在世上呢。
“你们要是放过我,我可以带你们出去?”小孩看我们都不做声,便坦言道。
“你知道出去的路?”吕建国立马来了精神道。
“别忘了我可是云玥飖的徒弟,没有什么可以难得住我玉面小神通的。”小孩自信满满道。
“好,只要能出去,咱们都井水不犯河水。”吕建国兴奋道。
小孩一听,便走到刚才怪物被杀死的地方,拉了一下缠在九条龙上的铁链,突然听见轰隆隆一声响,墓室墙壁上的一块石头移了开来,瞬间我们便看到了亮光,是出路。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能通晓墓穴的机关,着实不易。我们赶忙跑了过去,这是一个很窄的隧道,弯着腰刚可以行走,眼看着就要走出隧道了,突然觉得脑袋一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独自一个人躺在一颗大树下,所有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旁边是清澈的小溪,洪水已经退去,小溪的液面也降了下去。我准备起身,突然感觉头像刺扎了一样痛,用手一摸,后脑勺有个大疙瘩,看来我是被人从后面打晕了。我马上翻了翻自己的旅行包,有我从里面带出来的两件金器和其他的一些玉器,其他什么也没少。是谁把我打晕的呢?当时吕建国和孙欣走在最后面,我中间,端木淳和拓跋弘走在前面,最有可能就是他两个。既然探险已经完事了,为什么还要打晕我呢?难道他是要抢端木淳的砥厄?端木淳可是把它当宝贝一样,装在包里,寸步不离啊。那他们哪里去了,怎么就我一个人在这里?
现在怎么想也不会明白的,如今又饿又渴,先回卧虎镇吃口饭再打探消息,我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几回了,回到卧虎镇,我随便找了家面馆,要了一大碗面狼吞虎咽起来,吃饱了便提了包准备回宾馆去。
“他妈的,看你往哪里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脸上一拳,把打得爬到地上,然后被人不由分说按到地上一顿揍。边揍边骂,我一听声音便知道是端木淳那家伙,我大喊道:”端木淳,你他妈的疯了么?我是独孤鸿谚啊!”
“老子打的就是你!”
“你他妈凭什么打我?”
“就因为你黑了老子的东西。”
“独孤鸿谚,你他妈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黑我们。”拓跋弘在旁边插嘴道。
“住手,你们他妈的在说什么啊?”我激动道。
“你说,我的那个宝贝是不是你拿了?”端木淳停手道。
“什么宝贝?”
“你他妈还装!”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还没出去就被人打晕了,醒来躺在一颗大树下,不信你他妈摸摸我后脑勺,现在还有个大包呢。”我赶忙解释道。
拓跋弘摸了摸我后脑勺对端木淳道:”确实有个大包,这小子可能没说谎。”
端木淳松开我,抢过我的旅行包一顿搜,没有发现他的宝贝才罢手。
“我觉得我们是被吕建国那个孙子给耍了,应该是他抢了你的宝贝,自从你拿到那个宝贝,他眼睛就没离开过你。”我拍拍身上的土道,摸了一下脸,火辣辣的疼,这犊子下手真黑。
“是啊,怎么没见到吕建国和孙欣呢?”拓跋弘道。
“我就说是他们两个了,我从进去就觉得他们两个不对劲。”我用手压了压着脸道。
“那你他妈的不早说。”
“去你奶奶的,我那也是猜测,你会因为我的猜测上去揍他么?庆幸吧,那家伙没要了我们的命就算不错了。他要是真一发狠,把我们三个嗝屁了,扔在山里面喂狼,谁会知道我们已经牺牲了。”我回应道。
“这吕建国真他妈黑啊,别看他是个憨厚的胖子,心眼真他妈的多啊,我先前还以为它就是个探险迷,现在发现这家伙是个财迷。”拓跋弘道。
“你又错了,吕建国并不是财迷,他从进去就没看那些翡翠什么的玩意,唯一让他上心的估计就是你那块玉石宝贝。我看是另有玄机。”我辩解道。
“别扯淡了,一块破石头能有什么玄机。估计是看我那宝贝价值连城才抢走的。”
“大哥,你也不动一动脑子想一想,那样的宝贝想出手都很难,谁敢收啊,再说政府查的这么严,那玩意怎么也是国宝级的文物,谁敢私下倒卖,那是犯法。你没那玩意真是你的幸运,你包里那些东西都够你一辈子花了,这些玩意没人知道,好出手。给你一块和璞你敢卖么,你敢卖还没人敢买呢。”
“小三爷说的是,这次总算有些收获,先回宾馆闲一闲,明天各自回家了,把东西一卖,哈哈哈,我就天天呆在家里,雇几个佣人,过大老板的生活。”拓跋弘道。
“没有出息,我们应该再组织些人手,大规模的挖掘一次,说不定富可敌国啊。那时候我们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和拓跋弘听了暗暗擦汗,这家伙一定是穷疯了。
“对了,那个小孩呢?”我突然想起来道。
“对啊,怎么没看见他呢,难道这小子和吕建国是一伙的?”端木淳嗷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