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白昌县总是那么炎热,在外打拼这么多年,我终究还是回来了。家乡也许就是有种神奇的作用,他会将你带入那段长而枯燥的回忆中,而你也总是乐意去回忆。坐在出租车上,车路过白昌县一中的大门,我最终被它牵着鼻子带进了那段时光。
9月的白昌县也总是那么炎热,我拿着报名单排在长长的队伍中,不断的有人在插队。我用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心想,原来高中报名这么麻烦,还需要排队。爸爸拿着两瓶水走了过来,“怎么排这么久都还没有到呀?”我接过爸爸递来的冰水,回答道:“还为什么呀?当然是有些人没素质插队呀。”我故意吼了很大声,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我。我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正在仰头喝着水的动作也停止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但也不过平静了两三秒。人们又开始嘈杂起来。
“你这丫头,说那么大声干嘛?上学第一天就想出洋相是不是?”爸爸白了我几眼。
我们又在太阳下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终于到我们来。
“名字。”里面的老师不耐烦地说。
“丁丁。”我也不耐烦的回答道。
爸爸重重地拍了拍我地背,“怎么跟老师说话地!”。
“是老师她先……”我话还没说完,老师吼了一句,“还报不报,不报赶快走,甩什么脸色?”
我的这个暴脾气,这老师说话怎么这样。
“老师老师,报报,给,这是钱。”爸爸赶忙笑着回答道,老师接过我爸手中拿一张张红色大票。
“理科八班。”
我甩手拿过发票,瞥了一眼坐在有空调地教室里面办公的这个老师。
爸爸陪我去行知楼找八班。
“不是我说你,跟人说话,讲究的是客气,你看看你那个对老师的样子。你这要是以后在班上……“爸爸的说教又开始了。
我无心听他的说教,因为我的目光被一个人吸引了过去,那个人穿着蓝色的衬衫,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书包,他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
他走过我身旁的时候,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一阵微风吹过,那个夏日似乎不那么炎热了。
我到现在已经忘了那个味道了,这么说来,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他了。
他走进了九班,而我也到了八班。
“我就送你到这了,你这丫头,你做人做事都要先思考一下,知道了吧?”爸爸将我送到八班门口,语重心长的说到。
“天,爸。我知道了,你干嘛这么严肃,又不是见不到了,我中午就回来吃饭呀。“我推着爸爸往楼梯走,还向他挥手表示再见。
爸爸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下了楼梯。
教室里其实已经来了很多人,我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其实,身边没有熟悉地人,我就没有那么胆大了。
我坐在那里,像一个孤儿。
我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用笔戳了一下,我转过头去,发现是一个女生。她和我一样,扎着一个马尾头,我腼腆的笑了笑,说道:“你好,我叫丁丁。“
她也害羞笑了笑,说到她叫吴妙妙。
然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为了缓解尴尬,我主动说,你是白昌县哪里的?
她说:“我是白昌县兰溪人,你呢?”
正当我准备回答她时,一个穿着棕色T恤的又高又壮的一个男生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许多,大家都看向这个人。
我也以为老师来了,便将目光转向了他。
但他和我们一样只是一个学生,他叫何平。不过是一个长的有些成熟的男孩罢了。
何平也很纳闷,大家为什么都看向他。最后,他也反映了过来是为什么。便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脸红的回答到:“我不是老师,我是你们的同学。”
我突然大笑,当然不止我一人笑,班上的同学都在笑。我对那一次笑印象深刻,但其实何平当时的长相我在高二时就已经记得不太清了,这我会在后文提到的,也算是一件及其励志的事吧。
我和妙妙聊一会天,提到了今天的天气真蓝。那种蓝让我想到了刚刚路过我身边的那个男生。
我便想去九班再去看看那个人,顺便看一看我的初中好友,王沁。
我趴在九班的窗台,一眼就望到了那个男生,他单手撑着头,耳朵上戴着耳机,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偷看我们班帅哥?“一幼稚的女声传入我的耳中。
“王沁,找死吗?”我举起右手恐吓着。
“还说不是?被我说中了才会这样。”
我被王沁一直嘲笑,我们交谈了一会儿。不愧是好朋友,我们都一起吐槽了收费的那个女老师更年期到了。
我和王沁在九班门口的走廊上谈谈笑笑、打打闹闹。
“我刚好像看到一个老师进了你们教室。她还看了我们几眼。”王沁停止笑声指了指我的教室。
“真的?”
王沁点点头。
“拜拜,放学等我。“我立马跑向我们的教室,果真有个人站在讲台中间。穿着棕色和黑色条纹的短袖的一米七的男人,有些胖,皮肤很黑。
“报……告。“我畏畏缩缩的打着报告,眼神在向妙妙表示求助。
“进来吧。“
我坐回了位置上。
“大家好,我叫李白。”老师介绍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人便笑了。
其实我也想笑,但不敢。
“先别笑,此李白非彼李白。那个是搞文学的,我呢,是搞数学的。我就是你们高中时期的班主任,我喜欢和学生做朋友,但我希望我们在课堂上就还是师生关系,在课下希望你们多来和我交流。那我来说说今天的任务,上午大家就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下午呢,大家都去体育馆抱书本。”
他走下讲台,指着最右边的那个人说,按顺序来吧。
其实大家的自我介绍都差不多,当然我早已忘的差不多了。
不知不觉,出租车已经把我送到我家的楼下。我付了钱,从后备箱提下行李箱。刚好正值中午,回到家就可以吃饭了。
“丁丁?”一个我已经忘了多久的声音出现了。
不对,是那个已经在我嗅觉中及其淡的香味回来了。
“溥林。”
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白色T恤的高个男子站在我的面前。
一阵微风吹过,这夏日似乎又不那么炎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