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昭业对于自己的评价,苏离离颇为忍俊不禁。
她平日里是爱闹了一些,但也懂得分寸,不然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将卷轴铺平在桌上打开,手指在上面的线路图上绕了圈,丝毫关子也不卖,“这是国师府的地图,是我托萨日娜好不容得来的。”
难得,萧昭业赞同的点了点头。
男人那沉稳的眸光一点点的自图中移过,将上面的路线图一条条的整理着,甚至在最短的时间内还分析了遍走哪条路最为安全。
苏离离见他只是盯着地图看,便接着说道,“我打算夜行国师府一趟。”
闻言,萧昭业却是没有立马回话。
渐渐失去底气的苏离离很快又开口,“就连萨日娜也没有亲眼见过国师最近收下的,那个所谓的亲传弟子,但是她说此人极有可能就藏在国师府内,所以我想亲自过去看个究竟。”
不管能不能顺利找到慕蕊晴,总归有条路可以走,眼下能够有所突破的线索也就只有这一个,无论如何她也要去试试才行。
“国师府的廊庭结构很复杂,你若是去了,保准会迷路。”萧昭业同样毫不留情的用一句话说的苏离离哑口无言。
半晌,她才笑着晃动他的胳膊,又故意将本就娇柔的声音捏的细细的,“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这个活地图了嘛~”
有萧昭业在旁边帮衬着,时不时的充当一下活地图,那便事半功倍了。
“准备什么时候去。”
“如果可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
苏离离笑意盈盈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侧脸,本以为他这是答应了,回答的便也欢快了些,
谁知,萧昭业瞬间就换了个脸色。
“你既早已决定好,还过来问我做什么?”
求生欲的本能使得苏离离连连摆手,“我也是刚刚才做决定的,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们换个时间就是,不急不急……”
在没有哄好面前这个活地图之前,就算有人逼着她去,那她也铁定不会去啊!
“不急的话,便在等等吧。”
听到男人风轻云淡的话音,苏离离脑门上顿时就冒出了几条黑线来。
他倒是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清了清嗓子,苏离离故作一本正经的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另找其他人咯,不知道齐渊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好歹他也是狐族,对于解救自家族人一事,应该也会付义不容辞吧。”
苏离离说的一连无奈,作势就要伸手去将摊平在桌上的地图收起来,手腕却倏地被人抓住。
略略转眸,便对上男人那双如火的眸光。
反正都说到这了,那她也不介意再多说一点话去刺激他,索性又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去,难不成还不允许我去找其他人了?”
“谁都不行,齐渊更不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昭业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不找他找谁,难不成去找乌力吉?还说要找李城主?”苏离离干脆起身,“他们都不清楚我们狐族的事,我也不准备拉他们下水,你若是不愿又实在不同意,那我干脆独身一人去好了。”
总归只是记不住路线罢了,不代表她没长眼睛不能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萧昭业顿时败下阵来,扶额,“我千里迢迢陪同你一起来此处追踪你族人的下落,自是不会在救他们这件事上耽搁。”
“那你什么意思。”苏离离倒不是想为难他,只是自己容易迷路,再加上国师府场地大,别到时候她在里面转悠上个好几天,也摸不到出去的路。
光是想想都觉得悲惨十足。
萧昭业见苏离离肯坐下来,好气又好笑的问,“怎么这会不气了。”
“我本来就没生你的气,刚才可能是我说话过分了些,我只是觉得尽早找到白长老他们比较好。”
一天没有找到人,在这中间就有可能发生许多种变故跟可能,她不想等到那些可能发生之后,再去后悔。
“我知道你方才是在刻意气我,我之所以不让你去,只因最近我体内还有股邪气在挣扎,而且夜闯国师府不是件简单的事,须得从长计议。”
“你刚才要是能早点说出口,我也不至于特意演出戏。”苏离离突然就被自己给气笑了,“不过你说的也对,白长老他们得救,但不能太过盲目。”
急于求成反倒会坏了最后的所有计划。
萧昭业好声道,“我会尽最大的帮助给你,你若是信我,便不要再说出方才那句话,好么。”
难得听到身旁的男人用这般温柔耐心的语气说话,一时间苏离离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有些无地自容。
鬼使神差的,她下意识的出声问道,“我说要去找齐渊帮忙那句?”
萧昭业摇头。
“那是我说要去找乌力吉?”
“你说要独自一人过去这句。”
萧昭业紧接着道,“我虽没跟西凉的国师有过正面交锋,却也知道他是个手段极其高明的人,你若是一人过去,无异于独闯虎穴。”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苏离离悻悻的笑了笑,她才不要一个人去。
“还有。”萧昭业满目认真,“齐渊此人十分复杂,他接近你定然还有其它目的,切莫跟他走的过近,更不要相信他。”
“好,我知道了。”
苏离离答应的爽快,原本对于齐渊的为人她也有些看不透,总觉得他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心中有什么事也从不会坦然的说出来,更加不会在她面前轻易暴露喜怒。
这种人,不管是谁,都会让人感到有距离。
“你若是真能听进去,我也能省心。”萧昭业出声打趣,眼前的人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苏离离回以一笑,“就别因为齐渊的问题耽误我们商量计划一事了,你说说,我们应该准备什么?”
她好心情的将卷轴重新打开,在看到上面的路线图时,却是一阵脑壳痛。
国师府的地图线路几乎可以说是七通八达,而且每条都看似没有终点,又十分难以查辩的交拧在一起,比麻花绳看起来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