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妃,你怎么来了。”正当饶袭被两人逼的无处可逃时,一个女子出现在大家眼眶。
那女子穿着深绿色的月袍,这件衣服将女子紧致包裹,挺翘的双胸,细柳一般的腰肢根本不容一握,圆润的臀部下长裙从大腿剪开。缓缓走来,白皙纤细的大腿在月袍中若隐若现,这女子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的气息。
茯苓将桌子上的物品收拾好后,沿着路向丹妃走去,她们这两个师姐妹也没什么礼节,茯苓不怎么喜欢结交朋友。还在人族的时候都是丹妃单方面的对她好,所以现在才能换的茯苓对这位师姐有一丝亲切。
“你来是要做什么?”茯苓大概已经猜到了丹妃来的目的。
“当然是有事找你。”丹妃宛然一笑,对沐池城和饶袭说:“二位,我们两姐妹有这话要说,能否借一下茯苓去说说话。”
“当然可以。”沐池城扶手作揖。
哪有不借之理,丹妃这么说沐池城大概也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茯苓虽说是神族的人。可说到底,她还是人族医姑的弟子,当年她来这时医姑就说过她始终是紫霞坡的弟子。
丹妃和茯苓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开,饶袭这才探出头来:“她们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饶袭也学会了欲言又止。
“我们回来三天了,人族那里应该是听到茯苓回寐谷就派丹妃过来了,这样也好。”沐池城点头证明了饶袭的猜测“这件事还是要茯苓自己决定。”
沐池城看起来是那么从容淡然,但他的确感到了心慌,茯苓自从来寐谷后就少有回紫霞坡,像她这么孤傲的人真猜不出她有没有想过回去。那里毕竟是她的家,可能她在某个安静的时候也想着吧。
在这种情况下沐池城不知道是想着让她回去还是要她留下并肩作战,如果这个时候她回去了就有失七使之责,以后恐怕难回来了。可是她若是不回去,寐谷现在危机四伏的,说不定会让她受到伤害。
“寐谷马上就要开战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难不成你是忘记了师傅的嘱咐。”渐渐远离,丹妃用着一种劝诫的语气说。
茯苓随着丹妃走,当她听到丹妃说的话时她心神微颤,她向来独来独往,心性冷漠,可对于丹妃和她师傅医姑她是当成了家人的。
“我不会走的,我决定留下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决定违背师傅她老人家的意思,我也把话说明白了,师傅下了命令你一定要回去的,但凡不从我就绑你回去。茯苓,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虽然你是神族的人,但更是师傅的得意弟子,人族不想失去你这个人才。”丹妃从不解到劝诫想做的只是要茯苓想清楚事情的严重。
茯苓继续坚决“你我师出同门,也算了解我的,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强我,师傅那只有麻烦你去替我解释了。”
丹妃伸手堵住茯苓的话,她帮茯苓的忙还不多吗,如果是别的事她会尽力完成,关于生命威胁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听她的。
“我不会帮你的,你自己回去向师傅说。”丹妃丹凤眼向上一翘,语气中透露出危险:“难不成你对神族对寐谷有了情感,还是说你对这里的人产生了感情,宁愿和他们同生共死。”
……
“一个人潜伏在寐谷,多少有点不知死活了。”神殿使旁边的某个走廊上出来郁如烟温柔的声音。
这里的所有建筑都是嵌在悬崖上面的,靠山的这边一排过去都是有房屋的,唯独在拐角处都会有一座小亭子,这里原本是有哨兵放哨的地方。但现在这里的士兵都躺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看在悬崖下的瀑布。
郁如烟第一眼就应该看出了这个人不是神族,他就是他们在找的魔族潜入者,也怪他倒霉在这里休息的时候恰好被发现了,他这才杀了这里的守卫惊动了郁如烟。
那魔族的人知道被七使发现了,淡定的转过身,郁如烟也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惊住了,因为这个人长的跟沐池城一模一样。
郁如烟先是震惊,她首先排除这个人绝对不是沐池城本人,后确定这就只是一种易容术,再者这个人绝对不是魔族小钟,因为小钟从雪域宫赶回来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后来她明白了过来,就开始笃定这个人的身份,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这个人竟然在帮释魂。
“你是魔族那个家里的人,你们不是和释魂敌对的吗,怎么,家主死了子孙们就开始不遵祖命了。”郁如烟问道,她竟然有些生气。
“现在那个家由我匪君子做主,那老爷子死了以后,我还真就迫不及待和释魂统领重归于好。”
那人是谁?匪君子,千面变化有匪君子,是魔族幻颜世家的长子,不,自从匪觅老爷子死后他现在应该是家主了。没想到他们家老爷子前脚刚走,这后脚儿子就开始违逆了,郁如烟反手一甩一股灵力过去。
匪君子往旁边一躲,拍拍胸脯:“嘿呦,好险好险,差点就打中了。都说七使郁如烟温柔似水,今天这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啊。”
“换回自己的样貌,不然我下一招不会留情面,你这样的人不配用他的模样。”郁如烟指着匪君子,就她现在的灵力爆发程度,已经让人怀疑她还是不是那个众人眼中的郁如烟了。
“这可不行,你知道我匪君子可是从来没有用过真面目见人的,你这样可是强人所难,你别生气了,要不我换一个样子,换成你的好不好。”匪君子说话间用手往脸上一遮,再次把手放下来时他的脸成了郁如烟的样子。
“你看看这样像不像你,嗯,还差一点,现在的你还带着美人一怒。”匪君子学起了郁如烟的一举一动,他学着柳眉倒竖,温柔中透着一点点杀气。
一声琴响切寐谷,郁如烟的手在琴弦上轻轻一划,高高举起,轻轻一摇周内突变,灵力炸开了水。
“嘭。”“哗哗哗啦。”
下一秒,郁如烟手在琴上又一划,一股灵力定格在了桥亭的中上方,同时相对而下的一个空间中出现了一个长相守的影像,由一个大圆围住,里面的一切事物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刚刚炸出的水花停在了空气中没有在落下,被风吹动的草都往一个方向排列不动,那些跳起来的鱼,飘在空中的树叶也都定格了。
“哟,真生气了。”匪君子说话间样貌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那个温和华贵人,夙残遥。
“你给我,变回自己的模样。”郁如烟玉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一把长剑刺向匪君子。
这个匪家对郁如烟还算有些渊源,当年罗狱之乱她在场,郁如烟随着当时的七使藤阁执行任务在妖族境内遇袭,他们碰到的人就是匪家前家主——匪觅。
妖族内乱簸箕的不仅是他们,在躲避追击的路途中,他们碰到了匪觅,因为当时的敌人相同,他们结伴而行。
所以她也算和匪家那老爷子同生共死过,后来发生了什么郁如烟从来不提,那场内乱结束后藤阁永远的留在了罗狱,匪家的人也因此发誓不在效忠于释魂。
对于郁如烟来说有两件事不可以提的,一件是夙残遥对神族的背叛,不,也不是背叛,他本来就是魔族的始主,无法改变。另一件是藤阁的牺牲,她从不敢往南走,因为那个地方是通往妖族罗狱的路。
郁如烟伸手握住从琴中幻化出来的长剑,向匪君子刺去,她的剑法是凌乱的。而匪君子的躲避是那么有意无意,看起来很轻松,郁如烟这是怒火中烧失去判断?
匪君子不由的觉得好笑,面前这人是谁,郁如烟呢,这个人可是传说面对敌人都能仁慈温柔对待的人。就因为他这几句激将法她竟然生气了,是说自己是厉害呢,还是郁如烟浪得虚名。
郁如烟每每一剑都没有刺中匪君子,而对方很容易的躲开攻击,觉得该停下这场无聊的战斗了。
匪君子嘴角一抹笑,手中出现一把长剑与郁如烟过了几招,找到机会对着郁如烟手上的剑一搅,她的剑毫无招架之力的被弹飞了出去。
接着匪君子上前一步对着郁如烟的肩膀连发几掌,他没有直接用到剑,大概也不想伤她性命。郁如烟连连退败,匪君子乘胜追击,他伸脚一个回旋将对方踢到地上。
“真没意思。”匪君子的剑架在郁如烟的脖子上。
“神族七使郁如烟也就这点本事吗,那你们神族堪忧啊。”匪君子摇头说道。
匪君子得意的笑着,等在郁如烟待会儿求饶。
而另面郁如烟还是继续在一旁弹着琴,刚才的那一幕她就一览无余的看着,包括匪君子那自大的神情。
“就这么简单吗?”郁如烟淡淡道。
而在郁如烟制造的结界内,匪君子用手磨了磨剑,他俯视着结界里的郁如烟,看着她愤怒却无能为力。
“郁七使别动怒呀,你看看如此美貌的脸生起气就不美了。”匪君子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又说道:“你这样藤阁那老鬼可就死不瞑目了,当初拼命保护的人,现在竟然如此不争气。”
“哟,你看看,说了动怒会有皱纹,这样不好看。”匪君子用手抚了抚郁如烟的脸。
他低头附在她耳边:“来,你求个饶,我说不定就放过你。”
郁如烟咬着唇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的等着匪君子,这个眼神好像要杀人一样。匪君子假装被吓到连忙后退:“你这个样子就不乖了。”
“等等,你想干什么…”眼见郁如烟迅速捡起手中的剑,朝自己的脖子抹去。匪君子顿时慌了神,伸手要去抢,可还是晚了一步。
银白色的剑划过白皙的脖子,“噗。”鲜血像泉水一样喷出,剑被染成了红色,瞬间地板也布满了郁如烟从脖子喷出的血。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郁如烟,匪君子手足无措的张大嘴巴,他没想到这郁如烟动作如此之快。
“就到这里吧。”
结界外郁如烟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她淡定的收起空琴,不急不缓的走进了结界。
郁如烟眉毛低触,她看了一动不动的匪君子许久,方才道:“你太小看我们郁家的人了。”
郁如烟伸手在匪君子的脸上“啪。”的打了一巴掌。
她道:“不过有一点你成功了,你成功的惹怒了我。”
“啪。”郁如烟反手又是一巴掌:“你老子当年是怎么向上苍发誓的,你不在,可我在。他说,如果魔族幻颜世家——匪家,再听从释魂调遣,伤害到神族的人,那么…这个家就此断子绝孙。”
“今天我就让匪觅的话成真。”
郁如烟说着手上聚起灵力举起手对着匪君子的天灵盖挥掌,可就在这时另一股灵力冲来直接将匪君子拉开。
郁如烟见扑了个空正火大,可当她看清楚救走匪君子的人时,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藤阁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