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各位看下这个东西,这是早上一个村民在河边洗菜时捡到的。”钱万里将一样东西从口袋中掏了出来,说:“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东西不属于我们村。”
一大团的鱼线?
“啊哈,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这些线,像钓鱼一样地拖动尸体。”公孙白讥讽道。
霎时间,笼罩在包青云眼前的那团迷雾似乎开始逐渐消散。
“我明白了。”包青云突然拍了下脑袋。
“你明白啥了啊?”公孙白问道。
“我大概知道尸体为什么会往上游漂去的秘密了!”包青云道。
“可是当时我们都在现场,根本没有人有操作空间啊,而且尸体是一直漂在河道中央的,要拖的话也必须在河中央啊,难道说真的有诅咒,比如说落水鬼?”公孙白说着,然后又猛烈的摇头,否定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我目前我只知道操作手法,但还不能确定具体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还差一根线。”包青云道。
“这不就是线吗?”公孙白指着那团鱼线。
“还差一条串联起整个案件的线。”
对于钱万里这个时候拿过来的物证,有人并不领情,李柯南对这个人依然成见很大,几乎认定了这个人就是凶手。
“呵呵,这东西不会是你用来混淆案件的伪证吧!”李柯南说道。
“我有这个必要吗,本来我就准备要去镇上报警的。”钱万里在听到李柯南的质问后,红着脸大声地否认。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报警,卫星电话是你故意破坏的吧?”一旁的苏蒂娜一语中的。
“这,这是因为,”钱万里听到这里,一时语噻,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我屋里那部的确是我当时情急之下弄坏的。”
“呵,终于承认了是吧!”李柯南讥讽道。
“但是,客栈的这部电话,跟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是谁弄坏的,真的不是我!”钱万里立马辩解道。
“和你没关系,那为什么要破坏你家里的那部卫星电话?”李柯南步步紧逼。
“因为我们害怕啊!”钱万里突然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害怕什么?”
钱万里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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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里的人都沉浸在一种怪异的、死一般沉寂的氛围中。公孙白因为紧张的情绪,强迫症又犯了,浑身不舒服。李柯南因为好友的死亡,满脸的愤怒。苏蒂娜也因为接连的凶杀案,精神极其疲惫。
包青云打破了平静。
“村长,是否和那首「奈何桥」的童谣有关?”包青云向村长钱万里问道。
又过了约一分钟的时间,钱万里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点点头,缓缓地说起了奈何村的往事。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隐瞒各位,原本我就打算向警察求助的。”
“奈何村位于大山之中,在兵荒马乱的时代可以说是好地方,然而在和平时代,发展越来越受限,你们也看到了,即使到了现在,还没有普及手机信号等。要想富先修路。等到了上世纪末,我们终于决定集资修建通往外界的桥。”
“当时很多人反对,奈何村自古以来都没有修建任何桥梁的传统。据说当年先人们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阻断和外界的联系,立下了永不建桥的誓约,还将围绕村子的河流起做「黄泉」,只要有桥就会被唤做奈何桥,而踏上桥的人都会一去不归。”
“这就是那首童谣的来源,「奈何桥,奈何桥,桥上老太婆,请你吃碗汤,先来的吃瘦肉,后来的啃骨头。」与其说是誓约,更不如说是诅咒”
“后来,为了发展我们还是决定造桥,每户家庭都出了份子钱并签了备忘录。”
“因为是第一次修桥,资金有限,大家也没有经验。修桥的过程中总是发生意外,还死了一位村民。就这样经过了好几次,预算的费用也翻了一倍,桥才终于修建好。”
村长钱万里讲到这里,便停顿了。众人也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那这和诅咒有什么关系?”包青云言简意赅的提出了关键问题。
“等桥修好后,我们才发现那位意外去世的村民,他的遗孀已有身孕,因为思夫心切,人渐渐的疯了,也是从那时候起,她一直唱着那首自己改编的童谣。等到她分娩后的某一天。”
“她来到桥上,唱着那首童谣,原本路过的村民并不在意。可突然她大声地唱到一句,「吃完好上黄泉路」,觉得晦气的村民原想制止,叫她不要乱唱了,可回头时发现——”
“她从桥上跳了下去……”
啊,众人听了心一惊。
“后来,我们为了纪念因此而丧命的村民和他的妻子,每次都会在过桥的时候为他们进行祈祷。”钱万里补充道。
“那个去世的村民是?”包青云问。
“田大,就是昨天死去的村民田二的兄弟。当年那个刚出生的婴儿也被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接走,从此没了音讯。”
“这就是所谓的诅咒?我看是你心中有愧。”李柯南大声说道。
钱万里低头不语,虽然他很想反驳,然而事实上就是这样,当年他也是主张修桥的那一波人。发生昨天的事后,起初觉得只是一件意外。可是在看到田二尸体诡异的漂流路线后,害怕警察来的话就会去调查那座桥,情急之下破坏了卫星电话。
但是后来钱万里越想越怕,在妻子的鼓励下,和几位胆大的村民相约到镇上报警。
“不管是心中有愧,还是心中有鬼,这个破村子我不想再呆了,我要赶紧回去洗澡!”此时,强迫症发作的公孙白愤愤地道:“破民宿,晚上厕所还断水。”
说完,公孙白便又提着行李去往班车到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