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溪水绕过世外桃源般的杨家湾,向东汇入到护城河内。城岸两旁柳树低垂,在柳树的三丈外,茅屋草舍搭建的茶舍摆在路中间。陈旧且又布满灰尘的桌凳非常随意的放在茶舍的外面。一张临近护城河的桌凳上坐着几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其中一人粗鲁的将一只脚搁在长凳上,撸起袖子大声地呦呵着:“小二,给本大爷沏壶茶来。”
茶舍主人是个长相奇特的青年手上拿着巾帕无聊地赶起嗡嗡乱叫的苍蝇,不会儿,茶舍外的呦呵声传了进来,青年后顺手提起一壶茶,拄着被岁月磨平的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几个大汉面前将茶放在桌面上后就转身离去。这时,在旁桌的客人将转身离开的青年给叫住了。青年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那位叫住他的客人,此人身形消瘦,手握折扇的少年。青年略带沙哑的问道:“这位客官,需要什么茶呢?”
少年呵了一笑,从腰边摸出纹银放在桌上,不停的敲打桌面。过没一会儿,少年似笑非笑的询问道:“小二,这杨家湾要怎么去呀?”青年好像听到什么令人惊悚的事一样,脸色刷的惨白,不断地摆起手道:“这位客官,这事小的不知道。小的没听过这附近有什么杨家湾。”青年也不顾后面少年脸上的怒意以及放在桌上的纹银,拄着拐杖飞一般的离开了。
少年旁桌的其中一位大汉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发出尖叫的声音。
少年被大汉突然之间的叫声给惊住了,他朝着大汉的桌子看了下,但见桌上的茶碗跳在半空停留不久坠落于地。眼大如牛的瞪着朝他看去的少年,呵斥道:“小鬼你是何人?问杨家湾干嘛?”少年脸上怒意略隐了下去,神色闪烁地从长凳上站起,脚步轻缓的走到大汉的桌边,询问道:“在下姓洪名逸风,洪门镖局的押镖人。询问杨家湾只是为一位故人而来。”
此刻,离开不久的青年又一瘸一拐的端着小碟花生米来到大汉的桌边,嘴边溢出神秘的微笑,甚是有意无意的说道:“洪逸风,名字好听。就是不知道洪门镖局的洪飞是你何人?”
洪逸风心生疑虑,暗自嘀咕着:奇怪,我在洪门镖局呆了十多年,怎么不知道有洪飞这个人。正想询问之际,不料被大汉接口道:“洪飞?怎么听着这名字腻是熟悉,好似在那听过。”大汉转了个头对上洪逸风的眼睛,接着道:“我说小鬼头你还没有告诉老子,你询问杨家湾干嘛?那个洪飞是不是你们洪门镖局的人?”
众人神色怪异的看着洪逸风。
洪逸风将众人的神色看在心里,对于大汉的无理也毫不生气。他耸了耸肩摊开手道:“洪某只是受人所托,前往杨家湾办点事。至于洪飞前辈,洪某在洪门镖局呆了多年,从未听过有此人。”青年略微抬起下颚,指尖划着陈旧的拐杖,脸色异常的抓起洪逸风的衣袖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洪飞,可是你们洪门镖局的第一个总镖主,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江湖豪杰,如今你却告诉我们洪门镖局没有这个人,真是怪哉。”
此际,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大汉暗自打了一个哆嗦,端起桌上的茶碗咕噜咕噜的大喝了几口呼道:“撒皮的,你问那个小鬼头还不如问老子,老子对这事可是非常的清楚。”大汉拍了下胸脯,滔滔不绝的说:“说此这个洪飞呀,在江湖中当时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在当时可是凭着摄魂浑天掌打遍天下无敌手,创建了洪门镖局。不过可惜呀,此人偏偏要去那个什么杨家堡查什么失踪的事件。让人想不到的是,洪飞前辈去了杨家堡后失踪了。从那之后,杨家堡经常传出闹鬼的事件。江湖中人,都不信偌大的杨家堡既然会有闹鬼这一说,都成群结队的去杨家堡想探个究竟。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大汉忽然收住了口,看着好奇的众人,一脸得意的说道:“都没有从杨家堡出来。”
洪逸风睁如牛眼,满脸不可置信的听着大汉所说的杨家堡之事,忍不住插嘴询问:“那他们这些都去哪里了?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人从杨家堡出来过?”
此刻,席间的众人看着洪逸风哄堂而笑,七嘴八舌道:“这杨家堡,说来的确是奇怪。这从那个洪飞失踪后,杨家堡的闹鬼之事可谓频繁发生。好多江湖上都传言那些失踪的人与洪飞有关。”洪逸风神色震惊的看着众人,心里疑惑的嘀咕着: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就牵扯出当年闹得满城风雨的杨家堡事件呢?如此看来,杨家堡里面必然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就在这思索中,洪逸风的后背被人轻拍了下,他转过身看着拍他之人,心里一顿。青年双眼翻白,嘴巴略微的张合,似乎有什么事要告诉洪逸风。洪逸风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不知道青年此做法是为何意?
就在这个时候,口吐飞沫的的大汉停了下来。他看着在挤眉弄眼的瘸子青年,心中颇为不快。此时,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的青年朝大汉傻笑一下,便道:“其实这事也不能说与洪飞有关。在洪飞前辈没有去杨家堡的时候,这杨家堡就传出了失踪的事了。只是洪飞前辈去杨家堡也只是巧合而已。”大汉轻拍了下桌子,截断了瘸子的话,哼声道:“我说你这个瘸子知道的蛮多嘛。你究竟是何人?”
青年见势不妙,道:“这位大侠,小子我只是小茶舍的店家。”大汉疑虑的看着青年,见青年神色如常,心中的疑虑也渐渐地的打消。此刻,大汉的注意力转移到旁桌的洪逸风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青年后面的小动作。洪逸风被大汉盯着心里直发毛,心忖:这厮在干嘛,怎么老是看着我?这厮不会好那一口吧?洪逸风警惕地看着一步一步靠近他的大汉,洪逸风双手交叉的抱之于胸,道:“你这厮,这么看着小爷我是何意?小爷我可是不好那一口。”
从呆愣中回过神的众人哄堂而笑,其中一人喘着粗气道:“没想到堂堂的鹤潇既然会被人说成断袖,哈哈哈。”鹤潇脸色铁青,抓起洪逸风的衣领,瞪着笑得合不拢嘴的人,磨牙切齿道:“双面煞神,你笑够了没有。小鬼头,你与洪门镖局是什么关系最好给我说清楚。”
洪逸风心生暗怒,好你个鹤潇,小爷我可是和你无冤无仇。你既然当着众人之面,来侮辱洪门镖局,真当小爷我好惹的。想此,洪逸风趁鹤潇没有防备之际,双掌暗自的运起淡蓝色的劲气朝着鹤潇的胸膛推了出去。
一时没有防备的鹤潇击倒数丈,周边的桌椅撕了开来。鹤潇好容易的硬生生撑住,他又惊又怒的说:“好你个小鬼头,小小年纪就出手如此的狠辣。真是好样的。”鹤潇按着胸膛的伤,拖着沉重的步子缓慢的朝着洪逸风的方向走去。
洪逸风一阵惊慌,心想:此人怎么回事,还往我这边走?过来良久,鹤潇伸手一把抓住分神的洪逸风。洪逸风一甩似要挣脱鹤潇的手,却不料震如电掣,洪逸风浑身如麻瘫倒在地。此刻,鹤潇抓起洪逸风,双足点地,身子飞起,一个悬空已经离茶舍有数丈之遥。这时,茶舍的青年看着这离开的二人,微笑的摇了摇头,扫起桌上七零八落的碗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到茶舍内。
“暗潮浪涌,拍打岸边。为谁而笑,为谁而哭?秦淮之音,红颜之情,拈花一笑,雁飞去;英雄过,事如烟。余音之袅,红颜之逝,葬花之吟,风随去;英雄泪,情心间!”作这首《江湖情》的正是曾经轰动整个江湖的洪门镖局第一个总镖主,此人姓洪,名飞。数十年前,杨家堡上的论剑对决中,洪飞以摄魂浑天掌打败了论剑中的众人,并得到杨家堡的堡主之女月兰的青睐。词中的“红颜之逝,葬花之吟”说的正是双剑女侠杨家堡之女。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杨家堡的论剑对决后不久,杨家堡的人忽然消失了。
此事震惊了整个武林。洪飞为了查清此事亲自前往杨家堡。事情往往却是如此的让人在意料之内,洪飞再次来到杨家堡之时却被杨家堡四周所弥漫的黑烟而震惊。从那以后,洪飞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此刻,在黑烟弥漫的杨家堡,却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抓着眉目清秀的少年,正在低低念诵此词。
这二人正是从护城河前往杨家湾的鹤潇与洪逸风。与护城河到杨家湾也就是三天的时间,可是他们二人却用了两个月才来到杨家湾的外围。这事说来也是奇怪,洪逸风被鹤潇抓住的朝着杨家湾方向飞去之时,却被一股神秘的黑风吹到了数十丈的漠北之地。这事令他们很是震惊。他们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此时之际,挣脱中的洪逸风停了下来,心念:这杨家湾暗中有人在帮助。
洪逸风喷了碰鹤潇的衣袖,神色充满真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拽着愣神中的鹤潇不断的朝着西北的方向飞去。漠北的西北之地,地势险峻,狂沙满天,人烟稀少。鹤潇面对飞沙走石的西北之地愣的出神,心想:西北之地江湖谣言此地为险恶,江湖中人从未有人来过此处。如今看来,此处不是险恶那么简单,好像是被人盖上了神秘的面纱。
此刻,在悬飞中的鹤潇二人停了下来,缓步的向前走去。只见在飞沙走石的漩涡之内,一个琉璃锦盒顺着漩涡的方向不停的转起来。洪逸风瞥眼看向前面漩涡内的锦盒,只见漩涡内的锦盒忽隐忽现。洪逸风擦着眼,使出“千眼万通”。此功法乃是洪门镖局的“青冥决”所演化的路子而来。虽不如“青冥决”的精妙,但也是洪门镖局中的一绝。只见洪逸风乌黑的眼睛变成了青色,飞沙走石的漩涡在他的眼中呈现波澜起伏的水漾,里面的场景清晰的出现在洪逸风的眼前。
洪逸风心中满是疑窦,暗想:真的奇怪。刚才明明在漩涡内看到有个琉璃锦盒的,怎么现在会突然消失了呢?忽听的身旁一人道:“小鬼头,你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了,是否发现了什么?”洪逸风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心中的疑虑告诉鹤潇。便在此刻,鹤潇下意识的朝着洪逸风看去,低声道:“此处不是好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是找个地方落脚好。”
洪逸风回过头看着站在身旁的鹤潇,但见洪逸风神色平和的摇了摇头。脚步轻缓的向漩涡中心走去。鹤潇心里颇为恼怒,抓住洪逸风的手腕,吼道:“小鬼头,你这是要找死吗?”洪逸风从迷茫中被震醒,他看着还差一丈之遥的漩涡,心中直冒冷汗,暗道:要不是鹤潇将我从迷茫中吼神,我现在肯定被前面的漩涡撵的粉碎了。真是可怕。洪逸风定了定神,停留了好一会儿,便离开了。
夜是如此的静!
危机四伏的漠北之地,一家简陋的客栈却成了世人短暂的停留之地。这天,客栈内走进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店小二急匆匆的迎了过去,脸上露出谄媚之色,说道:“二位客官请问是住店还是打尖?”大汉咳了一声,故意面容端正的喝道:“小二的,给本大爷一间上好的客房,再来十斤熟牛肉与一壶好酒。”小二呦喝一声,急速匆匆的跑到后堂。
此二人正是从漩涡之内匆忙逃出来的鹤潇与洪逸风。就在洪逸风观察这四周之际,一个黑影“嗖”的一声闯进了客栈,二话不说的抓起洪逸风的手就往客栈外走去。却不料地被洪逸风身旁的鹤潇所发觉,他拴住了洪逸风的另一只手。
黑影一掌直拍鹤潇的胸膛,鹤潇眼疾手快的化掌为拳的击到黑影的手肘上。黑影一个闪身躲过了鹤潇的攻击。鹤潇抬头一愣,叫道:“我到是谁来着,原来是你这个鬼蛇。你不在扬州呆着,跑到这里干嘛?”鬼蛇猛地里跃出,便道:“本大爷来此自然是为了此人而来。”说着,鬼蛇将拽起洪逸风的手在鹤潇的面前不停地摇晃,眼神中满是得意之色。
说时此那时快,就在鬼蛇得意之际,鹤潇使出“猴子偷心”一个斜勾直驱鬼蛇的面门。鬼蛇心里默道:不好。当下鬼蛇飞步交错,闪身的躲开了鹤潇的攻击。鬼蛇白眼一翻,语气冷冷地说道:“真没想到江湖上人称玉君子的鹤潇,既然是个喜欢使小手段的人,真是让人佩服。”鬼蛇停顿了下来,拍了拍手神色中充满着挑衅。
鹤潇紧握拳头,怒道:“哼,说我耍小手段。你不也是如此吗?”就在鹤潇与鬼蛇你来我往之际,小二端着酒肉从后堂冲进了大堂。但见堂内一片狼藉,小二心中甚是微怒,暗自道:好你个玉君子,好你个鬼蛇,既然不将漠北客栈放在眼里,还真是找死。想到这,小二将托盘往上一抛,顿足点地一个漂亮的后旋转,双手合十的朝着打斗的二人击了过去。
四周的木椅以快速的化为齑粉。打斗中的二人停了下来,同时的朝着出手的店小二看去,鬼蛇心里惊讶的叫道:“须弥掌。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须弥掌?你与神算子林药是什么关系?”店小二脸上露出了神秘的一笑,说道:“没想到这世上既然还有人知道神算子,不错。”店小二停了下来,盯着这二人。
但见鹤潇二人被店小二盯着心里发毛,鹤潇心里犯哆嗦,便道:“可笑呀,真的没有想到在江湖上失踪了二十多年的神算子既然会出现在此处,看来真的不亏。”店小二哈哈大笑,声音突然变得如此的嘶哑,他抬起手撕开脸上的人皮,一张沧桑布满刀痕的脸进入鹤潇与鬼神的眼中。
鬼蛇见到店小二的真面目后,心里一征后怕,脚步却不断的后退。然而,站于二丈之外的洪逸风却神色大怒的看着店小二。
便在此刻,店小二一个纵跃手掌如钩的朝着鹤潇的胸膛抓去。鹤潇出一会神之际,一股阴森的劲风直袭鹤潇的胸膛,鹤潇打了个冷战,默想道:不好,吾命休矣!说时迟那时快,在鹤潇心里不停默念之时,却被两丈外的洪逸风一掌劈了过去。
一时没有准备的店小二被洪逸风的掌风劈到门边,店小二站了起来看着这个挡在前面约莫十多岁的少年,店小二心里大怒,便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止我?”“洪门镖局少镖主洪逸风。”洪逸风语气镇定的说道。
听到这名字后的店小二神色大变,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便道:“好,非常的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不到片刻,店小二的脸色突然骤变,面目狰狞的说道:“真的是老天开眼呀,没想到二十多年我洪飞没有撞上,反而撞上了洪飞的孙子。好的很呀,当年要不是你的爷爷洪逸风在泰山比武中,给我下断肠粉,也不会有江湖上的神算子。说来我还要感谢他。”此时的林药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脸色痛苦的想着往事。过了不久,林药撕开脸上的面具,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突然间,他回头旋拳轰出直奔洪逸风腹部。洪逸风眉头一紧脸上错愕,双手交臂正要格挡此招。却不料,此人拳向而变,一股淡蓝色的劲气包裹着锋芒的拳意奔向胸膛。洪逸风被击倒数十丈远。
“哐当”一声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七星玲珑锦盒”鬼蛇大叫之时,纵身旋转之时施出“偷心揽月”正要将玲珑锦盒揽入怀中,却被鹤潇横腿一扫,鬼蛇脑后生风心感不妙,漂亮的侧空翻躲过了鹤潇的攻击。鬼蛇盯向鹤潇,便道:“想偷袭本大爷你还差了点火候。”
就在此际,洪逸风长鞭将七星玲珑锦盒卷起,却被林药一刀斩去。此二人过招已有不下百招。这二人可谓是越打越是心惊,洪逸风暗自佩服:不愧是神算子林药,这须弥掌还真厉害。只是为何此人说我爷爷给他下毒呢?怪哉,真的怪哉。此刻,林药的心里也是非常的震惊,暗自的道:此人年纪轻轻却有此功力,看来此人在得到了洪门真传。
在他们四人争夺“七星玲珑锦盒”之时,一股虚无的兰花香从远而近的飘进客栈内。这香味越来越浓,打斗的四人徒然停了下来,屏住呼吸,可是已经晚了。洪逸风四人双眼迷茫头昏晕的看着踏进客栈的黑袍人。
但见此人脚步轻缓,一身的黑气笼罩以身。他捡起洪逸风身旁的七星玲珑锦盒,二话不说的离开了漠北客栈。
春去秋来,昏迷了一个月的洪逸风渐渐的苏醒过来。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藏在胸膛里面的盒子,他心里吓了一跳的蹦了起来。就在此时,一个女子闯进了洪逸风的房间。洪逸风抬起头往此人看去,但见此女身如细柳,指甲犹长,面色苍白,犹如地狱之女。洪逸风吓的往后躲去。
洪逸风心生胆寒,指着前面的女子,战战兢兢的说:“你…你究竟是何人?此处是哪里?”
女子脸颊紧绷答非所问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随我见村主吧。”这女子交待完此事转身便踏出了房门。洪逸风没有多想便跳出了房间,随着女子来到祠堂。
但见祠堂上方坐着一个脸色蜡黄,瘦骨如柴的老者,看起来似是病夫。老者深邃地看着洪逸风,气诺游丝的说道:“醒了。你为何要来杨家湾?”
洪逸风心里默想:奇怪,此人怎么知道我要去杨家湾?难道,此人一路上派人跟踪于我?老者见洪逸风久未回答,心中老大不快,一拍桌子冷哼道:“小家伙,你在想什么?”
这看是随意的询问,却声音宏亮,气海充沛,劲气十足。洪逸风脸色微变,暗道:这老者看上去如此廋骨棱棱,没想到气海那么厉害。他抬起头对上老者的眼睛,说道:“小子是乌镇洪门镖局的少镖主,姓洪名逸风。奉家父之命前往杨家湾,只是没想到路上出了点事而耽误了。”
老者端着茶杯的手轻轻的抖了下,摇着头叹息地说道:“难怪,这杨家湾并非是当年的杨家湾了。小家伙,你在这呆了几天后就迅速离开此处吧。”这老者说完,正准备离去。谁知洪逸风接下来的话,令老者勃然大怒。“前辈,晚辈不会就这样急匆匆的离开的。”洪逸风神色倔强的说着。
老者神色聚变,砰得一拍桌子,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怒指着洪逸风说道:“好你个混小子,老夫好心的提醒你离开,你却如此坚持,真是找死。”说着,老者一拳轰出。这让洪逸风一下始料未及,他心中纳闷之际就抬起手随掌的击去。拳掌相交,四周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周围的木桌瞬间变得粉粹。洪逸风被震得往后退,就在这时,老者双掌运起黑白之气,犹如太极的往洪逸风头顶盖去。洪逸风想都不想就使出摄魂浑天掌的最后一招“意劲之合”托了上去。
老者心里甚是惊叹,默念道:不愧是洪飞的孙子,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力,真是让人佩服。老者突然收了手,捋着须髯,呵呵地笑道:“小家伙,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劲气,不愧是洪门的少镖主。”洪逸风心里纳闷,不知道老者这样说为何。
老者接下去的话更是让洪逸风摸不着头脑。“只是,这里是杨家村并不是杨家湾。从这里到杨家湾还要走上十公里。小子,你功力还不错,可以去杨家湾。不过,现在的杨家湾可不是个好地方。”洪逸风一个激灵,连忙追问道:“杨家湾出什么事了?”
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洪逸风,而是将系在腰间上的长木交給洪逸风,语气很重的说道:“小家伙,老夫把此物交给你。你到杨家湾时,也许会用得上此物。”洪逸风听出老者的弦外之音,当下谢过老者后,便离开了。
眨眼间,三天时间已过。这时,洪逸风匆匆忙忙的收行了行装,离开了杨家村。
此刻的杨家湾被一层黑烟笼罩,水汽迷雾,四周充斥着让人呕吐的毒泽之气。洪逸风心第骇然,转过身看着身旁的鹤潇,指着前面的杨家湾询问道:“这里是杨家湾?”鹤潇对于洪逸风的这个表情并没有感到奇怪。他黯然伤神的点着头,说道:“这里就是杨家湾。只是这杨家湾也不是当年的杨家湾了。在十多年前,杨家湾在江湖中可是如雷贯耳的存在。扬州之巅唯此堡,龙渊之决贯长啸。可惜呀……”说到这,鹤潇摇着头叹息。
鹤潇大踏步的往杨家湾前去。洪逸风心中一阵疑惑的跟了过去,但见杨门一片白色铺地,丝毫没有武林世家之风。鹤潇看到此景,暗自默想到:看来杨门又出事了。平静了十多年前的杨家湾没想到又要卷起波浪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鹤潇二人思绪之际,一个黑影“嗖”的一声来到他们的后面。鹤潇脑后生风,暗自不好,他转过身正要回击之时,黑影眼疾手快的封住了他们二人的穴道。洪逸风朝着此人看去,但见此人头发蓬乱,身上邋遢的破衣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臭味,神色疯疯癫癫地抓着他们二人朝着杨门飞去。
洪逸风怒道:“你这个疯癫老头,本少爷惹你了?你抓着我们干嘛呀?”老者憋着嘴吹嘘着胡子,咋着咂嘴便道:“好你个小犊崽子,要不是老夫从漠北把你救回来,你早就死了。还有要不是老夫拼尽劲气,帮你抢回锦盒。你倒好,谢谢都没有。”
此时的洪逸风那里肯相信这个疯老头的话,他拼尽自身的能力要挣扎开老者的禁锢。不管洪逸风如何运起劲气,都被老者将所提之气而封进了气海。洪逸风勃然大怒,喝道:“你这个老疯子,快点解封本少爷的气海,不然有你好看。”老者对于洪逸风的哄骂与威胁豪不在意。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老者带着洪逸风二人飞进了黑烟里面。正所谓一烟隔一景。洪逸风看着眼前的杨家湾,嘴巴张的老大。此刻的杨家湾,枯叶扫落,杨门的人犹如木偶般的走动,眼中无神。老者将手中的二人往下一抛,发出一声长啸,便道:“杨老怪,你托老夫所做的事,老夫帮你完成了。”老者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扬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