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尾生在《庄子·盗跖》中有记载曰: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据说这个尾生与孔子还是同乡,后来,尾生迁居梁地。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两人一见钟情,便私订终身。但是女子的父母嫌弃尾生家境贫寒,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为了追求爱情和幸福,姑娘决定背着父母私奔,随尾生回到曲阜老家。那一天,两人约定在韩城外的一座木桥边会面,准备双双远走高飞。那天尾生提前来到桥上等候。不料,天空突然下起大雨。不久山洪暴发,滚滚江水淹没了桥面,没过了尾生的膝盖。城外桥面,不见不散,尾生想起了与姑娘的誓言。所以环顾四周茫茫的洪水,不见姑娘踪影,他寸步不离,死死抱着桥柱,终于被活活淹死。再说那女子因为私奔念头泄露,被父母禁锢家中,不得脱身。后伺机逃出家门,冒雨来到城外桥边,此时洪水已渐渐退去。姑娘看到紧抱桥柱而死的尾生,悲恸欲绝。她抱着尾生的尸体号啕大哭。阴阳相隔,生死一体,哭罢,便相拥纵身投入滚滚江水中,以死殉情。
至于破镜寻乐昌公主这典故来自”破镜重圆”的故事。话说隋开皇九年,陈国为隋所灭。陈太子舍人徐德言之妻,也就是陈国的乐昌公主被掳进了宫中,并被隋文帝就乱点鸳鸯,将乐昌公主送给开国功臣杨素,赐为杨素小妾。杨素既仰慕乐昌公主的才华,又贪图乐昌公主的美色,因此就更加宠爱,还为乐昌公主专门营造了宅院。然而乐昌公主却终日郁郁寡欢,沉默无语。原来,乐昌公主与丈夫徐德言情深意浓。陈国将亡之际,徐德言曾流着泪对妻子说:”国已危如累卵,家岂能保全,你我分离已是必然。以你的容貌和才华,国亡后必然会被掠入豪门,你我夫妻也必定长离久散,天各一方。倘若老天有眼,不割断我们今世的这段情缘,你我今后定会有相见之日。所以我们应当有个信物,以求日后相认重逢。”说完,徐德言把一枚铜镜一劈两半,夫妻二人各藏半边。徐德言又说:”如果你真的被掠进豪门,就在明年正月十五那天,将你的半片铜镜拿到街市去卖,假若我也幸存人世,那一天就一定会赶到都市,通过铜镜去打问你的消息。”等到第二年正月十五,徐德言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赶到都市大街,果然看见一个老头在叫卖半片铜镜,而且价钱昂贵。徐德言一看半片铜镜,便知妻子已有下落,禁不住声泪俱下。他不敢怠慢,忙按老者要的价给了钱,又立即把老者领到自己的住处。吃喝已罢,徐德言向老者讲述一年前破镜的故事,并拿出自己珍藏的另一半铜镜。两半铜镜还未吻合,徐德言早已泣不成声。卖镜老人被他们的夫妻深情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答应徐德言,一定要在他们之间传递消息,让他们夫妻早日团圆。徐德言就着月光题诗一首,托老人带给乐昌公主。乐昌公主看到丈夫题诗,想到与丈夫咫尺天涯,却难以相见,更是悲声痛哭,终日容颜凄苦,水米不进。杨素再三盘问,才知道了其中情由,也不由得被他二人的真情深深打动。他立即派人将徐德言召入府中,让他夫妻二人团聚。
看来四叔是想说自己对爱情忠贞不渝,以此来打动云玥飖。看不出四叔还有这样的风流韵事,倘若四叔和云玥飖真的喜结连理,这岂不是江湖上的一段佳话,或许我现在都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那后来呢?”拓跋弘好奇道。
“后来我被他的真诚打动,毅然决然的和他私奔。在我们一起亡命天涯的那段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们相依为命,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哪知好景不长,独孤荣的哥哥找到了我们,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身孕。”云玥飖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像串珠一样落下来。听到这里我也为之一振,难道我真的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独孤信居然当着我们的面说我们的孩子不能留,连你的爷爷也是如此。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师傅为什么不帮我说情,但是我可以原谅他,毕竟是我背离师门在先,但是你叔叔独孤荣居然站在那里默不作声,那可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想想都觉得可笑,当初的海誓山盟,信誓旦旦,可到了危急关头,都是一堆可以随时扔掉的废话。男人的始乱终弃自古如此,忠贞不渝都是写给没见过爱情的人看的。他们抓住我要给我灌下了堕胎的药,而独孤荣,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我对他,对独孤家的仇恨此刻不共戴天。或许是师傅念及师徒之情,说看我的肚子都快生了,此时堕胎会危及生命,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做论断。”
“居然有这样懦弱的男人,简直禽兽不如!”端木淳义愤填膺道。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小三爷,你说你们家人怎么能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拓跋弘也火上浇油道,站在一旁的我脸烧的火辣辣的疼,不敢去看云玥飖的眼睛。
“这也不怪他,他那个时候还没出生。”云玥飖语气有些缓和道:”就这样,他们天天看守着我,直到我的孩子出生。可是,我连孩子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他们抱走了,但我看到了独孤显脸色阴沉,我的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说完又是一阵恸哭。都说人生三大不幸是”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但是年轻母亲刚出生的孩子在自己眼皮下被抱走不知去向,何尝不是她的一大不幸。
“要是我的孩子还活着,他也应该有鸿谚这么大了吧?”云玥飖突然看向我对我突如其来的一指道。于是端木淳和拓跋弘同时看向了我。
“你多大了?”云玥飖突然眼睛发亮,迫不及待的问我道。
“二……二十四啊”我战战兢兢道,我明白云玥飖在求证什么,但是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况且,四叔一直把我当侄子看待,大家都认为我是独孤义的儿子,怎么能和四叔扯上关系。万一云玥飖错把我当她儿子,那不更乱了?
“二十四,是不是八月的生日?”云玥飖带着期待的眼神道。
这一问让我忐忑不安起来,因为我的确是八月的生日,因为每到八月初,叔叔们就会送我各式的古玩,狗子说只有每个人生辰的时候才会送。
“我的天啊,恭喜云前辈,您找到您的儿子了!小三爷确实是八月的生辰!”拓跋弘手舞足蹈道,就像自己找到了亲生母亲一般,眼眶里面居然泛起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旁的端木淳更是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嘴巴微张,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而我又何尝不是。
“时日刚刚好,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没想到,他们家谁都没结过婚,不可能有孩子。原来他们一直在骗我,鸿谚,快过来让为娘的仔细瞧瞧,从你生下来我都没能瞧上一眼。”说完呜呜呜又哭了起来。
我只好走过去任由她摸来摸去,说实话我现在依然处于麻木状态。眼前这个女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说感情真是一点都谈不上,都说血浓于水,可是我却没有那种亲和感。
母子团聚自然少不了寒暄一阵,端木淳和拓跋弘非常识趣的离开了,只留下我们两个。云玥飖不停地叙说着她的过往,而我,大脑里面一片空白,我只想着早点回去,向叔叔们讨问这一切。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时的心情就如同这首诗一样。
不光是我,就是云玥飖也是一样,想要找独孤家要个说法,但是此刻她的心情似乎是愉悦的。而我却是秋叶寒霜正凝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等到了家中,阿四赶忙迎了上来,帮我拿行李。见到有客人来,阿四便扯着嗓子向里面喊了一声,他估计把我身后的这位女子当成我的相好了。不大一会儿,于柱也跑了过来帮云玥飖拿行李,还喊了一声”三少奶奶好”。云玥飖”呸”了一声道:”滚,快叫独孤荣出来!”
于柱一看来着这么嚣张,哪里敢怠慢,立刻跑了进去通报。不大一会儿,二叔和四叔就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刻愣住了。一旁的狗子见场面有些僵,立刻对旁边的阿四道:”快去准备上好的茶叶,让客人进屋洗洗一路的风尘。”阿四听了,忙答应着去了。
“怎么,看到我还活着是不是有些不痛快?”说完,云玥飖拉着我的手径直走进了大堂。
二叔和四叔紧跟着进来道:”鸿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刚想说话,一旁的云玥飖笑道:”怎么,还要兴师问罪?”
“你想怎么样?”二叔眼神略带杀气道。
“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问你们想怎么样?这件事你们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云玥飖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