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可可大小姐来了。
照常，尝试云吞。
学徒工司徒青青上手，味道如何呢？
味道不好，给其他客人尝试，会造反的。
不能败坏店铺的好感，她不想尝试的，被人捉去尝试。
“大叔，我们说好了，我当小白鼠，你要给我歌曲。”
这是他们的悄悄话。
“呵呵。”
丫头，能不能不要执着于一首歌。
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写？
“大叔，我也想啊，可是没有人给我写。”
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
自己虽然说是小天后，那是娱乐媒体说而已，没几个人承认。
一飞冲天之后无法稳住，后来会更惨。
出道就是巅峰，最悲剧莫过于此。
“你的人缘不咋地。”
你可以怀疑我没钱，不能怀疑我没人缘。
“大叔，你瞧不起谁呢。”
“你啊。”
不留面子。
你真要死针对我？
“大叔，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就凭你？”
瞧不起你咋地。
敢动手？
“大叔，我和你拼了。”
张牙舞爪，要施展她的终极武功。
出拳。
身体滑出去。
再出。
再滑。
大叔呢，站在原地不动。
满脸微笑。
那样子，似乎在说，再来啊，弱鸡。
士可杀，不可辱。
“吃我一拳。”
身体触碰墙壁。
可可大小姐悲剧回到座位上，低头。
不想说话，好痛苦。
是我太弱了吗？
“你的云吞。”
“青青啊，来，坐下。”
司徒青青迟疑片刻，坐下。
“我是你第一个客人，我吃，你看着。”
可可大小姐不害羞。
你随便看，我照样吃。
司徒青青看清楚她的脸，好熟悉。
似乎是？
眉头紧皱。
可可大小姐内心窃喜，我的人气不差。
非常好。
一碗云吞下肚，她正襟危坐。
吓死司徒青青，以为不成。
紧张忐忑的她，坐立不安。
“怎……怎么样？”
“总的来说，可以。”
味道，一般。
和陈农没法比，就连小雪比不上。
第一次，算不错。
“有待提高。”
伤人的话藏在心里。
司徒青青认真道：“请告诉我，姐姐。”
执着。
这份态度感动可可。
做美食，需要这个态度。
“老了，时间没把控好，味道差了。”
伤心的话还有。
“你尝过大叔做的云吞了吧？”
司徒青青点头，第一口，惊为天人。
一碗小小的云吞，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不得了。
那是她尝过最好吃的云吞。
至今，记忆深刻。
“谢谢。”
鞠躬，道谢。
司徒青青在思考，时间把控，如何才能准确知道温度。
这一点，她需要练习，那是老师傅日夜不断练习，掌控的经验。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青青不错。”
“我知道。”
陈农少见搭理自己。
可可大小姐把椅子搬到大叔旁边，查看大叔在干嘛。
他真的是在看书。
昨天的书，奇奇怪怪的书，桌子上有更多的奇怪书本。
各种奇葩，自己不好意思念叨名字。
“大叔，你怎么喜欢看这种书？”
装逼，不应该看文学之类的书籍吗？
那才是文化人该看的书。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看完了。”
可可大小姐第一感觉是装逼。
他在装逼。
而自己是被装逼的人。
不过这句话的可信度为百分八十。
大叔的家里，有专门的书房，里面，藏了很多书本。
有的听说过，有的读过，有的不知道。
甚至连名字自都不知道。
种类繁多，每一本，都有独特的魅力。
“大叔喜欢读书吗？”
“不喜欢。”
可可：“……。”
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
又被你装逼。
淡淡装逼，最为致命。
来客人了。
昨天的大爷。
今天一个人来。
照常，云吞。
最便宜的那款。
老爷子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
其他位置，几乎没去过。
相顾无言。
等着吃。
云吞来。
老爷子吃第一口，眉头，以蜗牛般的速度紧促。
第二口，完整的皱眉呈现。
他放下勺子。
“小陈，今天云吞的味道不对啊。”
“怎么了？”
陈农放下书本，来到大爷这里。
他知道大爷要说什么。
偏偏这么问。
“差了。”
老爷子只说两个字。
“味道？”
“嚼劲？”
“都差了。”
气氛，一顿尴尬。
司徒青青看到了这个画面，从厨房出来。
低着头，等着挨骂。
“老爷子，新来的大厨。”
吓得司徒青青不敢吭声。
头更加低。
几乎和胸部贴近。
老爷子看了一眼，淡淡说：“原来如此。”
“抱歉，新来的做的不好，会慢慢改进。”
老爷子大手一挥：“回去吧，丫头，多练习。”
“是。”
丫头乖乖回去。
下定决心，一定要做的更好。
她要达到老板的水平，然后接受称赞。
这颗心，从来没有如此坚定。
“新人不错。”
“有这方面的天赋，加以锻炼，未来可成。”
“这丫头，还读书吗？”
司徒青青看着瘦小，五官端正。
肌肤雪白，看着比实际年纪小。
一般人看她，以为十八九。
“刚毕业。”
“大学？”
“是的。”
老爷子叹息道：“大学生怎么来你店里当厨师？”
陈农问过她这个问题，被她的学历给吓到。
正常的大学生，不应该是去找坐办公室的活。
她倒好，跑来自己这里。
“这丫头喜欢厨艺，家里人不同意，毕业了，不是想试一试。”
不成功，她回到自己的专业。
不试一试，不甘心。
“难得，现在的女孩子还有喜欢厨艺的，不得了啊。”
老爷子感叹不已。
“我有一个孙女，自命不凡，大学毕业，你让她干粗活，直接给你闹。”
孙女，是别人的好。
陈农不做评价。
别人的家事，自己不多事。
而且，老爷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向我炫耀。
知道你女儿读大学了，行了嘛。
“多少钱？”
“十五块。”
老爷子多问一句：“这碗云吞不值。”
给了钱。
老爷子潇洒离开。
钱呢，是足够的。
话，是说给陈农听的。
下一次他来，再是这样的云吞，他可要说说。
“老小子。”
越老，越像是小子。
性格真好。
陈农不禁想象，以后自己老了，有没有这般潇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