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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风信子少女图

又是一年寒风刺骨,火车站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都赶着回家过大年,天空中仍然飘着鹅毛般的大雪,这是慕斯景北漂的第二个冬天,冻得浮肿不堪的双手,挑着热腾腾的杂酱面,一个从不吃面食现已经习惯了。一头梳得很整齐泛光的银发身着白色唐装,早已过了花甲年龄的老者坐在慕斯景对面,静静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慕斯景被那位陌生老者盯着,心里有些胆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者面带微笑,手里的扇子来回摇动着,年轻人为何不思进取?难道一生都要沦落这让人践踏的街头?老者的一番话让慕斯景不敢抬头,而是把头放低了些,他心里很明白老者那番话的用意。

慕斯景没有逃离开也没吱声,因为他没任何理由反驳。跟我走吧!我店里刚好缺个扫地,收拾凌乱东西的杂工,但是我不会你给工资,管吃管住你看可行?老者眼神和谐没有恶意,静静的等候慕斯景回答。由刚刚的狼吞虎咽缓慢了些,慕斯景心里,默默思考着面前这位恩人的一番话?因为在他北上流浪乞讨的两年里,还没有人用正眼看过他!唯有这位老者,素未谋面却愿意搭理一身臭味的自己。

慕斯景跟随那位老者,来家到了一家很普通的理发店,整整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整理,慕斯景总算恢复了一个正常男人的模样。剪去蓬松的长发和刮去茂盛的胡须,岁月却在他脸上,留下了那些斑斓沧桑的人生。

古色古香的胡同,各国游客黑白金发蓝眼,唇红齿白热闹非凡。一些年轻男女的欢笑声……前面一栋两层高复古式八角楼。老者带着慕斯景上了顶楼,各种书法字画笔走龙蛇,无论是起笔或落笔,轻重都拿捏的刚刚好,慕斯景虽然不懂书画,但最基础还能了解些。

这位老者,是一名非常热爱文学的艺术家。年轻时,最爱收藏古董字画一生好学,现如今早已成为一位小有名气的老艺术家,国内很多书画展都有他的作品。只是如今他已不在年轻,也没有当年的志向,过去的这些年里,老者也收过很多学徒和学生,可他个人太优秀要求过于苛刻。所以至今,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学徒!

慕斯景按时每天打扫卫生,和整理着一些各种字画,因为这里白天有很多游客和一些热爱文学的观赏者,而对于这位老者来说都已经是常客了。慕斯景没有越过界,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老者能够收留他,从此不用过着露宿街头或天桥底下的那种乞讨生活,他已经感到人生最大的幸运了,从未奢求或想过,终有一天能成为老者的学徒。

每每这位老者,专心致志的练习书法名画时,慕斯景就在一旁偷偷认真的学习。他没想过未来会怎样?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用一生的所有时光,都用来记住“秋云浠”的样子,那个最美最善良的少女,留下那深深的遗憾。

模模糊糊黑乎乎一片,墨汁四处飞溅一双颤抖的手,来回在一张雪白的纸上走动着,脸庞、眼睛、鼻子、嘴巴等等,慕斯景凭着脑海里对秋云浠一点点记忆,可怎么画都没有个人样。

周围都是他随地扔掉的废纸,一连续几天老者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没用正眼看慕斯景在画些什么?而是上前直接夺过,他手中未画完的图纸,扔到了最近的垃圾桶。“没有那个天分,就别在锦上添花”!还有我捡你回来,只是店里缺个打扫卫生的杂工,老者的一番话很尖酸刻薄,但慕斯景却没有感到一点生气,反而激励他更加努力的信心。

无论那位老者,每天怎么讽刺和唠叨,慕斯景对他仍然充满着,无尽的感激和感恩之心,只因对秋云浠的那份灼热的心“他相信终有一天,要让整个世界都知道她的存在”那个没有任何怨言明明那么多遗憾,可她却带着微笑悄然离世。

在上小学那会儿,曾经学过一篇文章名为“画鸡蛋”不相信天才,唯有坚定的信念和后天的努力,所有走过的弯曲路途才会成为直线,这是慕斯景对自己的执念。

转眼又是一个冬天,北方的天空永远都是一如既往的灰白色。而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冬天慕斯景过得很开心,没有冻得红肿发紫的双手,脚上穿着舒服的保暖靴子。八角楼上早已堆满厚厚的积雪,路人们纷纷各种留影。有些熟练的画板上已有些少女模样,脸庞上清晰的五官,一双微笑的双眼含着满满的泪水,慕斯景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来描述出秋云浠的样子!

黑白交间没有任何色彩,这幅《风信子少女图》慕斯景的脑海构思,已经越来越清晰了。白色如雪的轻纱裙摆上洒落着“蓝色风信子”花瓣,乌黑亮丽随风飘荡的长发。一张略带微笑清秀善良的脸,左脸颊上是一滴若隐若现的泪水,双手紧握着一株晶莹透亮的“紫色风信子”慕斯景热泪盈眶,一颗颤抖了多年的内心,看着眼前的画中人,这就是秋云浠在他心中的样子。永远都带着微笑是那么的善良,慕斯景放下笔墨仿佛又看到了,秋云浠当年的情景,他终于可以痛快的哭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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