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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鬼出动

1

黎明破晓时分,鲜红的太阳像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从布拉拉山背后一跃而起,麻雀叽叽喳喳地划过每一户人家的屋顶,公鸡早已叫过三四遍,口口行镇的小河一如既往哗哗地流着,通往口口行镇的马路上传来轰轰隆隆摩托车和拖拉机的噪音,比公鸡还要早起的人们已经卷起裤脚赶着老牛下地干活了,这是一个清凉的夏日早晨。

可是这样的和谐被布拉拉山脚下的一声尖叫给打破了!

一个赶早上山打柴的农妇在半路上发现了一具白骨,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灰白色的毛发。

镇里的干部和派出所接到消息后马上赶到了出事地点,山脚下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镇长毛根球手里操起一根随手捡来的树枝大声吆喝着,驱赶起前面的人来,“让开!让开!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地里干活去!让开!”

可是人们在好奇心没满足之前,是不会因为一个镇长的吆喝而走开的,镇长只好挺着他那不同寻常的超级啤酒肚艰难前进着,经过一番汗水的努力,镇长终于挤到了前面。

他看到了令他嘴角抽挛的一幕,死者的肉身像是被某种东西搜刮一空,只剩下新鲜白骨一具。大脑被恶意劈开,里面的脑浆和脑髓不翼而飞,惨不忍睹。

摆放白骨的山坡上虽然有很明显的挣扎过的痕迹,却没有发现一滴血迹。如果是野兽攻击了这人,定会留下哪怕一点点的血滴。土壤里也没有,这人的血到底去哪里了?!令人匪夷所思!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马上核查镇上各村人数。还没等核查完,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在孙子的陪同下,戳着拐杖赶到了派出所,老人哭哭啼啼地说她家老头子失踪了。

一问才知道,昨天夜里大约两三点钟的时候,老人的老伴起来上厕所,至今未归。

失踪的老人姓李,喜欢喝酒,经常是一副醉熏熏地模样,大家都他叫醉老爹,星子村人。此人正是铁子的爷爷。

2

醉老爹的失踪引起了派出所的注意,可是当地的办案条件,仅凭一些毛发和骨架来确定死者的身份,需要向上级部门申请法医鉴定,那得很长一段时间。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甚至更久。

如此精湛的作案手法绝非人类和一般猛兽所为,警察也因此措手无策,只能在路口拉起警戒线,封锁上山的路。电视通告说山上有未知的凶残禽兽,在查明真相之前谁也不得私自上山,违者后果自负!

此后谣言四起,人们纷纷猜测死者就是铁子的爷爷醉老爹。醉老爹平时最好的就是一口酒,一喝必醉,一醉便耍酒疯和别人打架,回到家里砸东西,打家人。

在村里镇上没少得罪人,可因为他年老,大家都不跟他计较。这下出了事,大家自然而然便想到了他因酒犯下的事,都说这是报应。

警察一时半会也无法理清头绪,提取了些样品和数据,便叫村民匆匆将尸骨埋了。恐惧的阴霾笼罩着镇上的每个村落,久久未散。真凶悬而又悬,无法定夺,更无线索可寻。

醉老爹出事当天下午,星子村里一个叫贝老爷的疯子申称他凌晨时分,亲眼看见醉老爹在自家的包谷地里来回走动。

贝老爷家原是镇上一个有钱的大地主。阶级斗争时,他被抓去批斗过。后来莫名地失踪了。有人说他肯定是受不了批斗的罪,跑了。九十年代初他衣衫褴褛地出现在口口行镇上,别人问他去了哪里,他笑咪咪地说天机不可泄漏。问他回来干什么,他也说天机不可泄漏。镇长派人给他找了一间住房,可他偏要睡狗窝。几乎每家的狗窝他都睡过。时间久了,大家这才发现原来贝老爷疯了。

疯了的贝老爷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候也爱凑热闹,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编着各种各样的故事要别人听,别人不听,他就要打人。

可是有一次被一群流氓暴打后,贝老爷便学乖了,再也不敢动手打人了。可还是改不了编故事这毛病,他编的故事没人听,他就说给动物听。他最忠实的听众是和他睡一个窝的狗们,如果狗都不听的话,他就讲给自己听,走路也讲,睡觉也在讲,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那天下午傍晚,贝老爷在晒谷场讲看见醉老爹的事,边上坐着几个歇凉的村民。

贝老爷站在人群中间,嬉皮笑脸地说,“我敢肯定——肯定那就是醉老爹,也有可能是他的鬼魂。嘿嘿——他还穿着那套破旧的衣裳,嘿嘿比我的好不了多少。我听见包谷杆在他的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我喊了两声,醉老爹——醉老爹——”贝老爷伸手挠了挠大腿,接着一本正经地说“他把头抬起来的时候,我吓得直发抖,他——他的眼睛——血红血红地睁得老大,像着了魔似地盯着我看,吓得我拔腿就跑——”

“呵呵——他怎么没把你带走!”一旁的二娃子逗他。

“带——带你个老母!我——我还要活——活呢!”贝老爷咧嘴骂道,一丝口水从灰白的胡须里挂了下来。

“你呀!活着也是白活!”谁会把一个疯子的话当真?在口口行镇,贝老爷只是大家茶前饭后的乐子。

可巧的是贝老爷这话正好被路过的铁子奶奶听到了,老人什么话也没说,一个人蹒跚着去了自家包谷地,她发现松软的土地上果然留下了一串串来回走动的痕迹,依照脚印的大小尺寸,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老伴留下的。

那天晚上老人战战兢兢地回到家中,什么也没说。不过,从那以后,人们总是看到老人披散着头发坐在自家门口,目光呆滞地望着路人。大家都说老人肯定是急坏了。

奶奶这样子,可苦了铁子,铁子不但要洗衣做饭喂猪,还要伺候神智不清的奶奶。铁子从此变得更加孤僻起来。

张露露去铁子家找他,想跟他说说自己的烦恼,都被铁子以沉默的方式给拒绝了。就连他答应要给张露露补习功课的事,也早忘得一干二净。一放学,他就回到家里,忙东忙西,根本没功夫理会张露露说的那个荒唐的梦。

3

朱伊群终于大发慈悲,在张露露没完成作业的情况下,竟然允许张露露进教室听课了!

估计这是校长的功劳。可对于丢失妹妹的张露露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找到妹妹张满,还有铁子的姐姐大丫,回到许愿前的那个世界。

当然现在的一切不是从前的未来,现在的世界是被人遗忘过去的世界。

道理很简单,听起来似乎很复杂。张露露坚信是某种魔力让人们忘记了一些人和事。一切都好像是她想要的,可又没有那么完美。比如她一直梦想着和铁子一起上学,她曾经千百次想过希望该死的黑皮有一天也变成大丫那样——卧病在床,可她却不想因此丢了张满及大丫。

至于莫名其妙发生在自己身上——诸如不会用牙齿吃饭或是随时随地尿尿等怪事,张露露已经放弃追究了。

从许愿至今,四天过去了,除了那个跛脚的敲钟老人周福生,还是没人相信张露露的话。可是奇怪的事并没有就此停止。

4

那是一堂数学课,教课的仍是朱老师。因为师资薄弱,除了音乐课、体育课和思想品德课,朱伊群不得不包揽三年级所有的主课——语文课和数学课。三年级除了这五门课以外,还没打算开设其他的课程。

要知道那是怎样一堂深奥晦涩的数学珠算课,对于一个连加减乘除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孩子来说,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这些口诀简直像天文星相一样莫名其妙。何况张露露还不得不每天背着外公平时用来算账的大算盘去学校,那可是一个笨重的大家伙。

不可否认的是算盘上的珠子的确是个不错的玩具,可张露露仍是无法将全部的心思放到那东西上去。

朱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新口诀的时候,张露露开了个小差。

一只古怪的大蜜蜂嗡嗡地闯进了张露露的视线,它是那么引人注目,呼呼扇动的翅膀下扭动着一个丑陋的大屁股。张露露看见它飞过自己的肩膀,绕着自己的头转了一圈又一圈,还发出刺耳的嗡鸣,可一旁的铁子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正当张露露十分恼火地伸手准备将它抓住时,它却飞进了前排太鹏的头发里,估计它是把太鹏的头发当作自己的老巢了。无论如何这都没能阻止张露露的手一把抓下去,只听见太鹏夸张地大叫之后,朱老师手里的粉笔头便飞了过来。张露露的额头立即起了一个大水泡。

“你给我站起来!”朱老师抓起算盘恶狠狠地冲可怜的张露露吼道,当然张露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刚才扔过来的只是小小的粉笔头,而不是那硬棒棒的算盘。

“你又在给我捣什么鬼?”看来这次朱伊群真是气的够呛,她狠狠地将算盘砸在讲桌上,那架势把全班同学都吓了一跳。大家幸灾乐祸地望着张露露。

“一只——一只蜜蜂飞——飞进他头发里了——”张露露慌慌张张地解释着,为了表明清白,她摊开手给朱老师看,她确信蜜蜂就在自己手心里。

可是当她的手松开时,里面除了一撮头发,什么也没有。

气急败坏的太鹏抢过那撮头发,举起来给老师看,“老师,你看见没有?这是我的头发,是怪脸娃从我头上抓下来的——哎哟,疼死了!我的头发——”

“不——不对!我明明抓住它了!那——那一定还在他头发里,那只大蜜蜂把他的头发当作自己的蜂窝了!我只是帮他——”张露露费力地辩解着。全班同学却哄堂大笑起来,没人愿意相信张露露的解释。

“好吧!站起来,拿着你的书包,站到教室后面去。”朱老师气得脸色发青。

“可我——”张露露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朱老师吼道。

“你应该听她的,否则她会把你扔出去的。”一个古怪的声音在张露露的耳边响起,她扭头一看,正是那只侥幸逃脱的大蜜蜂,当然称之为大黄蜂更确切一点,因为它的体积比一般蜜蜂要大两三倍。令张露露吃惊的是,这家伙居然还会说话!!!

肯定是自己听错了,或是眼花了!一只蜜蜂怎么会说话?!不过再仔细想想,连操场上的蚂蚁都会说话,一只蜜蜂能说话,早已不足为奇!奇的是只有张露露一个人能听见和看见。

“听我的没错!”那家伙说。

“你们快看——它就在这里!”张露露确信自己没有眼花,所以她激动地叫了起来。

可惜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承认有只蜜蜂在教室里,包括同桌的铁子也一脸惊讶地望着可怜的小张露露,“张露露,你是怎么啦?”他狐疑地问。

“把她赶出去!老师——她扯了我一把头发,你看——”太鹏心疼地将那撮头发握在手里!恨不得狠狠揍张露露一顿。上次张露露撕破他衣服这事,太鹏一直记恨在心。现在终于找到复仇的机会,岂能错过?!

“把她赶出去,把她赶出去,她只会捣乱老师上课!”马大春像个听话的好学生那样,说着讨好老师的话。

“出去,出去,我们还要上课呢!”更多好事的同学开始起哄。

“可是它明明就在这里,它还会说话!难道你们都是瞎子吗?”张露露想把这句话说出来,可在她张嘴的时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的声带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锁住了。

5

张露露看见那只丑陋的大蜜蜂正在朝自己得意地笑。是的!那家伙居然还会笑!而且是嘲笑!

它甚至在向她招手,张露露着了魔般地跟着它向教室门口走去。在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张露露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了朱老师愤怒的嘴脸和太鹏、马大春、陈苗苗等人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铁子低垂着头小心偷看她的眼神。

同学们的嘴巴在快速的张合,声音应该很吵,可张露露什么也听不见。

她的耳朵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跟我走——跟我走——我知道你妹妹在哪里,快跟我走吧——”就这样,她懵懵懂懂地走出教室,穿过教室外面的走栏,朝操场前面的苏灵河走去,她站在河边的一丛灌木旁,看见自己面前的河水突然旋转起来,越转越急,最后形成一个直径为一米的水洞。

那只会说话的蜜蜂在她耳边直嚷嚷,“跳进去!跳进去!快!快!快!”

就在张露露正要抬腿准备跳的时候,一双清瘦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张露露,你这是怎么啦?”张露露茫然地转过身来,木纳地望着眼前这个有些驼背的跛脚老人。

“你怎么啦,孩子?”看着张露露这样子,周福生老人仿佛明白了什么,拽着张露露往学校走去。

张露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校长的办公椅上。“我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上课还敢睡觉?”小个子校长生气的样子并不可怕,甚至还有些可爱。

“我——我没有!”张露露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校长怎么这样问她。

“你不记得了吗?孩子?”一旁的周福生老人告诉她说,“你的确是在课堂上睡着了。”

“我没有。”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张露露怎肯承认。

“你有,你不但在课堂上睡着了,你还做了一个梦!”校长十分肯定地说。

“我没有。”张露露仍是坚持她的说法,“我没有在课堂上睡觉。”

“那你为什么在上课的时候走了出去?”校长乐呵呵地抚摸着他那一小撮山羊胡子问道。

“那是因为——”张露露知道没人会相信一只蜜蜂竟然会说话。

“因为什么?”校长问。

“我看到了一只丑陋的大蜜蜂,它会眨眼睛,还会对我说话——”张露露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把自己看到的怪家伙告诉给校长和周福生老人。

“哦——一只丑陋的大蜜蜂?会眨眼睛?还会说话?那你告诉我,它对你说什么啦?”校长忍不住哈哈大笑。周福生老人也笑了。

张露露看了看校长,又看了看周福生,说,“你们肯定不会相信,它叫我跟它走!”

“那只是个梦而已,孩子!”校长说。

“不,那不是梦!我是真的跟它走了,你们不信,可以去问老师和同学,他们全看见了!”张露露想了想,马上又沮丧地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不,也许他们不会给我作证的!”

“为什么?”校长问。

“他们好像压根就看不到那家伙,他们只会嘲笑我。”张露露无奈极了。

“不!没人嘲笑你!孩子,那只是你的一个梦!你在梦游,你知道吗?梦游的人会把梦中发生的事当成真的,就像你说的你看见了一只丑陋的大蜜蜂,它跟你说话,然后你跟它走出教室,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个梦!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一只会说话的蜜蜂!”校长耐心地解释说。

“可是——”小张露露仍不能接受所谓的梦游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把目光投向周福生。

“校长说的没错,孩子,你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蜜蜂是不会眨眼睛,也不会说话的,相信我,孩子!”周福生老人赞同校长的观点。。

“问题是,你怎么可以在课堂上睡觉呢?张露露。”校长收起了他的笑脸,有些失望。

6

张露露无助地低下头去,连周福生爷爷也不相信她,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个梦,所以她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可是我明明——你们不会相信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很好,这么说你已经承认自己的错误了。上课是不可以睡觉的,上课要专心,不专心就会走神,一走神就什么也学不到。张露露,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肯定也不想永远拉别人的后退,是吧?走,回到教室去,好好学习。”校长拍了拍张露露的肩膀,对敲钟老人说,“周伯,麻烦您送这孩子回教室,叫朱老师不要为难她。”

“好的,校长。张露露,我们走吧!”

张露露怏怏不快地跟着周福生走出校长的办公室。在过道里,张露露忍不住说,“周福生爷爷,你也不相信我吗?”

“张露露,说实在的,白天也梦游,我倒是第一次遇见!”

“我根本就没有睡觉。”张露露仍是不愿接受梦游之说。

“你的谜团还没有解开吗?关于你说的那些奇怪的事——”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张露露很无奈。

“我送你的那片羽毛还在吗?”老人一颠一跛地走在张露露前面。

“我把它藏在我的箱子里,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铁子。他已经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记住,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学会自己去解决,这个世界上值得信赖的人并不多。也许那羽毛能帮到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试试!”老人说。

“我会的,可为什么您也不相信我没有梦游呢?”张露露很希望周爷爷能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

“朱老师和同学们都有证词,说你一上课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课上到一半,你就莫名奇妙地走出了教室,喊也喊不答应。然后我看见你往河边走去,你的表情看上去和梦游的人没有两样。即使那不是梦游,如果你说出真相也没人相信,为什么不尝试认同旁边人的看法呢?”周福生回过头来诡异地冲张露露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也相信那只是一次梦游,那我将永远失去我的妹妹。那只大蜜蜂,它告诉我说,它知道张满在哪里。”张露露坚持说。

“你可没跟我说过这个!”老人停了下来,望着张露露。

“我以为您已经不相信我了!”张露露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以后不管我们相不相信你,重要的是你要相信你自己。不过这次真是太危险了,你差点跳进了苏灵河里。这个时候的河水可比你上次进去时深多了,你会被河水冲走,像你这种不会游泳的小不点,顶多两分钟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也许它真的要带我去另一个世界——就像您奶奶说的那个格桑朵!”张露露天真地说。

周福生可不那样认为,“不,我想是地狱!”他调皮地眨了下左眼,一边走,一边给出自己的忠告,“如果你说的那家伙真的存在,我看它也没安什么好心,怎么可以把你带到深水河里去?以后你可要注意点。不是每个会说话的家伙都是好人。”

“我知道了,周福生爷爷。谢谢您!”张露露赞同老人的这种说法。

周福生看了看手表,“哦!你看,下课时间又到了,你就先别进去了,等朱老师走了,你再进去!反正你也不想见到她,不是吗?我得去敲钟啦!”

“好的。”张露露十分感激周爷爷的建议,她可不想现在就去见那个凶巴巴的朱老师,就像朱老师也不喜欢见到她一样。于是她躲在石柱后面,等下课铃响后,看到朱老师从教室里出来,往办公室走去,她才悄悄地溜回教室。

7

同学们看见张露露都莫名地傻笑起来,如同张露露是一个白痴那样冲她傻笑。蜂窝头太鹏笑嘻嘻地说,“大白天还梦游,你真厉害!”

“放你的狗屁!你才梦游呢!”张露露可不怕他,甚至想朝他那鼓鼓的腮巴上狠狠地揍上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那才痛快哩。

“哈哈——你还敢说没有,你问他,你问他——”嬉皮笑脸的太鹏抓起旁边比他瘦小的马大春凑到身边,“马大春,你说她是不是梦游,所有人都看见了,朱老师叫你,你都没回头,像鬼上身似的,开了教室门,就往外走,哈哈——马大春,你说是不是?”

“我们都看见了,你的眼睛是闭着的,一边走路一边睡觉!老师说你在梦游,叫我们不要打扰你!”马大春乐呵呵地笑道。

“我们都看见你闭着眼睛走出去的,你真会做白日梦。”花猫脸陈苗苗的一番话把周围的同学都逗乐了。

张露露懒得理他们,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板凳上,沉默的铁子还在专心的拨弄着课桌上的小算盘,一字一句地念着上节课刚学的口诀:“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

“铁子,别念了,烦死了!”张露露用手推了一下铁子的算盘,把算盘上的珠子全打乱了。好脾气的铁子并不生气,清了清算盘,又重新操练起他的珠算口诀来,“一上一,一下五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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