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自打林殊遥有记忆以来,妖就存在且年岁已久。在这苍茫大地上,有人、有妖、有仙,有魔。仙魔皆由人所成,一念可成仙亦可成魔。唯有妖,聚天地之灵幻化而成。盘古开天辟地,身体化为山河湖海,他一身修为便随之分散,有些生灵便借着盘古散落的修为灵气修炼。而后女娲造人,人类繁衍生活,无意间见着这些生灵,称它们为妖。
林殊遥收起通灵镯,回忆着师傅告与她的有关妖的信息,不禁怀疑:她从前也遇见过许许多多的妖,却从未见过通灵镯发出如此亮光。莫非那妖诞生于盘古时期?仿佛是听见了林殊遥的心声,林殊钰开口说道:“那蒙面女妖法力虽强,但她身体虚弱,这法力就像是突然爆发而不是她天生具有的。”相比起蒙面女妖的妖力,他更在意的是她身上的人血的味道。“那女妖肯定不简单,”林瀚接上林殊钰的话,“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动,若不是通灵镯有异动,我们也无法立刻察觉到她是妖。”看来云前辈指引的确没错,这杏花镇背后大有文章。可这女妖和杏花镇究竟有何关联?“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三人运起轻功,找到那蒙面女妖的踪影,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这..不是云来客栈吗?”林殊遥惊呼出声,好在那女妖已进入客栈没有发现他们。
三人跟随女妖也进入客栈,寻了一处与那蒙面女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原本以为那女妖会在客栈里寻衅滋事,但她却只是一直看着在招呼客人的傅行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也许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傅行之转过身来,发现有一蒙面女子,上前招呼:“请问客官有什么需要吗?”目光诚挚,眼带笑意。“阿..”只见她身体一滞,缓缓摘下脸上面纱,“杏花酒..可还有?”不确定的语气中带着隐隐期待。“哦!杏花酒有的,只不过这位客官您怎晓得这杏花酒?这酒都是我无事时私酿的。”傅行之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却又很快舒展开来,“这位客官莫不是王蒙的夫人?他前几日还与我说要带着他和他新讨的媳妇一起来尝我的杏花酒,怎么王蒙还没来阿?我先去取酒阿。”说着便跑开了。“行!之…”伸出手想将他拦住,却还是不及傅行之跑得快。悻悻坐了回去,好看的眉眼此时仿佛失去了生气。面前此景,让林殊遥心中也忍不住为女妖感到难过。但还是不忘小心盯着那女妖,那女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快速抓起桌上的面纱重新戴上。是客栈老板娘从后厨里出来了,很快就注意到在客栈里鬼鬼祟祟故作镇定的三人以及坐在角落里的蒙面女子。只不过她发现蒙面女子时,平静的神色微微变化。
二
三人回到厢房,林瀚便将老板娘的神色变化告诉给了林殊钰和林殊遥。“看来这蒙面女妖和老板娘之间定有渊源,”林瀚收起扇面,一敲手心,“今晚我就去老板娘那查探查探,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那兄长你要万分小心,这是迷魂烟。”林殊钰自是知晓林瀚的本事,但还是要小心,以免打草惊蛇。
亥时,林瀚换了身夜行衣,悄悄前往老板娘的房间,看到房里还亮着光,想用迷魂烟让老板娘陷入沉睡,却看到房内两个人影移动。“两个人?”林瀚按下心中诧异,运气轻轻贴近房门,侧耳偷听。
“你不该来的。”是老板娘,中间还夹杂着算珠碰撞的声音,她在盘算账本。“我们约定了什么难道你忘了吗?”
“……我自然记得。”相同的音色让林瀚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蒙面女妖在老板娘房里!’林瀚大为震惊,‘果然,老板娘认识那女妖。’
“既然记得,那为何还言而无信,”老板娘的语调体现出她的愠怒,“你既已从那青楼逃出,便应好好活着,但你又选择了另一条路,那就不要再来招惹他了。”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从迈出第一步起,我就没有想过要活着。我只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能多看他几眼。”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冷漠的语气仿佛她驱赶的只是一只家畜。房里的烛火熄灭,一片安静,仿佛刚才的谈话没有发生过。林瀚也准备离开,今晚听到的消息远比他想象中的多得多。
“既然来了,阁下何不进来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