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京城灯火燃起，满城通明，到了一年一度的花灯夜，文人互猜灯谜，男女眼神暗藏波涌，互赠诗书，待喜结成一段良缘。这时文雅之人互聚在一堂，等候花灯对联题出来解答，有人把铜铃敲响，一位身着缕金广纱裙的侍女子拿着一盏绘画牡丹图形的纸灯，迈着轻盈的小脚步走到了台阶上，从灯底下拿出一幅联词，只写着“虚心竹有底头叶”的上联，下联显然就是等一众文人们一施文采的题答了，台下一位身穿锦衣，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的读书人念了念此联，不停对旁人称此词甚佳，一旁的书童悄悄凑到读书人的耳边，小声地道“大哥，我想要那盏花灯”读书人用手指弹了一下书童的脑袋，“我可办不了”他说着把手中的书塞进书童怀里，边拉扯着她往前走，这时从房间里传来声音“傲骨梅无仰面花”，从房间里走出一个翩翩公子，来者是谁，正是那于单，这时外面突然燃起了爆竹，绽放时十分美丽，让人格外欢喜，犹如刚才于单扬起的笑容，烙印住在了叶幼鱼的心里，甚至是死去也不曾忘记。侍女笑着道“公子这下联答得极妙，花灯是公子的了”于单取过台上的花灯，走向书童，把灯递给她，书童呆了一下，问道“公子为何把花灯赠于我”，于单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应赠于真正喜欢它的人”道罢，便向门口走去，“公子”书童也跟着冲去，于单回过头“得你此物，若不问你名，甚是无礼”书童望着她道“于单”她扬起嘴角，轻声道，书童心里默念几遍这个名字，脸色有些通红，“我叫李幼鱼，于单公子”于单点点头，摇着扇子出去了“别看了”读书人捏捏书童的脸，“痴望也不会头找你”书童不答，只是喃喃叫着名字。夜幕渐深，一间简陋的屋子里，沈若水躺在床上，缓缓睁开一双红色眼睛，神情似乎换了一个人，再也没刚才那股狡猾的样子，注视着她眼睛，你会感到满目杀意，不自觉地胆怯起来。她病发了，浑身抖动起来，心口痛意难忍，指甲生长发黑，活脱脱一幅入魔的样子。沈若水发狂乱摔掉屋内的东西，大叫，每当这时候，她都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感受到绝望的痛苦，这冰冷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也只会有她一个人熬过这漫长孤寂的夜。沈若水练的武功，其实是以生命为祭提高武功的，每一次功力更深厚时，她要忍受住的痛苦也是常人难以比及的。她忍着痛意，坐在窗口上，拿起旁边的玉笛吹起来，一曲毕，她望向这黑暗不见半分光亮的大街，这座人人向往的长安，不惜一切代价也来到的繁华地方，底下却处处埋着冤死的肉体，困住想要诉苦的亡魂。沈若水身处黑暗中央，隐隐约约看到微弱光亮，她想要握住，一伸手，却是空的，从她掉进权力漩涡的那一刻起，某些事就由不得她说不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