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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秘事

不知不觉间夜幕悄然降临,堂屋里点起了灯。

郭凡同流儿、九全,侯地沟和他的五个徒弟一起,喝光了二坛高粱烧酒和侯地沟拿出来的一坛玉壶春酒,吃光了桌上所有的菜肴。

在将近二个时辰的吃吃喝喝之中,流儿断断续续地把他自入平记为仆以来,作为贴身小厮生活的七年光景,所经历的,所了解的,在郭凡的提问和诱导下,一点一滴地慢慢说了出来。

他所说的关于平东主的身世,个人的喜好,与刘大小姐的婚姻,以及平记家中日常生活种种方面,不仅让郭凡听得有所震惊,更是让侯地沟和徒弟们听得呆了。

郭凡问道:“流儿,那聚财赌场是陈家开的吗?”

流儿大着舌头道:“还有苏家,是我们陈家与苏家合开的。”

陈苏二家合伙,下午在赌坊见到的那位白净斯文绿袍官定然就是苏家的人了,不知他是在府署、县署哪个公房任职。

红着脸,喷着酒气的流儿瞧着郭凡沉吟不语,就说道:“郭捕头,我出来已久,主母大小姐该焦急了,我该回去了。”

郭凡神色一缓,笑道:“好,多谢你了,九全你送流儿回去,平刘氏若是看见问起你们去了哪儿,你们就说吃酒耍子去了。”

满面酒意的九全点着头,和流儿都站起身,拱手辞了郭凡及大伙儿,晃着身子出门而去。

郭凡瞧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转头对侯地沟说道:“地沟儿,今日多谢你的酒了,若是小七带回有用的消息,你就去找我,还有今日流儿所说的这一切,事关重大,你们都烂在肚子里吧,我也告辞了。”

侯地沟应道:“郭大哥放心,我们省得轻重,今儿流儿说的,我们听过就算,待小七回来,有什么消息兄弟马上去告诉你。”

小九他们几个也都乱纷纷地嚷道:“郭捕头放心,我们晓得轻重。”

大家都站起身,随郭凡和侯地沟一起出了院门,就地相互告别。

郭凡大步流星地出了巷子,来到东便门大道口时,脚下忽然犹豫起来。

他想:是直接回客栈见平掌柜,还是先去找包先生?

随即他心道:还是去拜访包先生吧,平东主的诉讼已交与了他,先把从流儿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与他沟通一下,听听他的看法再做决定。

打定了主意,郭凡立即转向广元大街,奔三元巷包宅。

由于担心包胜出门应酬,怕遇不着他,郭凡加快了脚步,等到了包胜家门前,发现大门关着,照夜的灯笼明晃晃地挂在门额两边。

郭凡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大门打开,开门的是郭凡前几天见过的那位中年男仆。

郭凡拱手道:“管家,包先生在家吗?我有事找他。”

那仆人回礼笑应道:“原来是郭捕头,老爷在书房,快请进。”

郭凡进了大门,那仆人把门关了。二人绕过照壁,走过前院,又过了一道天井,来到后院左厢的一间屋门前。

管家叫道:“老爷,秀山的郭捕头有事来找,现在门外。”

里面响起包胜的声音,语含惊喜地应道:“快快请进!”

郭凡推门进去。

屋内点着两盏烛火,照着满壁的书架和宽大的书桌,还有书桌旁的二把圈椅。

包胜宽袍大袖,头上松挽着一道发髻,未戴头巾,意态闲适微笑着正站在书桌旁。

他指着书桌旁的椅子,说道:“郭班头夜到,必有要事,快请坐,包忠,去沏茶来。”

门外的管家包忠答应一声,带上了门。

郭凡拱手坐下,坐下时瞥了一眼书桌上摊开的一张书纸,上面写了川儿二字,以及三个地名。一个地名被圈画着,另外二个地名之间连着线。

这三个地方的名字,郭凡都没听说过。

郭凡指着桌上的书纸问道:“先生这是在琢磨平记这件案子吧。”

包胜坐下道:“是的,今天去了一趟刑曹公房,找了一位旧识,想查一查川儿的档案,发现刑曹公房竟然还未将川儿弑主自首之事立案,又转去府狱,托人打点了一下司狱吴光,想了解了解川儿被关押的情况,郭班头,你可能想不到,那川儿根本没有被关入府狱。回来后我又找了几个相关的人士打听刑曹公房有没有秘密的关押场所,没想到还真有几个,但具体关押在哪儿,没法确定,这不正在琢磨呢。可惜当日押送川儿的捕役都出差去抓捕暗杀牛大的凶手了,找到他们或许可以弄清楚川儿的去向。”

郭凡沉吟道:“刑曹公房没有立案我不感到奇怪,川儿自首,这都过去许多天了,刑曹公房始终没有审理,不立案,才能拖这么些天,他不在府狱,那一定是关在别处,川儿是人命重犯,又是弑主,若关在府狱里,这案不立也得立了。”

包胜道:“言之有理,看来要想让刑曹公房立案审理,就必须让平掌柜去催告了。”

郭凡道:“只能如此了。包先生,你把那几个地名抄给我一份,我叫人按名索骥,其实我也在找川儿,想要亲自向他求证几件事。”

包胜恍然而笑道:“你是捕役,如何找人找地方,那办法肯定比我多得多,交给你,好过我在这里瞎琢磨。”

他拿起桌上写了地名的书纸递给郭凡,郭凡把它折成巴掌大的一块放进怀里。

然后,郭凡说道:“包先生,下午我跟平东主的另一位贴身小厮,流儿谈了二个时辰,把他入平记七年来的生活,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大事小情几乎问了个遍,我本想着回客栈去找平掌柜核实一些我所从流儿那里了解的事情,走在路上,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来找先生沟通一下,听听你的看法和建议后再作决定。”

包胜兴奋地说道:“郭班头另辟溪径,必有所收获,我很期待。”

郭凡却问道:“包先生,你读的书多,在倭国的历史上有没有出过姓平的王?”

包胜笑道:“郭班头为何问起了倭国历史,好在我这人读的书杂,倒是看过一本游记,是宋金时期本府的一位商人写的,他在书中提到过那个时候倭国是由平氏统治的,他同倭国的生意大部分都是跟平氏往来。”

郭凡精神顿时一振,又问道:“这么说,倭国的平氏王朝是存在过的啰,宋金时期离现在已过去几百年了,现在的倭国归足利氏统治,那书中有没有提到过平氏的江山是因为什么原因丢掉的呢?”

包胜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书中好象没有提到改朝换代的事,郭班头,你问这些何意?”

郭凡郑重其事地答道:“那流儿告诉我,平东主平渊,当然还有平掌柜,他们兄弟二人很有可能是倭国以前那平氏王的后裔,因为改朝换代,战争动乱原因,他们的祖辈避祸逃难到了我国,之后定居下来,繁衍生息几百年,到了他们的父亲这一辈随其祖父迁来本地,然后留下了他们兄弟这一支。”

包胜惊道:“哦?此事当真?”

郭凡道:“那平东主平时爱吃上几杯,有时吃醉了说酒话,感慨自己的身世,被流儿听到了几次,而且逢年过节,平东主祭祖时除了全家上下一起祭祀他父亲、祖父之外,他总是还要一个人关起门再拜祭一回,流儿好奇,曾扒着门缝偷看了几次,发现神主牌上写着他不认识的文字,后来才知道那是倭国外番文字。”

包胜道:“他们倒是都姓平,照流儿这么说来这平家兄弟真有可能是倭国流落在异乡的平氏王族了,不过,几百年过去了,这平家早已经是我华夏人氏了,是不是什么王族后裔恐怕没什么实际意义吧,难道他们还想着回到倭国去恢复他平氏江山?”

郭凡正要回答,有人敲门,接着门外包忠说道:“老爷,茶来了。”

包胜道:“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管家包忠端着茶盘进来了。他给包胜和郭凡每人面前放下一杯热腾腾的清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包胜端起茶杯说道:“郭班头,请吧,对不住你了,这不是新茶,是去年的明前茶。”

新茶,旧茶,明前还是雨前,郭凡不是来品茶的,不是很在意,但是他吃了一肚子的酒肉,正想着吃杯茶解解腻,虽是旧茶,闻着茶香依然十分诱人,他端起茶杯来,慢慢吃了半杯。

然后,他放下杯子说道:“平家兄弟原居秀山,自幼父母双亡,平渊从小就在秀山城里的一家木器店里做学徒,平源平掌柜则在明前镇里的一家邸店当伙计。平渊出师后十八九岁就来到了府城,并不是十年前才到的,他先是走街串户地给人打傢俱,他手艺好,又勤苦,找他打傢俱的人多,二年过去,他很是攒下了些钱,就盘了一家店开起了木器傢俱铺子,就是现在的平记。”

包胜道:“这我知道,现在的平记那里原来开着二家店铺,一家是卖糕饼的,叫顺记,一家卖杂货,叫王记,王记生意不好,先盘了给平渊开木器店,不到二年,那卖糕饼的顺记也把店铺转卖给了平记,不过,我记得那卖糕饼的顺记生意不错,不知为何突然卖了店铺。”

郭凡笑道:“这里面有个缘故,也说明这平东主平渊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人,头脑精明,还会算计。”

包胜也笑道:“哦,愿闻其详,以解我惑。”

郭凡道:“平渊开店后,因他手艺好,料足,又懂让人,生意逐渐红火起来,生意好了,加工的地方却不够用了,平渊就看上了隔壁的顺记糕饼店,那家店,店面窄小,后面却是宽宽大大,平渊主要是看中了后面,若是把糕饼店买下来,后面地方与他家的打通连在一起,加工的地方就足够用了,于是,他与那店主商谈了好几次,不是价钱谈不拢,是对方根本不想卖,然后他就想了一个主意,他私下里对那些买他木器傢俱的客户说,谁要是在顺记买了一盒糕饼,凭拿来的糕饼空盒,买他的东西时就给予相当于买一盒糕饼价钱的折扣优惠,如此一来,几个月后,顺记的生意是越来越旺,那店主还以为是他家的糕饼做得好,整天乐呵呵的,但是他很快就头疼了,因他的店面小,容纳不了多少顾客进店,得在外面排队等,常常因排队拥挤把巷子口都堵住了,惹得过往的路人和左邻右舍怨声一片,如此情形下,那店主要想把生意做得更大,免了左邻右舍的抱怨,就必须扩大店面,他打不了平记的主意,就到周围去找,还真给找到了这么个地方,于是顺记主动去寻平渊,最终把店铺卖给了他,自己搬走了。”

包胜感叹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战而屈人之兵,平渊此策暗合兵法,一介商贾竟然谋划出如此巧计,让包某刮目相看呀!”

郭凡点头道:“是呀,我听到此事时也是叹服的,这平记扩大后,生意更好了,平东主也更为忙碌了。流儿说刘家大姐嫁过来的前二年,平记接待了一位豪客,那豪客在平记订了数百件的桌椅妆台几榻,平记上下紧紧张张,没日没夜地忙碌了五个月,才把这批货交齐,据说那些货物装满了整整一船,这件事包先生有印象吗?”

包胜道:“听说过这回事,当时街巷之间挺轰动的,但没见过。”

郭凡道:“那时候平掌柜已来到了府城开了客栈,他能开客栈,平渊出银子出力的,帮了他兄长不少的忙,可以说秀山客栈的开立,平渊居功至伟。”

包胜道:“郭班头,你同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告诉我平氏兄弟是倭国没落的平氏王族后裔,所以平渊他私下从事与倭国的海贸,因为有了这重身份,才有了充足的便利条件,也因为平渊从事海贸,私持信物才招至了杀身之祸,那么你说的平记的由来,经营的故事,其本身并无任何的出奇之处呀。”

郭凡将余下的半杯清茶一口饮尽,说道:“我之所以说起平记的由来,如何发展兴旺,以及平渊的商业故事,是说明以他精于商业的个性,一旦发现了海贸当中蕴含的巨大利益,遇到这种机会,他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投身进去的。那位八年前向平记订货的豪客其实就是一位来往倭国的海商,所买的家俱也是要卖去倭国的,之后他还来了二次,平渊由此在私下里开始了与倭国的贸易来往,也因此与刘家发生了接触,才有了以后双方的婚姻关系。”

包胜道:“原来如此,以平渊商贾逐利的禀性,他是不会放过海贸这么个机会的,这么说来,刘家也可能与平渊合作一起参与了倭国的走私贸易?”

郭凡道:“是的。平渊接了那单大生意,发现店里的木头不够用,就去了一趟秀岩采购木材,因缘巧合结识了在秀岩采购药材的平刘氏的兄长刘成,后来,平渊悄悄做起了海贸走私,倭国那里需要大量的药材,平渊就向刘成去买,由于平渊买的数量较大,二三次后,引起了刘成的好奇,在彼此一来二往的过程中,刘成渐渐了解到这平渊买的药材全都卖去了倭国,不仅如此,什么瓷器、书籍佛经,绸布棉布等等,都是一船一船的走私过去,赚了大把的银子,刘成眼馋之极,迫切想插上一脚,几次向平渊提出想同与他合作一起做这海贸,出银子出货物都行,可是每次平渊都拒绝了他,就在七年前,不知为何,平渊娶了刘成的妹妹刘娥,当然,刘成朝思暮想的海贸也如愿以偿了。”

包胜沉吟道:“通过你上次夜里在平记探查到的消息,加上今夜你跟我说的这些,结合起来推断,平渊走私倭国,拥有通倭海贸信物,挣下了大把银子,刘成为了独霸贸易渠道,顺便还能吞了他的财产,一举二得,不惜铤而走险指使他妹子刘娥,再加上小厮川儿的协助,而杀了平渊。”

郭凡苦笑道:“那日我夜探平记,听到他兄妹的对话,虽然了解到行凶主使者另有其人,但刘成兄妹加上川儿,他们三人合起伙来,先麻醉了平渊,然后再用铁钉钉入脑中杀了平渊,是勿庸置疑了。”

包胜道:“郭班头,你说的主使者,从陈家六少爷频频出现在平记来看,陈家中的某人,或者这刘氏表兄陈大人就是这主使者。”

郭凡道:“或许不止陈家,还有苏家,昨日我在平记见到一位苏家的人,三十上下的年纪,与那陈家六少爷差不多的年岁,也是个八品绿袍官,今日下午又在聚财赌坊见到了他,据流儿讲,这聚财赌场的真正东主是陈家和苏家,二家合开。”

包胜道:“苏家?有可能,二家有些姻亲关系,你说的这位三十来岁的苏家八品官,应该是苏家的三少爷,苏灿,他是云阳的主薄,陈苏二家作为幕后主使,那一定是为了得到平渊藏有的那贸易信物,他们想染指与倭国的贸易。”

郭凡忿然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六少爷是刘氏姨表亲戚,肯定从刘家那里知道了他们走私的详情,这海贸利益如此巨大,陈苏二家又怎么可能不眼红?为了它,杀个人又算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缓口气道:“包先生,这苏灿是云阳的主薄?他不在云阳任上,难到是请假回的家?”

包胜道:“苏家的太夫人病危,怕是因为这个他请假回来的。”

郭凡道:“这主使人不是陈家,就是苏家,或者是陈苏二家,可惜没有直接证据,奈何不了他们。”

包胜慨然道:“是呀!没有直接的证据,奈何不了他们,天道何其不公也!”

郭凡道:“包先生,刘成杀妹夫,动机原因十分清楚,刘娥杀夫也能找到合适的理由,但仍不充分,还有那川儿为什么参与,又为何他甘愿一人自首,以他作为刘家的家生子身份,被刘家兄妹逼迫而不得不成为帮凶,这理由只怕勉强,我一直琢磨不透其中原由,今天问了流儿后,我才知道,刘娥和川儿能够参与杀人,还有另外一种原因。”

包胜神情一震,说道:“请郭班头细细道来。”

郭凡道:“平渊结婚后,每年出外走私都会带上川儿在身边伏伺,然而,去年秋十月,平渊带川儿出去后没到半个月,二人忽然间就回来了。川儿是一路病卧着回来的,流儿说川儿病得很重,瘦得皮包骨似的,据他老爷讲川儿是在海上染了时疫,不得已回来的,之后川儿医治了大半个月才好,病愈以后川儿再没跟平渊出去过,流儿后来从刘娥那里了解到川儿病重的真正原因不是染疫,而是受到了无法描述,难以启齿的伤害,因而生怨生恨。”

包胜恍然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刘娥呢,另外的原因是什么?”

郭凡道:“很简单,平渊在知晓自己是平氏王族的后裔之后,为了保持自己王族血脉的纯正,借着与倭国海贸的机会,在倭国另娶了一位平姓倭女,安了家,把刘娥撇在了一边,他们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包胜嗤笑道:“扯淡!这平渊怕是走火入魔了吧,难不成他真想复国?难怪刘娥入平氏门整整七年,一无所出,原因在这里!”

郭凡道:“是的,流儿说他家大小姐自入门算起,竟然守了整整七年的活寡!”

包胜悠然一叹,说道:“当中曲折,若乎局中人,安能清楚其中的缘由细节,皆是关乎人性,刘娥和川儿不外乎由怨生恨,乃至日积月累,渐渐地怨恨之深,难以衡量,所以当有机会杀了平渊以泄平生之恨时,刘娥毫不犹豫,而川儿他也是欣然动手了。”

郭凡道:“确如包先生所说,除了刘娥怀了与刘成的一样的心思外,杀了平渊,她乃青春寡妇,可以再嫁,川儿则纯粹是因恨极杀人,当然也有可能搀杂了为主母抱不平的心思。”

包胜道:“在怨恨平渊的人中,刘娥的恨意只怕比川儿多些,平渊死了,她可以解放了,而且为了那什么贸易信物,加上主使人和她兄长的鼓动支持,她有极大的可能亲自动手,川儿和她都是平渊贴身之人,应该是二人联合起来杀了平渊。”

郭凡点头道:“从我那日在平记勘问的情形推断,可以肯定是这主仆二人合起伙来杀了平渊,然后,在真相大白之时,川儿为保主母,主动自首投案,由于主使者的作用,川儿自首后未入府狱,未被立案审理,可以说是被变相保护起来了。”

包胜道:“这桩案子可以说是牵涉到了陈苏二家,他们都是本府的世家大族,以他们的关系和能力,庇佑一个川儿,实乃小事一桩,不足为奇。郭班头,你讯问过流儿后不回客栈,先来找我,是考虑到平渊的死因,过于离奇复杂,你是还没想好如何对平掌柜说吧。”

郭凡挠头道:“是的,流儿说的很多方面我是要去向平掌柜了解核实的,他兄弟的这些事情,平掌柜他是知晓呢?还是不知晓,我对他说还是不说,要如何说?请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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