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进门,迎面就看到跑过来的乌力吉,在他身后这则是几日未见的萨日娜,紧跟着便是面带喜色的李贺。
看到几人平安无事的顺利抵达,他们自是打心底里觉得高兴。
“师傅!”
乌力吉才刚刚兴奋的喊了声,就被萨日娜给嫌弃的一无是处,“你就不能稳重点?”
好歹这里也是西凉王脚下,风头太胜可不是什么好事。
“师傅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话落,萨日娜正好开口,“你们即是我的客卿,那便随同我一道回府,那里说话安静些,你们也正好落得个清静。”
先不说着酒楼人多眼杂,就是她堂堂的一个公主整日出没在此处,也会引人起疑。
苏离离想起萧昭业的事,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临走前顺带将李贺也一同邀请了过去,说是有事想要请教。
众人来到萨日娜宫外的府中,便打发了所有下人去门外看守着,任何人来都不见。
咻咻被安置在另一处,由乌力吉看着,避免有心人趁机作乱。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也不再卖关子,其实我这个公主做的一点也不快乐,哪怕是在自家府上,说话做事也都要小心谨慎,所以……你们可想好了要帮我?”
萨日娜问的小心翼翼,她担心几人后悔的同时,却又觉得真的要拉他们下水又有些卟厚道。
“公主要对付的是国师,而我们也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就是一场交易,公主也无需有太大压力。”
“你们……真的不害怕?”话落,又连忙补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总觉得你们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这么多人当中我才会一眼就认定了你们。”
听到这,苏离离也没有隐瞒,坦然道,“我们的目的就是进宫,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公主即是对我们如此信任,那我也可以保证我们要做的事对于整个西凉是没有任何危害的。”
她不过是想借机追寻到慕蕊晴的下落,好救出族人,至于什么朝廷纷争,她丝毫不感兴趣。
萨日娜眼眸一亮,“那我就先多谢你们了!”
在想办法对付国师等有着狼子野心的众人时,她曾苦恼过,也觉得孤立无援,可苏离离跟萧昭业的出现,却是让她感到一阵安心。
想到这,她干脆将心里一直隐瞒着的事情悉数袒露出来。
“其实……我父王跟国师有个赌约,虽没有挑明公开,但也算是暗自较劲。”
“父王他身子一直不好,最近国师甚至私下里隐晦的提出了要让他退位让贤的要求,这件事把我父王气的不轻,但一时间又没什么办法,如果他这次没能在训鹰比试上胜利,恐怕所有的风头跟势力便都要往国师那一头倒去了。”
听到这,苏离离很是自然的猜测道,“所以,往年训鹰比赛都是国师得胜?”
“对!不止是训鹰比赛,还有赛马!就连西凉所有的大象全都在国师手中,这些东西算得上是西凉的命脉,你们大可想象一下,这些重要的东西全都握在他手中,对于父王来说是一种怎样的威胁。”
有些事情大家都只是心照不宣罢了,并不是真跟傻子一样毫不知情。
苏离离点点头,“来的时候的确听闻了些关于大象的事情,不过公主放心,我们家咻咻定会尽全力赢得比试。”
“有你们的保证我就安心了。”萨日娜又叹口气,“说实在的,我也不是非要赢,只是国师一路太过顺遂,我只是想杀杀他的锐气罢了。”
一个人身上的锋芒太多,那必然会得意忘形,西凉的国师就是这么一个例子,眼下他几乎已经狂妄到了横着走的地步,自是得找个与之旗鼓相当的对手来,引起他的危机感。
谈完话后,苏离离便单独找了李贺谈话。
她将心中的疑惑一一道出,便见沉思良久后的李贺满脸凝重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那灵蛇死后应当将最后一缕魂魄注入了公子身体之中,后面再加上姑娘的医治,便会使得他的血带有一种独特的香气。
我想那灵芝洞内咬人的小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极其罕见的蚁鼠,一旦咬了人后,不出两个时辰内就会死亡,姑娘刚才口中说的那黑色秘纹应当就是它咬过后,刺激了公子体内的灵识,而生出的东西。”
“那可有大碍?”
苏离离懒得去管什么灵识不灵识的,她只想知道这些东西的造就,对于萧昭业的身子究竟有无影响。
若是有影响,那便趁早医治,若是没有影响,那她也能松口气。
“这个嘛……暂时来看是没有的,兴许公子还能因祸得福也说不准。”
苏离离闻言,认真的盯着李贺面色看了好一会,确认他眼中没有丝毫的隐瞒与顾虑后,才出声应了句。
回到萨日娜安排的居所时,萧昭业正好在换衣服。
好巧不巧,苏离离推门进入后就撞见他正要系带,而那露在视线之中的胸膛,也正好落在她眼中。
一瞬,气氛有些凝固。
萧昭业只抬眸看她一眼,便继续垂眸系着腰带。
“方才我问过李城主,他说你的情况虽有些特殊,但也不完全是坏事情,我本想用灵芝给你补补身子,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倒不是因为她吝啬,而是因为她的血本身就已经是大补之药,若是再加上灵芝,怕是神仙也都承受不住。
“的确不需要。”萧昭业垂眸说着,旋即道,“他先前教给你的医治法子对我来说就很有效。”
医治法子?苏离离想到进城的前一天她还与他同床共枕,便道,“我救你可不是一点回报也不图的,你若是还记着我这份恩情,那就记着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就行。”
萧昭业愉悦的勾起唇,“我自是时刻谨记,只要你不允许,我便不会去做。”
“保证的倒是好听。”奈何这句话在她这里压根就没有几分可信的力度。
似是见她仍旧有所怀疑,萧昭业又道,“我胸前的这块印记淡了些。”
方才换衣服的时候,他瞧见的,印记的确比开始要淡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