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路的白孔雀,突然飞了出去,若不是有什么意外,那肯定是到达目的地了,这里除了山就是藤枝能有什么意外!心里思索着,却没有停下手里向上的速度,果然爬了约四五丈高,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春江花少爬进山洞,心想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此时外边的天已彻底黑了下去,山洞里却十分明亮,莫不是有什么人在此居住?念已至此便望向了发光的地方。谁知光竟然是从白孔雀身上发出来的,春江花少仔细看才知道,光具体是从白孔雀脖颈上的琥珀扳指上发出来的。这种光比之油灯的光要明亮很多,若不是修炼过目力,眼睛是不敢直视的。也许白日里两只长臂猿就是冲着这琥珀扳指来的,也许他们在黑夜里见过这明亮的光。
春江花少正在好奇,白孔雀吱吱的叫了起来,似乎在唤着他往前走。
春江花少跟随着白孔雀往山洞深处走去,最开始一个成年人只能勉强弯腰俯身从山洞中经过,随着深入山洞的体量越来越大,渐渐地站直了身体,高的地方已经有一丈多了,白孔雀走在前边就像一个五彩的仙子美丽极了,借着琥珀扳指的光,春江花少望向四周,顿时寒意四起,头顶上一片片的蝙蝠蠕动着,似是在躲避光束,墙壁上也是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小动物,成片成片的躲着光束。似乎他们不喜欢这些光。其实春江花少不知道的是,他们怕的不是光而是琥珀扳指发出的“光”。
走了许久,山洞更宽阔了,突然春江花少看到不远处有一根拔地而起的石柱,石柱的顶端要比柱子的本身宽很多,像是颈竿特别长的蘑菇,同样也发着白光。白孔雀张开翅膀已飞了过去,春江花少拍马赶到。
当春江花少站定后,眼前的景象确实惊到他了,只见一只开屏的孔雀站在那里,发出五彩斑斓的绿光,若不是一动不动,还真以为是只活孔雀,这只孔雀太过漂亮,而显得那么不真实,发光的地方来自孔雀的尾部,也是开屏的最根部。春江花少仔细一看才看到,发光的东西同样是一枚琥珀扳指。
等春江花少凑近了看才发现,这只孔雀已坐化了好久好久,不知是不是琥珀扳指的缘故,它身上羽毛的颜色一直没有褪去。以前只听说过得道的高僧利用自身的无上内力,加之世间各种珍奇草药的相助才能完成坐化,而且佛门中人都以寿终正寝后能盘膝坐化作为修佛一世的终极目标,可纵观历代,也只有禅宗的达摩祖师做到了。春江花少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这世间还没有人知道长有“阎罗骨”的生灵也能坐化,天地初开时除了日月星辰、江河湖海这些美好的东西,还有一股至阴的“天地邪气”,吸过这股邪气的生物便会长出“阎罗骨”。这邪气便是世间所有阴暗之物的老祖宗,至阴至邪。
此时春江花少大概猜到了白孔雀带他来的目的,伸手去摘那孔雀屏上的琥珀扳指,没想到琥珀扳指套住了孔雀屏,孔雀屏与琥珀扳指一起离开了坐化孔雀的身体,也就在这一瞬间,剩下的孔雀身体散成了灰尘,像扎破了的气球,融入了空气里。
此时孔雀屏上斑斓的羽毛也散成了灰尘,只留下一副羽架--根部连着琥珀扳指。
春江花少试着把剩下的羽架去掉,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索性把孔雀屏合上,像极了一把没有羽毛的折扇。既然玄钢铁扇丢了,就拿他应付一下做几天武器也好。
春江花少看看手中的新“武器”自言自语道:虽然丑了些,总得有个名字,就叫雀翎扇吧。
春江花少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这枚琥珀扳指,孔雀屏上的阎罗骨定会将它腐蚀殆尽。