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为很快就回到了客栈,见到林小妹便把山庄的情况告诉了她,本来是想用这个虽然坏透顶还掺杂着些许好的消息来安慰一下她,没想到听完后的林小妹情绪彻底的失控了,一来他的父亲与大哥生死未卜;二来对于无惊山庄来说,现在这个状况已经坏到了极致。
趴在桌子上的小白见状,把本来低着的头往羽毛里又埋了埋。林为心道: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妹,突然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正常,自己也是强忍着悲伤的内心没有发做出来。如今只有他们兄妹相依为命,作为哥哥如果不坚强一点,那他们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六月的风除了干燥还有一些燥热,吹到人的脸上不免让人心烦意乱,已经奔波了数月的林为,始终没有找到摸金太尉府的具体下落,他甚至怀疑,这太尉府是不是也被什么阵法给藏起来了,十分焦急却又无处发力,这种心情一直充斥着林为的内心。
最近林小妹的状态渐渐好了起来,对他也算是一种安慰,看到吱吱叫的小白,林为突然想起来,尉迟兰跟春江花少还有月圆之日的青川之约,不管春江花少是死是活,至少在尉迟兰得到消息之前不会改变行程,既然摸金太尉府这么难找,不如去青川守株待人,这样也免了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说不定在青川一样能见到春江花少。
拿定主意的林为带着林小妹与小白便启程赶往了青川。听说“青川险阻、万里泽地”一望无际的沼泽地,船不可游、鸟难飞过,他准备去到那里多了解一些当地的情况,到时候无论是尉迟兰还是春江花少都不会拒绝我这个经验丰富的向导。
喂进嘴里的药又一次被吐了出来,一个月来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在重复了又重复之后,段秀秀终于决定放弃了,只是她始终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一个月昏迷不醒,同时一个月没有进食,为什么还有脉搏,她俩虽只有一面之缘,段秀秀却鬼使神差的把他从死人堆里拖了出来,如今一个月过去了,人还在这里不死也不活,实在是熬煞人。
段秀秀交代好了客栈的老板,留下了足够的银两,找了个可以服侍他的仆人,同时约定如果再过一个月还无反应,入土厚葬。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算给父亲的掌下魂留个身后事吧。
安排好这些,段秀秀便启程回了临仙魔墟,回程的路上不免心道:一个多月没有消息,母亲与父亲肯定已经急坏了,也不知道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有母亲的“揉心丹”做调理相信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段秀秀从客栈走后的第五天,客栈老板对着仆人埋怨道:你说留个死人在我们店里多不吉利,还要我们留一个月,要不是为了那点银子,要把你扔出去了。说完狠狠地瞪了春江花少一眼。
转身刚要走,一旁的仆人说道:王老板,我们真要等一个月再处理他吗!你看他的模样,连口气都没有,那姑娘把后事都交代给咱们了,应该是不回来了,要不咱们早点让他入土为安,省的这尸体在客栈影响你的生意,我也好早些解脱。
其实客栈的王老板早就有这种想法。碍于段秀秀给的银子确实不少,也不好那么快出尔反尔,现在由仆人提出来,他似乎觉得在心里上更容易接受一些,虽然内心举双手的同意,嘴上却勉为其难的说道:这样怕是不好吧,毕竟那姑娘给咱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这样失信于人,有失我俩的为人。
仆人见状忙说道:已死之人,不能入土,就不能早日投胎,咱俩虽然拿了那姑娘的银子,她不也是花银子给自己买个安心吗!我们只是替她做个正确的决定罢了,而且我们把这小兄弟加以厚葬,也算对得起他。
客栈王老板好像突然找到了心理上的慰藉,很快便同意了仆人的意见。
春江花少就这样被安排了“厚葬”--扔到湖里喂鱼。
晚上客栈王老板与仆人把春江花少的“尸体”运到了湖边,见四下无人,便把他扔进了湖里。此时的春江花少虽然没有故意,但跳动的脉搏保持着整个身体的活性,当整个身体没入水中的时候,连唯一有活性的脉搏都不跳动了,整个身体真如死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平静的湖面,突然冒出了几个气泡,气泡开合处渗上来一些血水,猛的从湖水中窜出来一个人影,跃出湖面几丈高,当他落地后,借着银暗的月光看到,此人正是春江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