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古创造之先,地为混沌黑暗,静寂无声;它在沉睡,它在等待……!直到有一个声音改变了一切,是一个命令,充满了爱的期望!
天空有了日月星辰,地上有了花草树木,又有了各类万物生长繁衍生息。多年后,天地间有了人的踪迹,是有灵的活物。他们生儿育女在地上平凡生活。看似平凡的人,却是天地间最高的管理者!
无论高山平原,湖泊到处有了人在居住。有一族人为追逐日出的尽头,淌过大河水,越过高山丛林来到了高山昆仑湖。决定落下脚来定居在这里。这儿是他们一路走来最美的地方,花草满地,绿菌丛林。湖水清澈纯净,云薄天明,温暖适宜。最满意的可以是居高观日出,黄昏日不昏。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山还是那样青,水还是那样甜。人渐渐多起来,男女婚嫁生老病死,一代又一代……
在中山族人的市集处,几百成千的人聚集在族长台前。各人身着麻布皮衣,那个穿棉麻衫,外套着羊皮衣的中年伟男人,站在灰白石砌成的台上。男女老幼都在等待着一个宣判;原来台上左侧有一个被麻绳捆绑着的女子跪在那里。右侧是那女子的父母兄妹,那被捆的女子脸上显出无奈和绝望……
“杀了她!贱种……”台下一片呼声,他们的眼中没有半点怜悯,都充满了凶残和淫乱……
“不要啊!族长,我女儿绝不会做这种事的,肯定是另有隐情。请族长大人给我女儿机会,听她细诉。”一个老妇人身穿粗麻衣跪着求那个族长,泪如雨下。家人们也是焦急万分,怕受牵连,看着另一侧的妹子;挺着个大肚子跪在那里。
族长开口说话时,他边上的一个胡子拉碴的猛汉手一挥,示意众人都要静下来。顿时场上一片寂静,族长走几步上来说:“夏家女儿未婚先孕,已犯了族观,最严重的是她本来已经是与上山族人默家有婚约。如今之事只有判她死刑,把她投下悬崖,以除污秽,来洁净这片神圣的地土。”
“投崖!让她死!除掉贱人!让她死……”众人声音如波浪起伏连绵不断。
父母兄妹也都无能为力,只有求族长网开一面。
“好了!我也念其父母亲是地道的中山族人,把她流放下山吧!”族长话毕转身就走,几个助手也跟着他走了。
众人都知道下山是奴隶的聚集地,没有半点安全保护,又有野兽吃人,去了能活着就是幸运的。
那个女子被族人赶出了中山族,父母只有痛哭流泪,默默祈祷上苍赐她活着……
晌午时分,女子来到一片开阔处,感到又饥又渴。看到地上有一洼地里有水,便用手捧着喝了。人便舒畅眼睛明亮,顺便躺下小睡一下。眯起眼睛来细想;肚子里的胎儿竟然一夜长成,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事。何况自己也没有与任何男人亲近,怎么会这样呢?自己与默家的婚事退了不说,还使父母兄妹因为这事蒙了羞。如今又该去向何处,人总要有个栖身之所呀!总不能独自一人露宿荒野吧?还是起来先找个能藏身的地方。
下山奴隶们三五成群,劳作生息,每到丰收节期,中山和上山的族长便带人来收取粮食和油。下山奴隶们只能靠着仅有的一点粮食来度年日,虽然这样,他们的人数却在不断增多。
傍晚黄昏日落时,三个男子从田间回来在路上经过,看到路旁躺着一个女人还怀有身孕。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
其中一个年长的说:“我看看还活着的吧!若是死了的便埋了,总不能让野兽给糟蹋了!”
“大哥说的是,我们哥仨来一起看吧!”
他们上前看了一下说:“是活的!要带回去了吗?”
“走!带上,老二老三你们抬着回家。”
在一处较为平坦山脚下,有几间石头草顶屋。炊烟袅袅,随风飘来一阵黍米饭香!房门前几株果树花苞初开,枝上雀鸟栖息。
老大放下锄头,拎着筐子走了进去。随后两兄弟抬着那女子也进了房子。
阿母见了忙问怎么回事?他们哥仨就如实告之。
于是阿母阿爸就说:“先收留她吧!还怀了孕,都这么大了。等她醒来再问问吧!”
“嗯!先吃饭吧!我饿坏了。”老三急着吃了起来,他们也都动手开吃了。
那女子不知是闻到饭香醒了,还是哪里痛醒了。“哎唷——,哎呦呦了——”
他们听到声音就去里屋看是什么事?只听见阿母说:“出去,出去,你们去吧!我看是要生了。儿他爸,你们都到外面去吧!”
那四个一排仍然坐下吃着饭,阿母问那女子说:“这位女子,你是上山族的吗?”
那女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中开始湿了。阿母也不是想伤她的心,看她衣服装饰应该是贵族人家的女人;纯白棉麻衣裳,外披一件淡紫色纱衣。乌发生辉,肤白貌美,手指纤细又白嫩。只是不知道为何落到此处?
那女子又是一阵阵疼痛——,阿母告诉她说:“不要怕!你快要做妈妈了!孩子的阿爸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这胎儿是在一夜之间长成,算上今天也还是第三天呢。”那女子说完就泪流满面,哭哭啼啼起来。
阿母也没听说过这些事,将信将疑只好对她说:“坚持住,生了就没有事了!”
快到深夜,那女子生了一个女婴。
阿母告诉她说:“你生的这个女儿很秀气,而且浑身自带一种象兰花一个味的香气。”
“果然!阿母,你说这是什么事呀?”那女子问
“没有见过,可能是造物主的旨意吧!你也累了,睡吧!我也去睡一会儿。”阿母走了,地上的木头火堆还在木炭缸里慢慢燃烧!
时光总是匆匆忙忙,春去秋来冬又往。孩子已长成一十二岁,特别秀丽又聪明伶俐!
深秋的山野,山林树叶都换了颜色,满地落叶枯草,秋风萧瑟。林子深处有传来一阵小女子的甜美歌声:“秋水已寒,风萧萧。细雨朦胧,雾浓浓。朝阳已暮,雁亦归巢。吾亦归何方?亦想穿透云宵自在一方,任我逍遥——。”
歌声在林中回荡,两个人各背着箩筐,筐子里装满了榧子,在一片红杉树林中行走。一位年龄较大的女子笑着对身边的小女子说:“兰秀,你唱的真好听!可惜为娘只是生了你,却没有任何的享受给你,如今我们母女还成了奴隶。这一生这一世都完了!”
身穿浅蓝色粗麻布的小女子,就看着她笑着说:“阿娘,兰秀谢谢你生了我,又这么辛苦养育了我。对你感恩不尽呢!阿娘!不要丧气,我相信命运是可以翻转的,兰秀一定会让阿娘过上好日子的。”
“好了,女儿,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阿娘就很知足了。赶紧回家喽!家里的人可能都在忙着呢。”两人穿行于林木中,依然可以听到两个人在一路说笑。
上山族和中山族每年秋天都会到下山来收粮食和酒,农奴的生活是一年忙忙碌碌,到了秋天,所剩不多,只得靠些野果子度过寒冬。一队人马在一处平整地收取农奴们的食物,个个都装的满满的,马儿和驴子都快要压弯了腰。
农奴们个个垂头丧气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谁都不敢说半个‘不’字;怕遭来一顿毒打和囚禁。
从不远处走来一对母女,背着背蒌,里面是榧子。那群上山族人的领队一眼看中了那个小女子,便对身边的副手说:“你去把那个小女子带来给我,我要补充快乐!哈哈哈。”一群人一阵狂笑!农奴们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就停了脚步看看事情究竟怎样?
于是副手便带着七八个壮汉向那两个女走去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那个母亲说:“不知道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我告诉你吧!是这个小姑娘的好日子。只要这个小姑娘,你就走吧!”说着一把拽住小女子,左手一挥,几个壮士过来取下小女子的背蒌丢在草地上,强压着她往那个领队走去。
“放开我!混蛋。”小女子奋力的挣扎,但还是扭不过他们。
“放开我女儿,不许你们把她带走,放开她……”那女子使出所有气力呼喊。丢了背蒌跑去推开那个壮丁,与女儿搂在一起,两个眼中充满恐惧和希望,希望农奴们帮她说句公道话。
“咦!不错!你看着就有欲望,让我尝尝你的味道如何?放心!我会温柔点的,嗯哼哼哈哈哈!”那个副手就动手拉开她。
“混蛋!放开我阿娘——,放开我阿娘……”那小女子喊得撕心裂肺,她阿娘却被那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扒开衣裳。按在草地上作起孽来……
小女子依然喊叫,呼天唤地。霎那间,本来就是日暮烟雨的时候,此时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此时的农奴们都说:“好呀!上苍开眼了!雷啊!劈死那邦无懒吧!求求你了!”
顿时间,那些个壮汉都住了手,愣在那里抬头望天,只见电闪雷鸣,滚在空中。人人深怕被电击中,目光开始变得呆滞。
那小女子推开壮汉,扶起母亲,整理衣衫正要走。突然那雷电在她周围落下,将她和母亲隔开,独自被雷电包裹在火中……
“天哪!那是什么事啊?那女子必定死惨了。”
“一定是个妖孽。所以被雷劈了……”
众人议论纷纷,正在猜测间,雷电收了,乌云散去,就恢复了往日的晴朗天空。大家也看到这个小女子双膝跪地,抬头闭目,双手拳头紧握交叉在胸前,衣裳肌肤没有半点烧焦。
正在猜测小女子究竟是何物?此时,小女子突然睁开眼睛望着那群壮汉,他们有点惊恐,但很快就又一反常态,凶相毕露。几十人一起围向小女子,个个都持有长刺短刀,向她逼近……
“兰秀,你快跑,快跑!”那个女子一把拉起女儿向林子跑去。
“追,给我追回来,快!”那个领队指挥壮汉,那些人象疯了一样狂追,两个女子被他们包围住。
“不要靠近我。我会杀了你们的!”小女子怒气冲冲,感觉全身有火要发动。
“姑娘,跟我们走吧!让你过上好日子,享受人生,多子多孙……哈哈哈!给我绑了。”
正在此时,那小女子双手心奇热无比,就挥手砍向他们,不料他们十余壮汉就都毙命在她手下。如有火刀砍断各人的咽喉,纷纷倒地。
众人大惊!领队壮汉就用弓箭射击,不料亦被她手中烈火在半途中销毁。小女子迅速逼近他们,把他们个个都击杀死了。农奴们又喜又惊,怕后果会更严重,就说:“兰秀姑娘,你如此神功,天下无敌。不如我们今日一股作气,冲上山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我们拥你为王,治理我们。”
“兰秀姑娘,今日之事已经无路可退,只有一博论雌雄。”
“好!我们杀上山去,谁愿意跟我去?”兰秀一声召唤,看着他们。
“我们都去!”众人一呼百应,有人奋勇在前面带路。
“兰秀!我的父母亲他们也在山上,请你们不要滥杀无辜,不要惹了天怒。”兰秀的阿娘眼睛里有泪说,“要不我也一同上去。”
“好!阿娘我们一起去。”
一群农奴跟着兰秀上了中山,此时中山和上山看到一大群农奴往山上走,他们也迅速纠集了武力,到中山拦截。
两边人力相等,只差了手中的利器,上山和中山士兵们都有铜枪铁戟长枪大刀。而下山农奴只有粗重的农具,还有一些木制叉叉……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隶!都不想活了吗?敢造反了!”一个身材高大,声音宏亮,身穿褐色蚕丝衣裳的男人。
兰秀对这些人一无所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族长大人!我们奴隶虽然低微,但不低贱,为什么数百年来我们子子孙孙永为奴隶?凭什么我们辛苦了一年的收成,到了秋天都被你们白白收走。我们的孩子们怎么过冬……”一位年长的奴隶,看上去与族长年龄差不多少,只是他略显苍老,但是有一股不屈的精神之光出他眼里射出来。他又说:“各位族长,我们被你们逼迫已久,已经忍无可忍!你们亳无人性……”
“哈哈哈!笑话!谁叫你们的先祖犯了罪,本来都是该死的料。好在先祖有规定,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今天你们的这个做法怕是要死绝了吧?”原来他是上山的族长。
那个人也是有胆量:“正因为是你们的做法太过了,所以今日特来讨个公道。”
“我就是公道。今日就先要了你的命,断绝罪孽。给我杀!”族人突然一个‘杀’字,就有成百上千的武士开始热血沸腾,冲上前面,长枪直捣对面农奴。
众人也持起石具砍刀和木制叉,想来个鱼死网破,谁都没有后退。眼看他们逼近农奴们,兰秀突然从人群中站到前面,一人挡住千人。她浑身燃起阵阵烈焰,双手交叉胸前,迅速向那些武士用力一挥。霎时间一排排武士如被火石刀所砍,都已身首异处,鲜血淋漓!
“快!快!来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围住,快!”族人惊恐万分,只见众弓箭手迅速围住这群农奴们。
顿时间,农奴们开始害怕,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凭天由命吧!
只见万箭齐发,农奴们命已将亡……
不知为何,兰秀竟然腾空跃起,双手展开,就有烈火喷发,把所有射来的箭燃烧殆尽,又一波烈焰扑向那些弓箭手。他们都在瞬间毙了命,死状惨不忍睹。
几位族长见势已不利,就又发令:“各位勇士们!今天把这群畜生给收拾了,一个不留。”
“族长大人,如果都死了,日后还有谁为我们劳碌?不如先谈谈。”一个谋士附在上山族长耳边嘀咕,族长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就对着面前的农奴说:“算你们走运,今日之事不与你等计较,都散了吧!回家去好好活吧!”
“您说的好!回家好好活!温饱都没有,还怎么过?”那个农奴不卑不亢又接着说:“我们只想要自给自足,人人都有自己的产业。也想让孩子们有顿饱吃,过年时有肉吃。”
“混蛋!你们不是很好吗?竟然还不知足。真是该死的奴隶!今日是你们这群畜生的末日,我要了你们的命,都安息去吧!呵呵呵——哈哈!”族长手一挥,示意将他们一举歼灭。
此时,众人神情严肃。都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战。
“司于族长!上苍有好生之德,你何必动怒滥杀无辜,作孽太甚?”众人都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长衫飞舞,衣袖飘飘的俊俏儿郎向他们缓缓走来。他身上着淡蓝白色衣裳,外披艳红色长衫立在他们两边人中间。
族长连忙过来行礼:“噢!原来是上善之神‘若岩’来到,司于不曾远迎,请上善之神恕罪。”他神情详和虔诚,又毕恭毕敬向他行大礼。
“我来是为了寻找一个宝物,喏!就是这个。”若岩指着那个奴隶少女兰秀,众人都很奇怪上善之神说的话。
然而若岩又说了:“她是个顽皮精灵,我今天要把她带走。”
“凭什么?今日之事必须得有个说法,要不我们这些农奴们怎么办?”兰秀振振有词,说得理直气壮。
司于族长见势忙开口:“今日之事我一概不究,从今往后与你们和平相处,公平公正共同享有。”
“来立个约吧!口说无凭!”几个农奴一起说道,众奴也附和,此时,司于也是点头同意。
“那我们现在就去‘逸华谷’立约,由上善之神若岩为证!”一旁的谋士见势趋利,向他的主人讨好:“司于族长,我去准备立约的牲祭,我去了!”
“好!快去快去。走吧!我们去逸华谷集合立约。上善之神若岩请为我们作证,你先请。”司于族长就跟在若岩后面,一起去逸华谷与农奴立约。
逸华谷西高东低,山地似圆柱型,谷底有河流,常年鲜花烂漫,这里是他们神圣的立约地。
几个祭司宰了牛,剖开两半铺在凹槽型石子沟中,族长与奴隶阿奇一同宣誓,光脚从祭牲血中经过。由上善之神若岩立一石柱,他用左手指头在石柱上刻字;某年某月与农奴立柱为誓,世世和平,共享共存!
若岩靠近兰秀眯起眼对她说:“小精灵,跟我走吧!”然后又睁开眼睛望着她,兰秀看他那个雪白的脸颊,透着红晕,还有那双碧蓝的双眸,灿若星辰!挺拔的鼻子下面,一张红唇微启……。简直太完美了!
“哦……跟你去哪里?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兰秀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若岩:“跟我去北方极巅之处,让你做回你自己。走吧!”
兰秀告别了阿母,阿母也回到了中山与父母亲团聚。众人看着上善之神若岩带着兰秀升天,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