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马里历史发展的进程中,阿拉伯移民对索马里部落的语言,宗教和文化有着深远的影响,所以在埃里加博的大街上穿长袍戴头巾是很常见的。
在少雨燥热的索马里,宽大的长袍,能遮住全身,外面的凤吹到袍袖中,把身上酷热随着袍袖的摆动,散发了出去,形成了一个自身的小循环,所以深受酷暑地区的***教徒的青睐。
随后老人又从背包里,把医疗盒取了出来,从底部抽出一把银色的袖珍手枪,凝神地看了一会儿,用手反复磨蹭着枪柄,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不舍的放在戴笠手中,拍拍戴笠的手说道:“孩子,拿着这个,这是我女儿当初送我防身的,现在送给你了”
看到戴笠欲推托的神情,转而又说道:“别拒绝,在你手上发挥的作用肯定比我大”说完佝偻着身子,蹒跚的走进里屋去了。
戴笠看着老比尔落寞顾忌的背影,感觉心里实在堵得慌,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紧握着拳头,拿着玫瑰已经剪短了的长袍在她满脸牵挂的眼神中毅然走了出去。
待出去已经走了很远,才猛然发现,换了衣服后身上没有一块硬币,窘迫的挠了挠头,尴尬的不知所以了,想再回去又怕看到玫瑰忧心的双眸,这匹暴烈的胭脂马,自从觉得自己有了归属,性格开始多愁善感起来,这也是还是一张白纸的戴笠感到无所适从的地方。
天这时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路上行人开始多起来,看到路边的一个小饭店开门准备做早市了,戴笠心中不由得一横,索性去撒姆尔的非洲之角饭店,‘借’一点免费的食物,这时候应该是饭店进当天新鲜食材的时候。
想到这,把袖口中的手枪捏了捏,心中不由得稳妥了许多,加快了脚步,按照老比尔之前描述的位置摸了过去。
跟戴笠预料的差不多,在酒店后面的小巷中猫了不一刻,一辆ISUZU小货车停靠在非洲之角的后门,司机和和一个厨师模样的胖子拉开车门跳下车,互相还在调侃着什么。
那胖胖的厨师不断的用手指着驾驶员,捂着腰,都快笑的喘不过气来,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和那司机提着一个箩筐进了屋里,间隙的还能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的笑声。
戴笠猫着腰,摸上驾驶室,松开手刹,踩下离合器,挂上档位,开着还没歇火的ISUZU,撒丫子跑开了,直到跑出了好远,才听到后面隐隐约约传来骂娘的声音,戴笠得意的吹了一个口哨,轻踩了一下油门,远远的把咒骂声抛在了车后。
看着打开门,一脸惊讶的玫瑰,戴笠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旁边同样惊讶的比尔赶忙上前,帮着戴笠把食材搬下来,等货全部卸下来后,戴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头得意的对玫瑰笑道:“我先去把车处理一下,待会儿回来给你好好讲讲我今天的辉煌战绩”
玫瑰忍不住瞪了还在嘚瑟的戴笠一眼,戴笠瞬时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赶紧跳上车,一溜烟跑了。
待戴笠把ISUZU扔在偏僻的街角,悄悄返回来的时候,发觉街面上多了许多荷枪实弹的裹着头巾的陌生面孔。路上的行人都低着头神色紧张,行色匆匆,戴笠把裹住下巴的头巾向上提了提,也低着头。掩进了旁边的胡同。
但刚拐进去就后悔了,三个持枪巡街的索马里男子正从对面胡同走了过来,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故作镇静迎了上去,三个人说笑着,浑然没在意闪在墙角待他们过去的戴笠。
但就在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领头的一个高个男子,无意识的瞥了戴笠一眼,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走了两步还是停住了。
两个谈性正浓的同伴,诧异看着他:“怎么了,头”
“不对,那个人不像当地人,前面那个,你给我站住”高个男子猛回身向戴笠吼道。
戴笠眼角瞥到他们停住脚,就知道坏事了,随即伏下身子,双脚交替,一个五禽戏的蛇行步就窜了出去。
五禽戏本是华佗在庄子的二禽戏基础上创编而成的,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分别仿效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随着时代变迁和后人的不断揣摩,五禽戏也形成了不同的流派。
张道士所传跟最初的版本已经不尽相同了,分别是虎,蛇,龟,猿,鹰,比原先的更具有实战和攻击性,戴笠习练至今,也算是登堂入室了。
戴笠脚步不断变换着方向,像蛇一样游向了巷口,因为之前从小姨只言片语中听到过,狙击手最难击中的就是不规则运动的物体。
但即使这样,有一颗子弹打在墙壁上,反弹回来,从发隙中穿了过去,差点击中他,也把戴笠紧张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看看即将到了巷口,一个鱼跃,跟着一个翻滚,钻进了旁边的胡同。
爬起来向人群密集的地方狂奔而去,后面密集的脚步声,和不断传来的威吓声,紧咬着戴笠不放,幸而路上行人开始多起来,后面的人还有所顾忌,没敢肆意的开枪。但听到响动从周边围捕过来的海盗越发多起来,戴笠不禁焦急起来。
但随后几声哒哒哒的枪声响起,戴笠看到对面的屋顶一个白影一闪,周边的海盗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街上的人群更是尖叫着乱作一团,四处奔散,戴笠趁机混入人群中溜走了。
待他气喘吁吁的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老比尔正在细心的帮玫瑰包扎伤口,看到戴笠回来,老人家终于长吁了一口气“都回来了就好”
“老伯,玫瑰怎么样了”戴笠看到这情形,不禁急道。
“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迸裂了一个口子,我已经敷好药了,休息两天应该就没事了,这几天还是尽量待在屋里,外面风声太紧了”比尔把手清洗后,用毛巾擦了擦,回头嘱咐着。
戴笠听了,提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把头上裹着的已经湿透了的毛巾,拽了下来,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玫瑰旁边,讪讪的说道:“谢谢你了,你要不及时的解围,我可真麻烦了”
玫瑰听了,挑着眉毛,斜看了戴笠一眼,傲娇的说道:“你是我男人,我不去救你,谁还去救你”
这话貌似听起来没毛病,但戴笠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味,好似自己真成了小男人了,不管怎么折腾,还是逃不出这只母老虎的虎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