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汤面。
一份干蒸。
一碗粥水。
白大少时隔两个多月，再次光临。
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一个人来。
身边的女儿没有跟来，估计是上送去学校。
难得一个人，他打开一瓶酒，独自品味。
“来一杯？”
陈农摇头拒绝，酒是好东西。
古代诗人的狂放，他们的传奇，几乎是从酒开始。
陈农没有宽阔的胸膛，吟不出那等豪迈。
“不懂得欣赏。”
这可是他从家里拿来的好酒，放了有些年头。
一个人不舍得喝，开心了，拿给陈农品尝一下。
一来感谢上次的出手，让他的投资没有亏本。
赚了不少钱。
拜托了自己除了收租，一无是处的名头。
在老婆面前，他抬起头，挺起胸膛走。
不再是那个被老婆鄙视的男人。
“上一次谢了。”
“拿钱办事，不用谢。”
“你小子和我客气什么。”
一壶酒，两个人喝。
陈农不肯，白大少连续哄，怎么也要喝一杯。
酒水醇厚，不冲鼻子。
喝一口。
味道确实可以。
难得的好酒。
“轰隆。”
打雷了。
蒙蒙细雨。
雨水逐渐变大。
白大少站起来。
“糟糕，我老婆在上班呢，我要接她下班。”
“啪。”
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坐下来。
“混蛋，喝酒分什么心。”
“来，继续喝。”
喝酒重要。
老婆什么的，一边去。
陈农嘴角抽搐，兄弟，今晚不想回家了吗？
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
“要不，你还是去接嫂子回家？”
“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去接她？”
看不起谁呢？
我是那种怕老婆的人吗？
我可是白大少。
“继续喝，女人不能惯。”
一直秉持一个观点。
女人要狠心对他们。
不能心软。
得寸进尺的她们是不会体谅你的。
“我和你说，我白大少就算是睡觉，也不会去接她下班的。”
“绝对，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
喝醉了。
司徒青青端上一杯茶。
给老板一个眼神，少喝点。
陈农点头，他知道，一杯差不多。
多了，不行。
喝醉的白大少，不断说自己多么厉害。
家里他说了算。
老婆靠边站。
大小事情，自己有话语权。
一家之主的地位不可动摇。
说着，说着，他睡着了。
电话响了。
“喂，哦，嫂子啊，他在我这里，喝醉了。”
“已经不省人事了，可能需要你过来接他。”
“嗯，好的，我发地址给你。”
十分钟后。
一个女人开着车来了。
停在门口，风风火火进来。
对陈农微笑，然后托着喝醉的白大少回家。
这段路，闹了不少喜剧。
“我不回去。”
“我们继续喝。”
“兄弟，干杯。”
“哪里来的臭娘们，滚开。”
一旁的陈农心虚。
兄弟，明天你要是知道今天的行为，你会后悔的。
阿门。
保重，兄弟。
闹腾的人走了。
不闹腾的人回来了。
女儿看着白大少离开，小眼睛闪烁精光。
“爸，那不是？”
“对，是他。”
陈雪：“……”
我还没说是谁呢？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是谁。
“爸，可可姐来了吗？”
“什么来了？”
“你不知道？爸。”
小雪瞪大眼睛，迟疑片刻：“可可姐没告诉你？”
“她要来？”
“对啊，昨天晚上和我说，她今天来店里。”
不然，我怎么会放学就回家。
不可能的事情好不好。
找不到可可姐，小雪沮丧。
“爸，你没去接可可姐吗？”
陈农苦笑。
我刚知道。
而且，没有电话来。
“青青姐，可可姐真的没来？”
不信任父亲大人。
司徒青青点头。
她实话实说：“没有看到可可姐，你问一下。”
“好。”
小雪拨打电话。
直接询问。
脸色不好看。
盯着父亲，半晌，她吩咐：“爸，去车站。”
“哦。”
可怜的我，只能干苦力。
女儿跟着，抱着手，冷冷直视。
似乎在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叹息。
失望。
恨铁不成钢。
太差了。
“可可姐来了，你都不懂得去接人家，整天待在店铺有什么用？”
“挣钱。”
钢铁直男般的回答。
陈雪不想说话。
没法聊。
到了车站。
小雪一眼看出可可姐，挥手，可不敢大声吆喝。
可可穿着一身衣服，偷偷摸摸过来。
像是做贼一样。
好在没有人认出她来。
上车之后，她们松了一口气。
“可可姐，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小雪。”
两个人的眼睛，看向了陈农。
陈农直视前方。
风景真好。
司机大哥专心开车，余光留意他们的关系。
很奇怪。
他笑了笑，不说话。
“可可姐，你是不是想吃云吞？”
“嗯。”
“我给你做。”
撸起袖子，要做云吞。
可可姐点头微笑。
小雪推了推父亲，赶紧表示啊。
到站，下车。
“爸，去做云吞。”
“哦。”
女儿啊，我是你亲爸爸。
现在的孩子，一点不懂得尊老爱幼。
司徒青青激动站在旁边，又能看到老板动手，真好。
“可可姐，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肯定有情况。
“没什么。”
笑容，勉强挤出。
可可姐不会和小雪说具体细节，她的眼神，大部分落在陈农身上。
眉宇间的愁绪，有眼能看出来。
“可可姐，你是不是碰到麻烦事情？”
不作答。
也不否认。
确实碰到了。
难以解决。
不想麻烦他的。
没办法。
圈内的人找了几个，没能解决。
柯一可托着下巴，盯着干活的陈农。
从侧面看，挺好看的。
“可可姐，告诉我，我能帮你。”
自信满满的女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心。
云吞来了。
柯一可吃一碗。
心情好多了。
她双手捉在一起，盯着陈农。
“爸，说话啊。”
“好吃吗？”
“好吃。”
“还要吗？”
“不了，谢谢。”
无营养的对话，到此为止。
小雪看不下去。
“爸，可可姐碰到麻烦了，需要你帮忙。”
“帮不了。”
陈雪整个脑袋被轰炸。
你会不会说话。
是不是要女儿教你怎么说话。
踩父亲一脚，小雪鼓起拳头。
“好好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