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的语气放的很慢,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徐舒雅,直直盯着她的眼眸,就好像要透过她的眼眸看清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一样。
徐舒雅不着痕迹转移了视线,冷笑一声,故意曲解林樾的意思,“我对你有所隐瞒?林特助,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让承认是我故意摔倒的,我就是为了要陷害苏暖?”
说到这里,徐舒雅才将视线转移了回来,逼迫性的看着林樾,“你的意思就是,我要是这么说了,才不是对你有所隐瞒是不是?”
林樾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你不要这么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
徐舒雅的火气就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不可遏,“林特助,我告诉你,你没来之前,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但你这会儿来了,我只想告诉你,你去告诉苏暖,别人怕她,可我不怕她,她要是不给我道歉,这件事绝对没完!”
旁边啃苹果的那个病人,早在两人争执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要吃苹果的事情,这会儿忽然听徐舒雅这么说,那只剩下半个的苹果骨碌碌就掉落在了地上,好死不死的正巧滚落在了林樾的脚边。
林樾转头望了过去,眼神凌厉,那正吃瓜吃的开心的男人,一抬眸看到林樾这个凌厉的眼神,眼睛一眨,默默将上半身扭转了回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浑身僵硬。
“徐秘书,到底你和苏董为什么起争执?还有,如果是按照你说的,那么为什么苏董要推你?苏董家世好,又是我们司业房产的股东,要推你一个小小的秘书,总要有一个让人觉得她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吧?”
林樾压着心底的怒气,一字一句的说,意思很简单,你差不多一点就可以了,别将事情做的太绝,苏暖可不是一般的人,要是陷害了她,让她找到了机会反击,只怕徐舒雅会“死无葬身之地。”
“理由?理由是什么,我知道,苏暖自己也知道。她不过就是急了。”徐舒雅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笃定,“你回去告诉苏暖,我就给她三天的时间,如果这三天之内,我见不到她来给我道歉,那就很抱歉了,我不会放过她了。”
徐舒雅转身爬上了床,用那只完好的手将被子一抖,整个人就躺了下去,用被子将整个人盖住,动也不动,一副我不想你和说话的模样。
林樾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徐舒雅,事情的真相,不仅仅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在司业房产这么几年了,应该明白苏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招惹她,她自然不会理你,但你要是招惹了她……”
林樾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语气里饱含的意思充满了威胁。
徐舒雅浑身一抖,但一想到表哥给自己的勇气,还有司老爷子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心底的恐惧渐渐被压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有恃无恐了。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等她嫁入到了司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让林樾滚蛋。
这个男人,明里暗里这么护着苏暖,当初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对司默有那种想法后,故意将自己调往H市那边,说不定心里喜欢苏暖。
她想了想,就无声的笑了起来,好像是抓到了林樾的一个很要紧的秘密一样,只想着要等到一个很重要的时刻,将这件事披露出来,让林樾再也没有翻身的日子。
见徐舒雅一动不动,显然不会再和自己交流,林樾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摇摇头,转身就走。
等病房的门传来吱呀一声,徐舒雅这才慢慢将捂在身上的被子给开来,扭身坐了起来。
旁边那个男人看了眼徐舒雅,舔了舔嘴唇,“那个,这个美女,你手受伤,是被别人推下楼梯导致的?”
徐舒雅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将头又重新转了过去。
那个男人也不生气,嘿嘿笑着,“刚才你们谈话,说的那个苏董,苏大小姐,是苏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也就是桔子映象现任董事长,苏暖?”
徐舒雅眼眸转了转,有些意动,但到底还是没动。
“那个,我说一下我的职业,我是一个报社的记者,这一次受伤,说白了也是因为被别人陷害的。我抓到了一个明星的把柄,我们老板想要让这个把柄来要钱,结果谁知道那个明星直接将我弄成这样了,以此来警告我们老板,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男人说着说着就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不过,你们要是说的那个人,真的是桔子映象的董事长,苏暖,那这就是一个大新闻啊,你能给我说说吗?到底是因为什么?”
依照徐舒雅对苏暖的了解,她被自己陷害了,自然会满心不忿,肯定也和司默或者林樾说起了这件事,所以林樾在来了之后,才会字字句句都在警告自己,让自己不要乱说话,最好要主动澄清事实。
所以她和林樾时候,给苏暖三天的时间,让苏暖来和自己道歉,说白了,主要是自己想要考虑,该怎么将这件事给抖落出来。
可巧,病房里的另外一个病人,居然就是一个八卦记者!
徐舒雅的眼珠子转了又转,脑子里很快就形成了一系列的话术,明白了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才能博取别人的同情。
但她没有马上就转过来对着这人一番哭诉,只不着痕迹伸手死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痛袭来,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落,砸在她的手背上,掉落在地上。
岳晓东等了好一阵都没能等到徐舒雅的回答,这才瘪瘪嘴,往那边看了眼,这才发现,徐舒雅的肩膀在不停抖动,应该是哭了。
一想到徐舒雅的那张脸,岳晓东吸了吸鼻子,脑子里很快就浮现出了徐舒雅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同情心霎时就涌现了出来。
“哎哎,你别哭啊,你要是有什么委屈什么的,可以和我说啊,我可是一个很专业的记者。”他着急的哎了好几声,却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