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兰打量了好久,在她所学的知识里,这么高大的石门,如果想要开启是需要机关的,不过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于是她试着去轻推石门,没想到石门竟然开了,虽然她只用了很小的力气,可石门像是有感应一样,慢悠悠的敞开了。尉迟兰有些奇怪,也没多想,径直的走了进去。人刚进去,石门便自己悠悠的关上了。尉迟兰并没有理会。
走进石门,中间是一条宽敞的石板路,两旁很多很石柱有序的排列着,每根都要两人合抱粗细,前方没多远处又是一排殿门,殿门跟普通的门大小无二,看样子是个规模宏大的地下工程。奇怪的是,这一排门是木制的,看着门上轻飘似雨的纹路、仕女点灯的图案及浅啄厚刀的雕刻手法,应该是魏晋时期的墓。门上的窗纸已经破烂不堪,不知是不是山中的蛇虫所为,蜘蛛网已显的有些厚重,不知经历了多少蜘蛛的积累。
这景象像极了死人的义庄,就算是城边废弃的草屋都会让人后背发凉,何况是这山腹中的墓地,若不是尉迟兰从小跟着父亲走穴入墓,一般人光这场景也该吓破胆了,更别说有勇气去开门。
在这可怖的场景下,尉迟兰难免有些紧张,她虽见的世面不少,要说这自己下墓,还是头一次,虽然有两大法宝在手,可无论是谁都不会那么容易战胜未知的恐惧。
尉迟兰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木门,这是宫殿的前殿,前殿的正中间摆着一副棺材,硕大的前殿里除了棺材什么都没有,这么大的空地,好像专门准备的比武场,没有可藏的地方,棺材是木质的,上等的金丝楠,看上去比一般的棺材要大很多,周遭刻满了符咒,符咒的纹理是用鲜血盖上去的,无论是苗疆蛊术还是血陵巫术,用人血做的献祭都是为了增加邪力。看样子棺材里的东西绝对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尉迟兰心中一惊,手不自觉的握住了腰间的灭神鞭,因为她看到,棺材盖的中间有一道“锁魂符”,这“锁魂符”是用来锁住死人魂魄的,在巫术中最可怕的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永不超生换来的邪力,更可怕的是这种献祭必须是自愿的,因为只有甘心情愿的赴死,才能锁住三魂七魄。让魂魄在无尽的痛苦中不断地产生怨念。
以前王侯将相死后,身边忠诚的将士会自愿献出自己的魂魄,放弃三魂七魄重聚的轮回,把自己的魂魄锁在主人的墓地里,永远的守护。
可怕的是守墓人入棺前必须是活体,在他的棺材盖上刻上锁魂符,保证他死后魂魄被锁在棺材里,经七七四十九日,身体会变成僵尸状,除了能继续拥有生前的一切造诣,还能拥有坚硬的僵尸壳以及不灭的魂魄。也正是这不灭的魂魄使的守墓人处于有意识的状态,且一直处于痛苦漫长的等待中。说他是人却已死,说他非人却有魂魄,所以就形成了这天地间非人非鬼的怪物名唤---怨尸。只要有人闯入他会立刻醒过来,消灭一切威胁墓地的盗墓者。
尉迟兰注意到棺材中有响动,她不禁后退一步,精神非常集中的看着棺材,她知道自己又遇上了麻烦,而且是个大麻烦。
突然棺材盖朝尉迟兰飞了过来,尉迟兰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棺材中站起一具身穿铠甲手持长枪身高足有七尺的怨尸,看铠甲的样式,长枪的材质,生前最起码是个中郎将。能被墓主人选中,在军中也绝对是个高手。
尉迟兰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用灼日镜照向他,只见铜盔里的脑袋已经风干,两只眼睛虽然还在但已经非常干瘪,铜制的盔甲包裹着身体,只有双手还露在外面,手已风干,手上的指甲似乎没有停止生长,已经卷了好几圈,手中的长枪通体明亮,应该是生钢铸成的,站在尉迟兰面前威武极了,若换上人的皮囊,也定是一员猛将。可他偏偏是个让人头疼的对手。
怨尸将军经过灼日镜照射,并没有什么异样,此时的尉迟兰更紧张了。这克制世间邪物的灼日镜竟然对他没有作用。
只见怨尸将军手中的长枪猛的掷出,看得出力道很大,尉迟兰不敢硬接招,只好躲闪出去,同时抽出腰间的灭神鞭向怨尸将军抽打过去,尉迟兰的出招速度还是很快的,一击即中,谁知怨尸将军根本没有闪躲的意思,灭神鞭抽在他的盔甲上,没有任何反应。这是尉迟兰内心慌乱极了,手中的两件兵器,都不能伤他分毫,这怨尸的怨气怕是积攒的太多了。就像水能灭火,可把一杯水倒进锅炉里,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尉迟兰心道:灭神鞭都打不透的铠甲,还能有什么办法。
怨尸将军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转身便又出数招,尉迟兰都一一躲了过去,虽有些趔趄,但好在没有被伤到,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刀枪不入的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