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牧笑着谢过,然后对文儿说:“你看你看!这可是惠子说的。”
颜文儿朝惠子白了一眼,转头对张君牧说:“和你出去也行,你得先去换了这身皮囊!难看死了!”
张君牧赶紧答应,让姑娘稍等,这就去换衣服。
惠子斥文儿说话难听,张敬之忙说不打紧,牧儿这孩子做事乖张,惹了文儿不高兴。两个人说着话相伴出去了。只剩下颜文儿在此等候张君牧回来。她脚下踢着草地的石头,嘴上自言自语的说:“想约人家出去还不直说,穿的跟个猴子一样给谁看,真是丑死了。”
不多时,张公子走过来,这次穿着一件黑色中衣,外面罩着蓝色,绣着团花。显得整个人十分精神,配着张君牧白皙的肤色,看上去潇洒儒雅,却是一个俊俏的美男子呢。颜文儿心中偷偷打量了无数遍,脸上一个冷冷的表情。等他走近,问他去哪。张君牧昨晚想了好多地方,只等今日文儿来选呢。文儿听了几个,觉得都没有什么意思,于是说道:“到街上溜达溜达吧,走到哪里就去哪里好了。”
张君牧没有异议,便头前带路。两人走出偏院,正巧碰到瑜儿过来,瑜儿说是要去给小姐收拾房间。张君牧向她递了一个颜色,瑜儿会意,笑着进去了。
两人来到街市上,这京都城无比热闹。两边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二人这家吃了那家吃,一会儿看看首饰,一会儿看看各种手工,玩的甚是开心。颜文儿来京都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上街上玩耍。之前在王府,惠子不让她出门,可把她闷坏了,时常吵着回长沙。鲁王府中没有同龄的女眷,为了给她解闷,特地去赵府接来自己的表妹,与她作伴。张君牧就不同了,自小就跟着发小朋友各处闲逛,对京城了若指掌,今天带了喜欢的姑娘,自然殷勤的很,到处讲解,各处引荐,要把京都城都说活了一样。
两人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正巧碰到王勉和秦穆。他一见二人说声不妙,然后拉住姑娘就往回跑。可惜还是迟了,秦穆招呼王勉从侧面迂回,要去堵他。
他拉着姑娘跑到一个巷子停下来,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对姑娘说:“文儿,你猜我看到谁了。是秦穆和王勉那两个小子,要是被他两撞见,他们一定要拉我去听曲或者去什么斗诗斗文的地方去。我是最讨厌那种地方了。幸好咱两跑的快!”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却没注意到姑娘一声没坑。其实姑娘正在看着自己被他攥着的玉手,愣愣的害羞呢。张君牧还在唠叨,却被一声大叫给吓了一跳。吓他的正是王勉,这小子跟秦穆兵分两路要堵截他,问一问为何这两日不肯同他们出去玩。这下正把二人堵在巷口,王勉看到他二人牵着手呆立在当地,自己也傻了。秦穆倒是抢先说话了,他笑着对张君牧说:“哎呦!张公子,我说怎么这两日寻你不到呢,原来你正陪着佳人逛街呢!”
颜文儿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她赶紧甩开张君牧的手。张君牧这才意识到,刚才逃跑的时候不自觉的抓住了姑娘的手。此时再看姑娘,低着头红着脸,恨不得躲起来的样子,心里有点内疚。他冲二人喊道:“混账!本公子岂有时间于你二人消遣!你们在这干嘛?还不速速退下!”
他一边说话,一边向二人连连摆手。两人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待,就回声得令,然后走开了。秦穆一边走,一边张嘴低声说道:“重色轻友。”王勉也跟着对口型。张君牧只盼他们早点离开。等他们走了,他才转身问姑娘说:“这二人就这样,从小跟我胡闹惯了。他们不知姑娘与我一起,你也别怪他们无礼。哦。。。我们下面去哪里?”
姑娘涨红着脸说道:“我要回去了!”然后转身往回走去。张君牧急忙在后面跟着。
然而此时张府却有一对人马闯了进来。下人们吓坏了,跑去找主人。不多时,老夫人跟夫人都出来了。夫人不住咳嗽,老夫人便上前呵斥道:“大胆!你们可知这是哪里?竟然敢闯进来!脑袋不想要了!”
当差的急忙抱拳行礼,只说自己是奉了鲁王爷的命,要前来搜脏。
这时有下人过来回禀说老爷出府去了,还没有回来。
老夫人骂道:“一群不长眼的狗奴才,你们搜脏搜到我侯府来了!搜什么脏?谁给你们的狗胆!”
当差的不敢说话。此事听得外面说一声:“是我让搜的!”话音未落,鲁王已经到了。鲁王走过来,向老夫人见了礼,说道:“昨日惠子他们离开后,我王府少了一件至宝,下人们看到是惠子身边那个女子偷了,今日特来找回我的宝贝。请老夫人开恩,放他们进去找找?”
老夫人看他来者不善,知道今日是要撕破脸的。于是吩咐人速寻张敬之回来。然后上前行礼道:“鲁王爷,您的宝贝可曾丢在我府上?”
“我说了,是昨日那个女子偷走的!她在你府上,那宝贝自然也在你府中!”鲁王得意的说道。
“惠子是敬之请来的客人。必须要敬之回来,才能给你交代!”老夫人挡在众人前面。
“老夫人。不要怪小王冒昧。今日不管谁来,这府我也搜定了!”鲁王吓唬她们说。
“谁敢!”老夫人呵斥住他们,冷笑着说道:“这里是侯府!我家孩儿张敬之是当朝阁老。鲁王爷要搜,我们不敢阻拦。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进去!你们觉得王法治不了你们吗!待我家敬之到陛下面前说明缘由,到时候,鲁王爷还是鲁王爷,你们这些奴才全部要抄家,夷三族!”
老夫人这句话真正吓到这些差人,他们犹豫着,不敢进去。鲁王爷大怒,正要发威。正巧张敬之回来了,他问明缘由,便对鲁王躬身施礼说道:“王爷可有凭据?”
鲁王冷笑道:“有没有搜一下就知道!”
“倘若搜不出呢?”张敬之问道。
“本王自会到陛下面前领罪!”鲁王说道。
张敬之哪里就肯让他胡来,只是站在当中,质问鲁王随意带人围了阁老府邸,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力。鲁王一时语塞,但是也不退让。
不多时,有人跑进来,将一道旨令送到鲁王面前。鲁王大笑一声,说道:“张敬之!别以为本王故意刁难你,这是皇上的旨意,你要不要来看看!”
张敬之接过旨意看了一眼,却是是皇上同意要搜的。但是上面只说让鲁王搜那女子便是,对张府其他人务必秋毫无犯。
张敬之这才无奈将他们引到颜文儿房间外。那门客带人进去。在里面胡乱翻了一通,这时,鲁王跟张敬之走进来,问那门客可有把握。那人说道,大王放心,属下一定给您搜出来。不多时,竟在一堆衣物里,搜出一封信。那人大喜,跑过去看了一眼,正是自己写那封密信。乐呵呵的呈到鲁王面前,说这是张敬之散布谣言,毁谤朝政的罪证。鲁王看到他的眼色,知道大功告成。说一声接着搜!
差人们又搜了一阵,终于搜到了那块玉。鲁王对差人们说:“正是本王的宝玉!”
鲁王得意的拎着那块玉,看着手中的密信,对旁边呆若木鸡的张敬之说道:“阁老可看的清楚?”
张敬之回过神来,愤怒的看着鲁王。
鲁王向张敬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玉还有那封信。笑着说道:“人赃并获,那丫头是跑不了了。不过本王还需要张阁老陪我一起到宫里走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