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梧在解剖室完成对邓骁的验尸,并且用通灵术获知死亡内情。
孙耀宗踹门而入,态度强硬道:“我要看验尸报告。”
巫小梧心知来者不善:“刚刚解剖结束,详细报告要等到明天才能写好。”
孙耀宗不由分说便夺过她手中的简报本,翻看片刻后说道:“死因是溺水,而且血液中饮酒浓度很高,如此来看应该是醉酒意外坠河,你的看法呢?”
巫小梧当然不会与他多言:“我只负责查验并记录尸体情况,其他事情需要由警探查明。”
孙耀宗阴笑着靠近:“你不是会通灵术吗,死人魂魄难道没有告诉你真相吗?”
巫小梧不得已步步后退,直至后背紧紧贴着墙:“通灵要靠机缘,并不是所有的魂魄我都能看到。”
孙耀宗猝然紧紧掐住她的脖颈:“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不要耍花样,你到底有没有看到钱兆和邓骁的鬼魂?”
巫小梧呼吸艰难,心生恐惧,清楚一旦自己承认就绝无生路,咬紧牙关说道:“我仅仅是验尸,没有通灵!”
万幸林致远在此时而来,怒冲上前将孙耀宗狠狠推开,重重挥了一拳。
孙耀宗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狠狠道:“都说林警官冷如冰山,没想到会为个女法医如此大动肝火,难怪非得把这丫头从闸北调来市局,口味真是独特。”
巫小梧拽住冰山的胳膊,以防他再动手,质问道:“孙警官,你难道是在故意挑衅吗?”
林致远因此言而稍稍冷静,紧攥孙耀宗的衣领将他赶出门外。
巫小梧微微扭动被捏疼的脖子:“孙耀宗是做贼心虚,害怕我通灵得知他杀人的真相。”
林致远按着她的双肩,上下打量几番,关切问道:“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巫小梧不习惯这般亲密,不自觉地动了动肩膀闪躲:“我没事,他只是想知道有没有通灵而已。”
林致远问道:“你有告诉他通灵的结果吗?”
巫小梧把简报递上:“当然没有,如今无凭无据,他必定会一状告到郑局长那里,说我诬陷栽赃他,再不然就干脆把我也杀掉灭口。”
林致远不由心疼:“孙耀宗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你,是吗?”
巫小梧收整解剖用具,无奈苦笑:“忍一时风平浪静,更何况我也得罪不起他们,上次和郑燕婉打架,隔天就被关进拘留所,想想都后怕。”
林致远保证道:“我会让这些无耻小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巫小梧相劝:“案件调查清楚之前,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快,他很可能是在故意激你,说不定是想惹你犯错,然后趁机夺走案件的调查权,不要掉以轻心,孙耀宗的心机可比郑燕婉深多了,以前连风哥都吃过他的亏。”
林致远由衷感慨一句:“你有时候特别聪明,有时候又特别傻。”
巫小梧说道:“聪明有聪明的好,傻人也有傻人的福,而且你前两天还说打架就要扣薪水的。”
林致远并不后悔:“为了给你出气,被罚十年的薪水我也不在乎。”
巫小梧财迷般地偏离了重点:“十年的薪水你都不在乎,果然是不缺钱的富贵少爷。”
确实如此,傻人有傻福,她不懂他的痴恋与纠结,自不必因情爱而苦恼煎熬。
林致远看过简报后道:“醉酒溺水身亡,可能是意外,但也不排除是他杀。”
巫小梧说道:“据邓骁的魂魄所说,孙耀宗骗他写下认罪书,承诺将他安全送出上海且给一大笔钱,没想到却故意灌醉他并推入江中,手段真是狠,一只替罪羊还不够,非得凑一双。”
林致远说道:“如此重大的涉★案件,仅找一个替罪羊可不够,孙耀宗的安排很巧妙,这两个人的死从表面来看都像是自杀,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追踪真凶的线索。”
巫小梧问道:“仓库的其他看守有交代实情吗?”
林致远摇了摇头:“目前口径都很一致,坚称不知情,应该是有人已经提前知会过,打算把一切罪名都推在这两个已死的看守员身上,等风杨回来,用读心术再试一试。”
满面怒容的郑燕婉等候甚久,见冰山前来便说道:“致远哥哥,我有事需要和你单独聊。”
林致远一边走向办公室一边说道:“我还有案子要忙,希望郑警官能够长话短说。”
郑燕婉重重关上门,娇嗔道:“中午你为什么非要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
林致远寒面冷对:“是你来特别行动组作威作福、仗势欺人在先,终归是自取其辱。”
郑燕婉只觉他过分至极:“你的意思是我自讨没趣吗?你是真心向着那个巫婆法医,还是只想用她来气我?”
林致远面无表情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以为整个世界都会围着你转,巫小梧是我最为认可的法医,也是特别行动组中不可或缺的成员,以后如果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我照样还是会维护她。”
郑燕婉狠砸桌面瓷摆件泄愤:“我与你从小相识,堂兄郑杭还为救你而死,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是被那个巫婆下咒了吗?”
林致远着实厌恶她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脾气:“郑杭如果还活着,会像我一样对你失望透顶!”
郑燕婉见强硬行不通,就转变为示弱,摇着他的胳膊用撒娇哭腔道:“致远哥哥,你这样真的很伤我的心,不过就是照片的事情而已,那是正常的社交,别有用心之人想要故意毁我名声,至于拿走何柔嘉的照片寄往报社,仅仅是一时糊涂罢了,再说最终也没被曝光,又不算什么弥天大罪。”
林致远蹙眉推开她的手:“照片我看过,是正常社交还是靡乱放纵,一眼便知,另外故意曝光何柔嘉照片、蓄意栽赃巫小梧,用心何其险恶,再多解释也无法洗白。”
事已至此,郑燕婉心知已是撕破脸,无可挽回:“那看在旧日的情份上,我提最后一个请求,警局庆功宴会上,你可以不请我做女伴,可也不能邀请警局内部的任何一个女同事,否则我会颜面尽失。”
林致远耐着性子送她最后一句良言:“你既做警探,就必须承担职责,抛弃虚荣浮华与歹毒险恶,踏踏实实查案破案,才能有真正的颜面。”
郑燕婉依旧执迷不悟:“看来你真的打算邀请警局同事做女伴吗,难不成是那个巫婆吗?”
林致远抬手指向门的方向:“请你立刻出去!”
郑燕婉胸中尽是绝望的怒火:“我爸爸说看到过你们两人在办公室里过夜,神神叨叨的巫小梧究竟哪里比我好!”
林致远一字一顿如警告:“你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一败涂地,理智完全丧失:“我郑燕婉得不到的东西,谁都休想得到,你一定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