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间,他手中的筷子无意间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霍亦琛抬头,俊美冷漠的脸上写满烦躁,他沉着脸,道,“不想吃,趁早滚蛋。”
无辜中招的霍亦风;“……”
他一天遭谁惹谁了,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
苏子初充耳不闻,只当自己是空气,默默地吃着午餐。
很难得,霍良辰也非常安静,没有出声。
这种时候,只要发出声音,无疑于是撞上枪口,惹祸上身。
“从早到晚,不见人影,在哪里鬼混?”霍亦琛继续冷声道。
“没……没鬼混……”霍亦风有点怂,竟然还结巴了一下,“二哥,我银行卡被冻结,车子也被没收,想鬼混都鬼混不起来。”
顿时,霍亦琛阴沉了整张脸,“还敢想?”
“没敢想,我也没想着鬼混,就那么随口一说而已。”霍亦风欲哭无泪,造孽啊!
“罚站一小时。”
霍亦风;“……”
他坐着不动,故意装没有听到,想要逃过一劫。
“没听见,还是有意见?”他提高音量,厉声道。
霍亦风低埋着头,一脸求救地看向三哥。
把椅子一扯,霍亦琛蓦然站起身。
顿时,霍亦风脚底下像是抹了油,二话不说,像是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客厅。
目光冷冷地从苏子初身上扫过,霍亦琛憋着一肚子没有消散的火,转身,上楼。
危机解除,餐桌上的气氛也轻快起来。
“打算一直这样闹别扭?”霍良辰出声。
“我没有想和他闹别扭,是他得理不饶人,不讲道理。”
“二哥从小就不讲道理,习惯就好了……”霍良辰微微一笑,道,“二哥只要一生气,亦风就得遭殃。”
闻言,苏子初拧眉。
从小就不讲道理,这分明就是从小宠坏了,她可不惯这种毛病。
“或许,二哥不是纯粹的生气,而是在吃醋,你有没有想过?”
“吃醋?不可能!”
想都没想,苏子初直接否决这种可能,怎么可能是吃醋,简直是天方夜谭。
“为什么不可能?凡事都没有绝对。”
霍良辰嘴角缓缓地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淡淡地笑着、
苏子初一脸坚决地否认,“绝对不可能,他不想让我去剧组的原因纯粹是因为丢霍家的脸。”
“一开始,你去剧组工作,二哥并没有阻拦,不是吗?”
霍良辰又盛了一碗粥,不紧不慢道,“这次发脾气,也是因为碰到演亲密戏,难道不是吗?”
心一滞,苏子初握着筷子的手僵在空中。
“二哥生气的点,你是不是想错了?”
突然,苏子初觉得喉咙干燥,思绪恍惚,他……难道真的是在吃醋?
起身,霍良辰抬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上楼。
苏子初怔怔的坐在餐桌旁,出神。
不过,她越想越觉得扯淡,霍亦琛怎么可能会吃她的醋?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干脆不再浪费脑细胞,走出客厅。
霍亦风站在墙根,嘴里含着棒棒糖,脚旁趴着小白。
他脸微侧,正以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看起来,十分忧伤。
脚步一动,苏子初走过去,轻撞着他肩膀。
回过神,霍亦风没好气地瞥她一眼,翻着白眼,指责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罚站。”
“关我什么事?”
“你和二哥吵架,二哥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泄,正好发泄到我身上,我连垃圾桶都不如。”
苏子初轻咳两声,“别赖我,霍医生不也好好的。”
“你懂什么?”
手指插进浓密发丝中,霍亦风烦躁的拨了拨,“我是软柿子,二哥喜欢挑软的捏。”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苏子初开口,心底有些过意不去。
“锅包肉,辣子鸡,松鼠桂鱼,红薯和甜肉……”
霍亦风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可以。”苏子初直接回道,“晚餐再做,我现在要去后花园看看我的菜园子。”
霍亦风天生也不是省事的主儿,瞧着没有人留意,跟在身后,一溜烟的也去了后花园。
张管家也在后花园,正忙着修剪花枝。
苏子初看了几眼菜园子,问,“张管家,哪里有树枝,我想砍一些过来,做菜架。”
“后山就有,二少奶奶跟我来。”
后山,树枝繁茂,苏子初拿着斧头,砍着树枝。
霍亦风没有见过世面,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蹲在地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仔细地盯着看。
“刚才,你三哥说……”
苏子初想要说出口,却又有点犹豫和扭捏。
“说什么?”
霍亦风抬头,抽空看了她一眼。
“说,你二哥可能在吃醋,所以不愿意我再去剧组。”
霍亦风两手发痒,从草丛里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桃花眼轻扬,”我二哥吃谁的醋?”
苏子初脸有点红,有些不好意思,“我。”
闻言,霍亦风眉头抽抽两下,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瞪着她,“白日做梦,我二哥要是能看上你,要脸没脸,要屁股没屁股,要什么没什么,我二哥看上你什么,看上你脸皮厚?”
苏子初;“……”
“我二哥,眼光高着呢,否则,也不会已经将近三十岁,还是处男。”霍亦风眨眨眼睛,压低声音,神秘道,“其实,我也是处男。”
闻言,苏子初感觉到一阵恶寒,抖了抖身体。
“真的,虽然,霍家男人长的帅,但一个个都喜欢洁身自好。”
霍亦风挑着眉,“就是天下红雨,我二哥也不可能吃你的醋,否则,我把自己的头拧下来让你当皮球玩,你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滚!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苏子初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霍医生可能是在安慰她,谁知,她却当了真。
“二少奶奶。”张管家这时走过来,“你就向二少爷低头,服服软,毕竟这次,是您错在先。”
苏子初拧眉,不明白,“我哪错了?”
“一连三四天,二少爷每天晚上八点半都准时到家,等你一起用晚餐。”
张管家拿起地上的一捆树枝,继续道,“二少奶奶没有回家,二少爷就一直等,等到十一点才上楼休息,也都没有发脾气,他对二少奶奶的耐心,已经算是破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